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蔣昱安排了他公司一個新來的數據工程師接送林蘇爾。那個30歲來歲的數據工程師正好開著一輛老款奇瑞車，開車的時候還真就挺像司機的。
“確實挺像，你公司還真是藏龍臥虎哈。”在林蘇爾上車后，岑苒扭頭對蔣昱笑著說道。
“我們公司你是知道的，用人要又便宜又能干活。”蔣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這個余聲在我們公司是做兼職。”
“做數據的也找兼職，會不會有安全風險啊。”岑苒轉身與蔣昱一起往停車位走去。
“不會，他兩年前就在我們公司兼職了。當時他還在美國工作。”蔣昱邊走邊說道：“他畢業后就留在那邊了，但他爸媽希望他回來，所以他前兩年開始找國內的工作機會，在沒有確定的機會時，就在網上打著各種零工。”
“是這樣。”岑苒點頭。
“去年年底美國那邊不知道什么原因，流感比往年都嚴重，死了不少人。他爸媽不放心就非要他回來，說是不管有沒有工作都先回來，反正有零工可打又餓不死。他安排好那邊的工作就回來了。正好他打零工的企業只有我們在黎江，他又沒找到正式的工作，所以就干脆到我們公司去坐班了。”
蔣昱說著又幫他算了一筆帳：
“你看他用我們公司的水電和工位，但只有五分之一的時間做我們公司的活兒，其它時間繼續給外地、甚至其它國家的公司寫程序，所以雖說是在我公司坐班，但工作量并沒有增加，同時省了居家辦公的水電支出，我們算是雙贏吧。”
“你們都很會算帳。”岑苒笑著說道。
“是、是。”兩人上車后，蔣昱看著岑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摳門兒了？”
“你讓我多一個視角去理解我們老板。”岑苒笑著說道：“創業老板原來是這樣子的，不知道等你公司做到奇想這么大的時候，你會不會是我們老板現在的樣子。”
“應該不會，我覺得你們老板挺浪費的。”蔣昱說道：“而且我也沒有做大做強的愿望，就是折騰那么點兒事，要是國家對我們這種小型創業公司沒有什么用工、稅收的約束的話，我甚至不想注冊。”
“可見約束讓企業成長、規則讓企業規范。”岑苒笑著說道。
“還真是。”蔣昱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其實沒和岑苒說，就因為沒有大企業的規則約束，他們在主營業務之外，只要有活兒來找他們就都做，現在亂七八糟的項目組有好幾個。
而且團隊雖然都是實習生、遠程工程師打零工的形式，但公司營業額還真是不比奇想這個擁有上萬員工的公司少多少。
倒不是他不想說，他怕岑苒笑話他顯擺。而且她做事一板一眼喜歡標準化，他公司就是接到單才去招適合的人，就是這么忙忙亂亂的，所以也怕她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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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謝謝你同事啊。這么一接一送，要占用人家給其它公司出作業的時間了。”下車后，岑苒順便說了句謝謝。
“你放心，用的是給我們出作業的時間。”蔣昱笑著說道。
“那我就沒有心理負擔了。”岑苒低頭輕笑。
“對了，有件事一直想著要不要和你說。”蔣昱下車同岑苒說話的時候，余光瞥見正在下車的路佳明。
“什么？”岑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當然也看到了路佳明。
“有一天特別晚的時候，我在寫字樓對面有人工湖的那個跑道公園看到蘇爾和那個銷售總監在一起。”蔣昱將目光收回來，壓低聲音對岑苒說道。
“在一起？”
“怎么個在一起法？”
岑苒心里哐當一聲，只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妙。
“你別誤會，不是談戀愛的在一起。”蔣昱連忙解釋說道：“就是一起散步、聊天。”
“談戀愛不就是從散步聊天開始的？”岑苒瞪了他一眼，想到昨天下班后在公司茶水間的事，知道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散步聊天這么單純。
“如果是談戀的話……”蔣昱看著岑苒，期期艾艾地說道：“你們那銷售總監的年齡恐怕比付家安還大。”
“那天晚上你挑著路總說他年紀大，是在暗示林蘇爾？”岑苒側眸看他。
“嗯。”蔣昱點頭。
“還挺會說話的。”岑苒輕扯了下嘴角，想了想后說道：“蘇爾一次兩次的喜歡上年齡偏大的對像，可能和她小時候的經歷有些關系。不過路總的問題不在于年齡。”
“他女兒的撫養權是在他這邊、還是他太太那邊？”蔣昱點頭：“那么大女兒的后媽還是不好做，林蘇爾自己都像個孩子。”
“不清楚，他的婚姻狀態存疑。”岑苒回憶說道：“我剛到公司的時候，還偶有見到他太太和女兒。公司年會的時候他也會帶女兒過來。我在公司兩年多的時候，然后一直到現在，就再沒在公司見過他太太和女兒了。”
“后來說是女兒出國留學、太太辭職陪讀，都不在國內了。然后就有人說他和太太離婚了。但他自己是從來都沒說過。”
岑苒看著路佳明走過來，當即停下，看著路佳明微笑著招呼：“路總早。”
“早。”路佳明原本是要直接進寫字樓的，看見兩人便又走了過來：“男朋友送啊。”
“順路。”岑苒簡單地應了一句后，對蔣昱揮了揮手：“你去忙吧，我也要上去了。”
“有事給我電話。”蔣昱點頭與路佳明招呼過后，也朝著岑苒擺了擺后，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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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接晚送，每天至少要兩小時吧？”路佳明與岑苒一起往寫字樓走。
“比起兩個人都開車，還是省的。”岑苒說道。
“嗯。”路佳明扭頭看了一眼蔣昱離開的車子后，又問岑苒：“這次調查清楚了？”
“我就不信，我的戀愛運這么差，遇到的每個都是騙子。”岑苒輕哼著說道。
“這不是運氣問題，是概率問題。假設所有人遇到騙子的概率一樣多，那么有的人是在婚后被騙、有的人是拿了證被騙，你正好是在剛戀愛的時候遇到呢？”路佳明笑笑說道：“這怎么是運氣問題呢？當然更不能因為堵運氣而馬虎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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