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這里，辛苦了辛苦了。”夏前進接完電話后，對坐在副駕的蔣昱連聲說道。
“也是不早了，現在雪的密集度也不適合再練了。”蔣昱笑著說道：“您真的很厲害，我還沒見過剛拿照的人能開這么穩的。而且下雪天就是老手都不敢輕易上路。”
“我剛才在那段雪沒化的小路上開可以是吧？”夏前進想起剛才那段帶雪的路，還有些心有余悸，但又很興奮。
“非常好、方向盤很穩。”蔣昱點頭。
“剛才緊張得這條腿都要抽筋了。”夏前進拍著主控剎車油門的那條腿說道。
“一樣一樣，我們剛練車的時候也是這樣。”蔣昱哈哈一笑，連聲附和。
“唉，也不好意思，拖得你們小兩口這么久。”夏前進扭頭對坐在車后的岑苒說道：“雪天圍爐煮茶最有意思，走，去我家煮茶去。”
“夏總，我暈車，今天就算了，改天我和蔣昱準備點兒煮茶配套的零食再過去。”被夏前進甩得暈頭暈腦的岑苒，一直閉著眼睛將頭抵在前排座上，這會兒一聽他說‘今天就到這里’，剛才心里吐了一口氣，可沒興趣再折騰去他家里。
“也好也好。”夏前進回過頭來看著蔣昱說道：“你不暈吧？”
“我不暈。”蔣昱扭頭看了岑苒一眼，溫聲說道：“現在還暈嗎？閉上眼睛應該好多了吧？”
“現在好多了。”岑苒伸手拍了拍額頭后，抬頭看向夏前進說道：“夏總還是厲害，當年陪我爸練車的時候，我當場就暈吐了。”
“所以到底是你的原因、還是我和你爸開車水平的原因。”夏前進哈哈大笑。
“說實話，都有。”岑苒也笑了。
“你臉色確實不太好。”
“小蔣，你來開，到市內把我放下，我打車回去就行，你快送小岑回家。”
夏前進說著轉過身去推開車門。
蔣昱與他換了位置后，還是問了他的地址，一邊叮囑岑苒閉著眼睛再睡一覺，一邊將夏前進先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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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一時興起，隨口說了那么一句，他怎么就當真了。”
“蔣昱你坐副駕，我來開。”
在將夏前進送到后，岑苒連忙將/蔣昱拉到副駕那邊。
“開車不暈？”蔣昱好奇地問。
“開車的時候視覺和體感是一致的。”岑苒邊扣安全帶邊說道。
“那你坐車的時候可以看著前面的路況，也能保持視覺和體感一致。”蔣昱也扣上了安全帶。
“確實看的時候會好一點。”岑苒扭頭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好一點。”
“那你開。”蔣昱點頭：“你說你只是客氣一下？”
“是啊，我想著以老夏這種千年的狐貍，怎么也要正式邀請才會來呀。再說他這個年紀，大雪天的下班不回家/家里人肯定會催呀。”岑苒發動車子后，搖頭說道：“誰知道他都不推辭一下的，而且還開了幾個小時。”
“真是人菜癮大。”岑苒又伸手拍了拍額頭。
“你行不行啊，要不還是我來開？”蔣昱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行，已經不暈了。就是有一點剛才的余暈。”岑苒解釋說道。
“早知道你只是客氣一下，我就不那么用心帶他，讓他早點走。”蔣昱這才放心，于是笑著說道：“我以為你要和他搞搞關系。”
“搞什么關系呀，他就是個墻頭草，誰有利益和誰站一邊。”岑苒搖頭：“他以前和路佳明一隊，后來因為配車的事就和老魏站到了一邊，甚至還背刺了路佳明。現在兩個人大約是因為高芳……我招的那個人事經理，還記得吧。”
“記得。”蔣昱點頭。
“現在兩個人大約是因為高芳所以嫌隙又加深了些。高芳一到公司就要整治財務部，老夏煩她得很，但路佳明挺她。”岑苒說道：“不過兩個人馬上又有共同的利益了。”
“什么利益？”蔣昱問道。
“路佳明的車是公司配的，存在一個公司和個人各付多少的問題。老夏練車這么狠，也是為了早些拿到公司配車。什么時候能配、公司補貼多少、什么形式的補，路佳明就是參考。所以兩個人可不要聯合起來，先為路佳明爭取一個好結果，再為他自己爭取一個好方案。”
岑苒嘆息著說道：
“我現在行政部，雜事瑣事都離財務遠得很。年后開始做SOP，也是先行政再銷售，離財務有十萬八千里。”
“多一個盟友，總好過多一個對手。”蔣昱同意她的分析，不過對今天與夏前進無意的交好還是表示有積極意義。
“那當然。”岑苒點頭：“也當是對他在老板面前力推我表示感謝吧。無論是否因為討厭高芳才推薦我，但在他們心里這就是對我的示好、就是給我的好處。”
“他們怎么想倒是不用管他，只是不得罪他、順便示示好也挺好。”蔣昱說道：“再說因為有我在，他們肯定認為這是我的主意，無損你正直清高的形象。”
“你還想得挺多。”岑苒不禁失笑：“我有什么形象，不過不屑用討好、拍馬來換取一點點可憐的回報。”
“可見你爸媽給了你極好的成長環境。不為五斗折腰的人，是因為他們從來不缺那五斗米。”蔣昱大笑。
“你是學計算機的、不是學心理學的吧？好像什么都懂一樣。”岑苒揶揄他說道。
“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說過我輔修心理學吧？”蔣昱有點兒委屈地看著她：“看來你當時真的很敷衍。”
“當時以為你開玩笑的。”岑苒當然記得，但她真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你當時真的太好笑了，我還記得你說高中男生。”
“好吧，我再重申一次，我第一次和你見面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蔣昱一臉無奈地說道。
“你每次相親都這么認真嗎？”岑苒突然問。
“對別人只是態度認真，對你是態度和心都認真。”蔣昱完美避開岑苒的這個送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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