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那位路總故意的。”蔣昱突然說道。
“嗯？”岑苒回頭看他。
“他不想讓蘇爾和我們一起走。”蔣昱說道：“他又正和財務總監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和你們老板有關的事，或許想讓身為秘書的蘇爾提供些便利。”
“啊……”林蘇爾輕呼出聲，心里隱隱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這個人平時是不是有些自以為是？”蔣昱問道。
“……倒也不是自以為是，不過位高權重，難免會覺得別人不如他。”岑苒輕聲說道。
“難怪。”蔣昱點頭。
“難怪什么？”林蘇爾一臉的不明所以。
“難怪一邊對岑苒的男朋友很冷淡、一邊又關心你這個大電燈炮的存在會影響岑苒和男朋友的相處。”蔣昱淡聲說道：“一個對別人冷淡的人，又怎么會關心別人的感情是否順利呢？”
“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啊……”林蘇爾吶吶自語。
“你的腦袋一定在高速運轉，想著既不能否定他、又不能同意他，該怎么辦。”蔣昱玩笑著說道，皺眉嘆氣的樣子，把林蘇爾的心理活動演了個十足。
“你這個人……”林蘇爾笑著要去打他，因為他在開車，所以也只是舉起手來又放下，然后順勢推了岑苒一下，輕哼著說道：“確實是。那你說我后來找的那個理由好不好？”
“能達到目的就是好理由。”岑苒看著她說道：“所以路總留你，可能還真是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林蘇爾輕咳兩聲，掩飾著眼里的不自在。
她自然是知道的，路佳明找她不是有事，是約會。
原本就猶豫要不要告訴岑苒，現在看蔣昱和岑苒對他的印象都不好，她就更不敢說了。
“不過也沒有關系，你自己的工作都算不上完全上手，能幫到他的地方有限。所以他如果有事找到你，盡量婉轉地拒絕，或者先應下來，緩幾天再說辦不到。”
岑苒思慮著說道：
“當然如果是正常時候，他也不會白讓你幫忙，以他在公司的聲望和地位，你能和他處好關系對你幫助也很大。但現在還不適合，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秘書的工作做到無可替代，千萬不能讓老板看到你借他的名、用他的勢去為別人做事。”
“好。”林蘇爾點頭，想了想后又從包里拿出筆記本：“我得記下來晚上睡前多看幾遍。我怕我站在他面前就慌了，他說什么我都答應。”
“還蠻有自知之明的嘛。”蔣昱笑著揶揄她。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自知之明是我最大的優點。”林蘇爾輕哼著說道。
蔣昱微微笑笑，繼續問岑苒夏安和咖啡的問題：“所以老板借這個機會縮小了老板娘參與公司管理的范圍、高芳以這件事為契機開始正式介入人力部的具體業務、夏安雖然最后落得一場空，好歹也發泄過了。最后只有你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最慘的還是夏安，老板讓她走人。”岑苒沉默了一會兒后，輕聲說道：“她原本只是想拿一份屬于大秘的結婚紅包和離職補償。后來又退一步，只想老板能在婚禮上做女方證婚人，為她在婆家掙一點面子。再后來……就弄成了現在這樣。”
“因為她的目標一直在變。”蔣昱淡聲說道：“奇想諾大一個公司，她要的那些資源不會一直等在那里為她所用。她不努力去抓住反而不停的變，自然是什么都抓不住的。”
“確實。”岑苒點頭。
“她的離職手續不歸你辦了吧？”蔣昱問道。
“新經理辦。我現在和人力部沒有關系了。”岑苒輕聲說道。
“這樣最好。”蔣昱點頭：“這種人不要打交道是最好。”
“高經理說要和你商量呢。”林蘇爾小聲說道。
“那個高經理為人怎么樣？不會在你這里說商量、給夏安辦的時候又說是全是你的主意吧？”蔣昱擔心地問道。
“喂，你怎么這么陰暗呀。“林蘇爾搖頭說道：“我覺得不會啊，不是說她人品好，而是因為她也是要面子的嘛。就一個員工離職的事她這個高級經理、未來總監都做不了主，可多沒臉。”
“她沒臉別人也不知道。精明的人最是知道不能得罪處于低谷的人。”蔣昱微微皺眉，只覺得林蘇爾過于天真了。
“我在奇想做了五年人力資源，那些想炒人又不愿意得罪人的部門，都是把人直接推到我這里處理的。習慣了，你也別操我的心了，怎么處理這種事情都快成本能了。”岑苒見車子已經進了小區，便重新裹上圍巾、套上外套。
“倒霉的事又不是天天都有。”蔣昱將車停好，等岑苒和林蘇爾下車后，拿了她們的包下車，一直將她們送到電梯口。
“蔣昱，你是自己一個人住，還是和家里人一起住啊？”林蘇爾接過包后，立即將手揣進了衣兜里。
“跟合伙人一起。”蔣昱說道。
“租的房子？”林蘇爾不禁皺眉。
“貸款買的，合伙人的房租正好還月供。”蔣昱笑笑說道。
“那還差不多。”林蘇爾看見電梯下來，怕冷不想伸手，直接搶了一步用腳擋著電梯門。
“公司再有事及時給我打電話。”蔣昱伸手擋住電梯門，看著兩人進去后又看了林蘇爾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和岑苒說他對林蘇爾與那個銷售總監關系的疑慮。
“你去也沒用啊，你一個大男人又不能對女孩子動手。”林蘇爾笑話他白操心：“不過你放心吧，在夏安走之前，我每天去岑苒辦公室巡視。”
“有你這個保鏢我放心。”蔣昱笑著松開攔著電梯門的手，后退一步后看著電梯門關上離開。
他將雙手揣在褲兜里慢慢往外走，想著岑苒的事，自己確實是有心無力，既不能幫她教訓夏安、也不能去她公司陪著。
果然還是林蘇爾說的那樣，只能讓她多留心了。
他又想到林蘇爾和路佳明，看岑苒的判斷是認為路佳明想利用林蘇爾的職位得到些便利，她是最了解這兩個人的，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如此分析之后，蔣昱便對兩人關系的疑慮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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