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們年輕人果斷，說放手就不管、看文件就扣錢。”夏前進嘆了口氣后，對吳姿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放假吧。”
“那同事們問我幾號發工資，應該最遲明天可以發了吧。”吳姿暗自吐了口氣后，又堆起一臉笑容問夏前進。
“明天發、明天發。”夏前進點頭。
“謝謝夏總。”吳姿微微欠身，開心地道過謝后才轉身快步離開財務部。
但涉及路佳明車補的事，公司最有權力的兩個人，一個不想出、一個不想給，讓下面這群執行的人急得團團轉。夏前進心里也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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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做一份分期的方案出來。”當夏前進拿著工資表找到原澤的時候，他雖然一臉的不高興，但還是松了口。
“分期方案的第一期從什么時候開始、到什么時候結束。”夏前進連忙拿出紙筆，邊寫邊問原澤：“是由少到多的遞加式分期、還是由多到少的遞減式分期，還可以等額分期。”
夏前進寫完后剛好問完，他抬頭看向原澤，只見他一臉的沉郁，于是又放下筆小心冀冀地問道：“您和路總是怎么聊的，他是什么態度？要不要我和他再談一次？”
“等額分期，分十年扣。今年的年終工資扣第一期。”原澤沉聲說道。
“好。”夏前進在將原澤的意思都記下來后，抬頭看著他說道：“原總，20萬分十年等額扣，一年就2萬，這對公司來說其實等于是送了。”
“你這樣覺得？”原澤沉著臉看著他。
“您想啊，要是哪一年銷售增量大，你給個紅包都不止2萬。現在讓他在公司一天欠著公司一天……有點兒侮辱人的感覺。”夏前進小聲說道。
“那你說呢？”原澤的臉色更難看了。
“您說，依路總對公司的貢獻，您愿意給他多少紅包？”夏前進問。
“七八萬吧。”原澤想了想、又算了算后才說道。
“換算成車子的余款，也就兩三年的業績紅包。”夏前進說道。
“……那這樣。”原澤想了想說道：“借的車款公司做為業績獎勵分批發放，你和人事部一起做一個業績增額與發放金額的比例表出來。”
“那今年的工資里就不扣了吧。”夏前進連忙問道。
“……先不扣吧。”原澤的思維又轉回到免費給了路佳明一輛車的軌道上，說’不扣’的時候很不情愿。
“這是這個月的工資表，因為有年度績效，所以要您簽一下。”夏前進從文件夾里拿出另一份沒扣過的工資表。
“做了兩份表？”原澤將夏前進抽回去的那份表又扯了出來，細細對比了路佳明的收入和扣除后，又對夏前進說道：“簽好的協議就這樣作廢，這會讓公司沒有可信度吧？”
“不會……”
“這樣，你按十年扣款的方案今年先扣一期，扣完后再轉方案。”
夏前進的話還沒說完，原澤便果斷地打斷了他。說起扣錢，他的情緒明顯好了許多，語氣利落又果斷，讓夏前進覺得沒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再商量又商量回去了，豈不更糟。
“好，我讓人事部再做一版。”夏前進在心里鄙視原澤的小氣，但怕他又變卦所以飛快地應了下來。
只是為這次的工資表要做一份只用一次的十年分期方案，從做方案到路佳明簽字再到改工資表簽工資表，不知道一天能不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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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經理，這就是老板對工資表和路總車補借款處理方式的意見，你看人事部做完分期方案需要多長時間？”夏前進在將數字告訴吳姿、讓她先改表后，就拿了原澤的意見去找高芳。
“既然是只用一次的臨時方案，直接寫成扣款備忘就行了。這不是問題。”高芳邊看夏前進的記錄本邊說道：“問題在于路總會不會同意。”
“你簽的那版工資是全扣了的，分期的方案比起來已經是好條件，他沒理由不同意。”夏前進提醒她說道：“而且原總原本的方案就是分十期扣完，應該是和路總商量好了的。”
“行，我先做方案，路總同不同意再說吧。”高芳點頭。
“工資表我已經讓吳姿去改了，不管路總同不同意，工資表今天就按這一版先簽出來。就算假前最后一天才發工資，這工資款我們也是要今天劃到銀行去。”夏前進提醒她說道。
“還有這種規矩？”
“我們的錢沒有存在發薪銀行嗎？”
高芳隨口問了一句。
“從基本戶劃到活期戶不要時間的嗎？”夏前進多看了她一眼，甚至懷疑她有沒有做過人事的基層：“銀行年底也要沖業績的，提前幾個小時封帳都是基本操作。”
“……原來是這樣。”高芳倒不覺得自己不知道銀行的這種操作有什么不對，聽夏前進說過后便點了點頭：“吳姿拿過來我會先簽。”
“好。”夏前進轉身出了魏立東的辦公室。
他在門口空出的那一排工位上站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去路佳明那里一趟。全公司員工按時發薪的問題，他是一點兒也不敢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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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老板談分期了？”夏前進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自己說的，我沒同意。”路佳明淡聲說道：“分十年，一年扣2萬，虧他想得出來。”
“我也是這個意思。”夏前進點頭、又搖頭：“他是小氣了些，但這比之前簽的還款協議已經好了很多，你看這個。”
夏前進說著將扣減完車款的那份工資表電子板截了圖給他看：“發工資的程序你是知道的，今天再不出表將數字給到銀行，放假前這工資都有可能發不出來。但財務部沒有不扣的依據、老板那里不發話，你讓人家人事怎么辦？拖到現在還都在電腦里不敢打印出來。”
“倒是怪我不遵守還款協議了？”路佳明冷哼著說道：“要不你們就直接扣吧，全扣了。”
“我剛才去和老板聊了一下，他也覺得這樣做不妥，但急切之前也拿不出個有效方案來。所以和我說今年就先扣，新方案出來后，十年分期方案就作廢。”夏前進死活不肯現在把新方案講出來，怕路佳明連這2萬都不愿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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