免費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一百七十六章 花焱雀
  天光放亮之時,蕭聰從冥想中回歸,起身洗漱之后,不等秦管家來傳話,便來到了蕭天宇的住處,并用一包袱帶來了自己的隨身家當,他知道,近段時間自己怕是要長住在這里了,省得整天來回跑得麻煩,至于靜等夜府之人上門送死之事,與弒母之仇相比,他娘的連根屌毛都不算,不了了之也罷。

  “小爺這次要端的是你們的老窩,且先留你們這群狗日的再多活幾天!”蕭聰如是自言自語道。

  與父親蕭天宇打了個照面后,蕭聰找到秦管家,秦管家本欲安排蕭聰住在內院客房,但蕭聰覺得自己還是住在前院中樓上比較好,因為他畢竟是個武者,住在前院對于來犯之人多少有些威懾,況且,天色晴好之時,他還要來中樓做早課,時辰太早,怕會吵到別人。

  秦管家聞言一時哭笑不得,

  “我說小少爺,你以為老爺住的這是尋常宅邸嗎?這可是咱蕭家的行宮啊。”

  蕭聰這才意識到,怪不得自己一直都覺得這宅子怪怪的,之前一直以為是父親在這里布置了什么法陣,使這里被隔成絕成了另一個世界,畢竟馭陣師本就是靠這幾把刷子吃飯的,但聽聞行宮一詞才恍然大悟,這應該是當年蕭鳳哲老祖摹刻于靈石上的法陣,只不過被擺置成了宅子的樣式。

  “蕭鳳哲的手筆?”蕭聰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兒,“這可真是以假亂真吶,連我都被騙過了!”

  但最后蕭聰還是堅持要住在前院中樓,因為他認為他的第二個理由比第一個理由更合理些,其實他是不愿意住在客房那古板乏味又緊巴巴的地方,覺得憋的慌。

  秦管家拗不過,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將包袱丟給秦管家去收拾,蕭聰回到蕭天宇的書房,書房的房門和窗子都大敞著,半支檀香插在一旁白色的灰燼之上,靜靜地燃燒,煙氣裊裊。

  蕭天宇身披貂裘大氅,手執花狐雀筆,靜坐于書桌前,正專心致志地寫著什么。

  蕭聰環視四周,除了擺設與外面不同外,感覺上似乎也沒什么兩樣,他皺了皺眉,欲言又止,他真想問一句——父親,你這樣真的不冷嗎?

  再看蕭天宇那一如既往的坐姿和神情專注的面龐,從上面尋不得半點關于寒冷的樣子,于是他生生將話又咽了回去,在門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靜靜地等待著。

  書房里一共就三張椅子,一張由蕭天宇坐著,一張在蕭天宇對面,緊挨著書桌,蕭聰覺得門口這張是應該是父親故意放在這兒專門給他準備的。

  一個時辰后,蕭天宇放下筆,抬起頭來,身子往后仰了仰,兩只手捏起平鋪于桌上的紙,拉到空中抖了抖,紙張被抖得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響,約莫字跡完全風干以后,蕭天宇的目光凝在眼前的紙張上,嘴角處慢慢勾出了個滿意的微笑。

  “小子,你過來。”

  蕭天宇站起身來,將紙張再次平鋪在桌上,打了兩個對折,在這幾個呼吸之間,蕭聰從門口走至書桌近旁,蕭天宇拉開書桌上的抽屜,從中取出另一件打了對折的東西,將兩者放在一起,交到蕭聰手上。

  蕭聰接過,打量一眼,抬首問道:

  “父親,這是……”

  蕭天宇一邊用毛巾輕輕擦著手,一邊對蕭聰回答說:

  “這是絕魘噬靈陣的陣圖和我對此陣的一些感悟理解,你把這些帶回去好好參悟,有不懂的再來問我,等你完全掌握了此陣的奧義,我們再來準備下面的事情。”

  “哦,”蕭聰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你先回去吧。”蕭天宇笑笑,淡淡道,

  “嗯,那孩兒就先告辭了。”

  “嗯,回去吧。”

  蕭聰轉身步出書房,踩著深可沒腕的雪,在院子里走著,灰蒙蒙的天空上又飄起雪來,新雪覆蓋在舊雪之上,鬼斧神工般掩去了蕭聰長長的足跡,當然,他只是在一直往前走,可不會注意到這些。

  前院中樓頂層的房間已被秦管家收拾妥當,蕭聰推門而入,見什具布置竟與自己在蕭家時住的房間一般無二,心里不由贊嘆——好一個貼心的秦叔叔。

  蕭聰走到桌前,將東西放在桌上,石畏中的水已經沸騰,爐火中火碳被燒的通紅,火爐旁是幾件茶具,他端起石威,將沸水倒進茶壺里,隨著沸水的涌入,壺口處飄起了綠色的茶葉,他又將石畏重新放回到火爐之上,并將壺蓋重新蓋回到壺口上,這才拉開一把圓木凳,將屁股移在了上面。

