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吧，我和他都是丑態百出。”林蘇爾用力吸了口氣，拿濕紙巾擦了臉后，自嘲著說道：“所以他不是我們看到的這樣，打碎他所謂成功人士的光環，他連普通男人該有的擔當和風度都沒有。”
“他就是一坨屎。”
林蘇爾說著連塞了兩只蝦在嘴里。
“如果高芳不同意他完全事業部制的方案，他可能會通過你去說服老板。”岑苒看了她一眼，將話題拉回到最初。
“可我只是個新上任的、還沒取得老板完全信任的秘書，他該知道我沒有這個能量。”林蘇爾擦了手后，一臉認真地看著岑苒。
“你還記得，你在接手秘書工作還沒有一個月的時候，他就讓你找老板簽車補。”岑苒提醒她說道：“所以概率不是他會考慮的事情。”
“那我……怎么辦？”林蘇爾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答應他呀。”岑苒淡聲說道：“答不答應在你、答應了做不做到也在你。”
“……好的，我懂了。”林蘇爾鈍鈍地點頭。
“但是你和他的事呢，始終是一個雷，如果不解除的話，早晚有一天會暴掉。”岑苒一臉憂慮地說道：“這種事情別人可不管他是不是騙你的，只會罵你小/三。”
“那我……怎么辦……”這一點林蘇爾也知道，她除了離開奇想這條路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我想想。”岑苒沒有吃東西的心情，戴著一次性手套剝了一堆蝦在旁邊的盤子里。
等她剝到第二盤時，林蘇爾用手敲了敲桌子，苦笑著說道：“先吃東西，吃完再想。我先按你說的敷衍一陣子。”
“其實我想讓你自曝，如果他利用你的職位找老板，你就直接在老板面前捅破，說他用已經離婚的謊言騙你戀愛，現在又逼你做于公司不利的事。”岑苒邊想邊說道：“一來有事實在手里、二來有損公司利益，老板應該會相信你。”
“不妥。”蔣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對岑苒說了聲‘我親戚已經走了’后，便拉開椅子坐下來：“是不是路佳明想讓蘇爾幫他辦事？”
“不……”
“是。”
林蘇爾正想否認，岑苒在桌下踢了她一腳，看著蔣昱說道：“蘇爾和路佳明分手了，路佳明現在的處境不太好，我們擔心他會利用蘇爾的職務便利強迫她做一些事。”
“不管怎么樣，蘇爾都不適合自曝，特別是在老板面前。”蔣昱分析說道：“不管路佳明有多損公司和利益、不管平時老板對他有多少不滿，但對公司來說，路佳明比蘇爾重要無數倍。”
“老板只會維護對他有價值的人，而不是維護公平。”
“……如果是我，大約我也會這么選擇。”
說到最后蔣昱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岑苒與林蘇爾對視一眼后，緩緩點頭：“是這個道理，是我糊涂了。”
“所以……我只能一直被他威脅嗎？或者離開奇想。”林蘇爾泄氣地低下了頭。
“離開秘書職位就可以了，當你對他失去價值后，他就不會繼續威脅你了，畢竟婚內出/軌對他來說也并不光彩。”蔣昱分析說道：“再過個半年一年的時間，就算有人重提這事，也只能當八卦緋聞來聽，誰也不會當真了。”
“……可是公司剛招了新的培訓主管，我不做秘書能做什么？”林蘇爾撇著嘴角，一臉苦相地看著蔣昱：“而且，我怎么和老板說呢……”
“新的培訓主管……”岑苒余光看了蔣昱一眼，輕咳一聲后說道：“也不見得能順利過試用期，到時候正好有理由將你調回去。”
“可高芳那個人……”林蘇爾連呼兩口氣，將岑苒剝的蝦吃了大半后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熬。”
“其實……”岑苒輕咬下唇，想了想后看著林蘇爾輕聲說道：“我看看有沒有機會向老板做提案。”
“那也沒用啊，你做的方案又不一定能pk過高芳的，路佳明看著有人同意他，為了增加勝算就更會壓迫我了。”林蘇爾搖了搖頭：“你別卷到我的事里面，該怎么做還怎么做。我自己想辦法應付他。”
“左右不過一份工作，換崗、辭職，都沒問題，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這么焦慮。”蔣昱招手叫來服務員加了壺溫清酒：“你們兩個喝一點，一會兒我送你們。”
“我不拖你們的進度條，我還是回酒店。”林蘇爾接過酒壺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看那路總監雖然有做銷售的精明和油滑，也還是有做人底限的，你們都多慮了。”蔣昱從林蘇爾手里接過酒壺給岑苒倒了一杯后，看著兩人笑著說道：“你們也聽我匯報一下。”
“嗯，自覺，不錯。”林蘇爾舉杯與岑苒碰了一下后，哈哈一笑，朗聲說道：“我覺得蔣昱說的是對的，他這么個大總監都搞不定的事，我一個小秘書能起多大作用。這種事曝出來我是會丟工作，他也不見得能撈到什么好處。”
“雙輸，他雖然猥瑣，但還是不蠢的。”
“好了，想通了，我們喝酒。”
“服務員，加湯、加菜。”
林蘇爾招手叫來服務員，在已經吃得差不多的香鍋里加上原湯、再煮上些下火鍋的菜，然后盯著蔣昱匯報。
“剛才一起吃飯的是我小姨，就是蔣超的媽……”
“我就說嘛，我真是個天才。”
沒等蔣昱說完，林蘇爾便興奮地喊了起來。
“是，你是天才。”岑苒不禁失笑。
“她怎么猜的？”蔣昱好奇地問岑苒。
“隨口那么一猜。”岑苒看著他問道：“找你什么事？蔣超工作的事？”
“還真被你們兩個猜中了。”蔣昱嘆了口氣，點頭說道：“說蔣超這一年換了三四份工作了，要么公司倒閉、要么老板轉向，反正就是做不長久。這次聽說我女朋友在公司是個高管，所以讓我和女朋友說說，關照關照他。”
“我……”岑苒張了張嘴。
“你別擔心，我幫你拒絕了。”蔣昱連忙說道。
“她肯定在擔心奇想會不會也被蔣超做跨了……”林蘇爾大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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