  將陣圖和蕭天宇寫滿感悟理解的那張紙平鋪于眼前,因為沒有壓木,所以只好用茶碗兒壓住四角。

  目光在陣圖與注解之間來回移動,蕭聰不時舔舔嘴唇摸摸鼻子,偶爾也會皺著眉頭,忍不住搔搔腦袋。

  之前對這絕魘噬靈陣只聞其赫赫兇名,卻不知這陣法到底有什么名頭,今日終于得見陣圖,才有幸領會到其中的可怕之處。

  蕭聰越看越慌,越看越覺得脊背發涼,這倒不是因為對陣圖的奧義難以領悟,而是從蕭天宇的注解里和自己對陣法的參悟里得知,蕭天宇所謂的報仇雪恨,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將葉方城殺死,他是要讓葉方城獲得一種另類的永生,抑或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在注解中都提出了明確而嚴苛的要求:

  陣眼居北斗,天宮跡日月,中池應乾坤,風水行詹沿……

  蕭聰認為蕭天宇是想將這絕魘噬靈陣布置成鼎狀,日月軌跡所圍成的扇面,即為鼎身,這樣可以使法陣不斷汲取日月能量,運轉不休,陣眼懸掛于空中,與星象中北斗七星的位置一致,如此一來,利于衍靈,中池應乾坤是指鼎容之內要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來布置,此所謂平衡,風水行詹沿是讓天地意志從鼎耳處游走,如此可保證法陣自成一片天地,甚至可以植入馭陣師自己的意志!

  平心而論,像絕魘噬靈陣這種喪盡天良、慘絕人寰的東西,本就不應該存在于世上,所謂絕魘,是說馭陣師利用天地大道,構建出一個獨立的封閉世界,而噬靈,是指將陣中的生魂抽離而出,再難回其本體,被抽離而出的生魂,如果想要繼續存在,必要吞噬其它生魂來彌補自己慢慢流失的魂力,但最后的最后,當法陣枯竭之時,一切將化為烏有。

  在法陣枯竭之前,生魂所要承受的巨大折磨是不可想象的,但蕭天宇卻要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蕭聰猜測,他是要建一座運轉不息的絕魘噬靈陣,他還要葉方城在陣中永生,好讓他在與其他生魂的相互折磨里,痛苦到天荒地老!

  蕭聰第一次對人性中的惡感受如此真切,卻是在一向溫文爾雅、笑容可掬、甚至在心里高大偉岸的父親身上。

  他很想用一句愛之深恨之切來將此一筆帶過,但心里卻有一股子力量在隱隱地反抗著,他知道,那力量叫底線,或是叫標準,什么樣的人干什么樣的事兒,干什么樣的事兒就是什么樣的人!

  而衡量生命的標準是一樣的,不能因為他是爹,就能將他另當別論,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

  往輕了講,不過是虐殺一個惡貫滿盈的葉方城而已,這家伙手上的人命成千上萬,就算殺他一百次都不能平彌他犯下的滔天罪過,就算是將他困在絕魘噬靈陣上萬年,那都得算是便宜他!

  蕭聰發現自己心里竟也有一絲惡念在隱隱作祟著。

  “算了,不想這些了,我都已經答應父親了,怎么能出爾反爾,那不是大丈夫所為,我還是趕緊將這法陣研究通透,幫助父親消除心結才好。”蕭聰自我說服著。

  有了蕭天宇的注解,這絕魘噬靈陣參悟起來相當順利,僅用了不到一日的光景,蕭聰便將各個細節爛熟于心。

  但在第二日,蕭聰卻沒有急著去將陣圖還給蕭天宇,他一整個下午都待在外院中樓的房間里思考著父親計劃的全過程。

  關心則亂,他覺得蕭天宇的計劃里一定有所疏漏之處,作為一個急于復仇的人,這是在所難免的,況且蕭天宇的復仇之心還是如此的強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蕭聰認為自己現在要做的,便是將這整個計劃從頭到尾重新梳理一遍,盡全力做到萬無一失。

  “父親先是讓老怪物去挖地道,以我對老怪物的了解,這是個心高氣傲、恩怨分明的人,決不會做出賣朋友這等腌臜之事,但他的族人可不好說。

  然后我與父親沿地道去圣山腳下建一座傳送陣,連接圣城與圣山腳下,我有卜天卦,到時可以直接帶父親去龜府,傳送陣修好之后,我們兩個便要開始在上方修建絕魘噬靈陣。

  法陣能不能修好且先不說,在那四野無障之地,能不能保住性命才是首要問題,退一萬步講,做最壞的打算,我們順利完成了絕魘噬靈陣的修建,圣城內的守兵也扛住了敵人的第一次進攻,我與父親在守兵們的護送下到達圣山腳下,但如何就能保證葉方城一定就在追兵之中呢?

  再說了,我們逃回到龜府后又該如何回蕭家去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既然放出的話是圣山上有寶唯家人可覓,那么此事過后就應該給玄真修士們一個交代,這可不是一句陰謀就可以解釋得了的,人心叵測人言可畏,但這子虛烏有之事該如何解釋?

  倘若真如此這般,一役過后,蕭家怕是真的要封山避世了……”

  不思則已細思極恐,沒想到看似周全縝密的計劃里實則漏洞百出。

  蕭聰找來紙筆,將此一一記下,連同陣圖和注解一起帶在身上,行下外院中樓向內院行去,雪還在細細碎碎地下,感覺還沒有要停的樣子。

  蕭聰帶著一層細白的碎晶來到蕭天宇書房門口處,打撲了幾下衣袍才行進門去。

  蕭天宇還是老樣子,面色平靜,波瀾不驚,似乎總給人一種靜澈之感,他自然而然地端坐在那兒,身前放著一本翻開的書,手邊放著一杯香氣裊裊的茶,像極了故事里的那些被描述渲染得至德至善的文人雅士,但現在的蕭聰卻深知,這一直都是個扮豬吃老虎真人不露相的主兒。

  “來啦。”蕭天宇用手翻了一頁紙,頭也不抬,漫不經心道。

  “嗯”

  “坐下吧。”

  蕭聰在近旁的一張椅子上坐定,蕭天宇小心翼翼的將書頁折起一角,然后將其合上,這才抬起頭來問道:

  “法陣參悟得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

  “可有不懂之處?”

  “沒有。”

  “哈哈,好吧,姑且相信你,就不考你了。”

  蕭天宇笑了笑,看了蕭聰一會兒,接著道:

  “你來我這兒可是有什么事?”

  “我來是要將陣圖和父親的手札還給父親,還有這個。”

  說著,蕭聰起身,將東西從懷里掏出來,往前走幾步,將其放在蕭天宇的書桌上,然后又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蕭天宇看了眼桌上的一疊東西,笑了笑道:

  “陣圖和手札你就留著吧,算是個紀念,這是什么?”

  他拿開置于上面的陣圖和手扎,將最下方的紙張拿起并展開,目光在其上由上向下緩緩移動著,兀自笑道:

  “喲,還挺詳細。”

  蕭聰不說話,就那么在遠處站著,蕭天宇審閱一遍,抬起頭來,面容上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吾兒如此心細,為父甚感欣慰,你且先回去,此番問題,容我再想想。”

  蕭聰默然點頭,躬身作揖告辭,轉首正要出門之時,卻聽得蕭天宇柔聲喚道:

  “哎,別忘了把陣圖和手札拿上。”

  蕭聰行回書桌前拿上手札和陣圖說了句“父親,孩兒先行告退”,便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蕭天宇的目光落在蕭聰遞來的那張紙上,注視良久,一抹陰翳浮上面額,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異樣之色,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在椅背上,抬手輕揉著額角,神光略有渙散,不時片刻,秦管家行進屋來,沖蕭天宇作揖一拜道:

  “老爺,喚我何事。”

  蕭天宇放下手,沉聲道:

  “小聰這孩子今天有點不大對勁,你有空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是,老爺。”

  秦管家再次作揖一拜,緩身退了出去,蕭天宇將頭高高上揚,脖子上的喉結在沒有了下巴的掩障后凹凸分明,他就這樣將頭枕在椅背的上沿上,看著高高的穹頂,一動不動,似是丟失了靈魂一般。

  回到外院中樓,蕭聰懶懶地躺在床上,一時突覺百無聊賴,無事可做,他將一只手枕在后腦勺下,另一只手輕輕捻著窗簾上垂下的飾穗,感覺此時的自己也很想思考,但卻又感覺懶得思考,他甚至不想找個人說說話,但心里確實感覺很堵得慌,總之,他感覺自己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舒服的地方,這感覺要怎么形容呢?

  異樣的矛盾使他感覺自己快要解ti了。

  耳畔有叩門聲傳來,聽起來不像是秦管家,但按理說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里,除了秦管家應該也沒誰了,蕭聰躺在床上懶得細想,他像平常那般道:

  “秦叔叔,進來吧。”

  門被猛的推開,但來人卻在意料之外,蕭聰猛地從床上翻身而起,看著狐裘披風上掛滿雪粒的星流云,驚詫道:

  “星老大,你怎么來了!”

  星流云抽打了幾下衣袍,往前走幾步,面帶著邪意的微笑,神秘兮兮道:

  “小聰,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事情,你去不去?

  蕭聰看了星流云一眼,面露狐疑之色:

  “什么好玩的事情?“

  星流云使勁搓了搓手,迫不及待道:

  “圣城之內有一處玉蛇府和夜府的據點,我們給他端了去!“

  蕭聰扁扁嘴,用帶著些輕蔑的眼神看著星流云,道:

  “是你發現的?”

  星流云聞言明顯一怔,攤攤手,訕笑道:

  “我偷聽來的,但千真萬確!”

  “這事兒星伯伯知道嗎?”

  “知道呀,這就是從他那偷聽來的。”

  “我說你要去端他們據點這事兒星伯伯知不知道!”

  “你逗我呢吧!這事怎么能讓他知道!”

  看著星流云如地痞流氓般搖頭晃腦不三不四的模樣,蕭聰頭上直冒黑線,

  “那你爹知道了,還不得劈了你!”

  “呵~”星流云揚起下巴,一副不以為然之像,“他?他舍不得,他還得留著我給他老星家傳宗接代呢,但打一頓肯定是免不了的了,到時候我就說我們是偶然路過發現的,情勢緊急,所以先斬后奏!”

  說著星流云右手成刀狀往下一切,臉上一副得意洋洋之色。

  蕭聰無奈地看著星流云,覺得眼前之人就是個禍害,沒事找事,閑得蛋疼,這他么不是胡鬧嗎!

  眼看蕭聰不為所動,星流云眼珠一轉,繼續慫恿道:

  “這雪下了都快兩天了,估摸著還得再下幾天,你就不悶嗎?我可是都快給憋瘋了,反正老頭子怪罪下來也不會牽連到你頭上,就權當陪哥們玩玩唄。”

  但蕭聰卻還是不為所動,他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抿著小巧的嘴巴慢慢地搖了搖頭,看上去竟有幾分戲弄之色。

  星流云急了,

  “我說蕭聰,這就是你不仗義了,咱哥們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了你,你竟然不陪我,你是不是要到我爹那去告密!如果事情敗露,我就認定是你說出去的,到時候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你看著辦吧。“

  蕭聰聞言哭笑不得,這哪兒跟哪兒啊,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竟讓這小子給勾扯到了一塊兒了,這嘴皮子應該是耍無賴耍習慣了吧。

  “你找的又不只是我,怎么就認定是我說出去的!”

  “對呀,我肯定是不只找了你,但別人都去,而你卻不去,好意思嗎?我找的人都去了就你不去,不是你告的密那是誰告的密!”星流云強詞奪理,卻還是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你怎么這么多歪文曲理呢?”蕭聰感覺自己有點凌亂了。

  “你就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吧!”

  “我……“蕭聰一時語噎,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挑不出什么刺兒來,但他又不能直接說出來,他現在是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正值進退兩難之際,忽而話鋒一轉,道:

  “你把豐都也叫上了?"

  "那是當然!"星流云信誓旦旦道。

  “吹吧你,你能請得動他?”

  “真的!我跟他說你也要去,他就爽快地答應了,不像你,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呵呵,”蕭聰付之一笑,道:“你能拿我去騙豐都,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拿豐都來騙我?”

  “嘿嘿!”星流云面色猥瑣地發出幾聲冷笑,“我可沒那么傻,木頭好騙,我肯定先去騙他了,我騙過了他再來找你,那就不算騙了,你說是不是。”

  蕭聰咧著小嘴兒定定地看著一臉猥瑣的星流云,突然有一種想要沖上前去掐死他的沖動。

  “星老大,看來您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拉我下水了。”

  “話別說那么難聽,哥們這是要帶你去快意恩仇,匡扶正義,再說,缺了你這中堅力量,我這事兒也難以辦成啊。”

  星流云不怒反笑,揚著下巴得意洋洋地說。

  “這次回來你爹一定會拿刀劈了你!”蕭聰惡狠狠地詛咒道。

  “別說廢話,就一句話,去還是不去!”

  “您星大少爺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蕭聰哪兒還能不去,我怕你爹劈不死你哩!”

  “行,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我來找你,咱們不見不散啊。”

  星流云喜意揚上眉梢,賤氣十足地拍了拍蕭聰的肩膀,而后帶著最后的勝利,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轉身下了樓。

  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蕭聰往前走幾步,站在門檐下,看著雪被之上星流云正向宅門口走去的身影,這家伙似有所感,竟還回過頭來熱情滿漲地向蕭聰用力揮了揮手,蕭聰忍俊不禁,輕聲笑罵道:

  “這個敗家玩意兒,早晚得有栽跟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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