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想我無所謂，你就說這樣可不可行。”路佳明輕哼著說道。
“我再想想。”夏前進謹慎地說道。
“老魏走的時候為車的事情鬧了一場，老板不可能對你全無表示。”路佳明對夏前進說道：“這件事如果沒有現成可參考的，他就會猶豫、拖延。如果我的操作方式已成定案，他就會在這個基礎上做一些微調直接套用在你的身上。這種情況下做決定就快多了。”
“確實是這個道理。”夏前進不得不承認路佳明的分析有理，但在這件事上他和路佳明一樣了解原澤的態度。那就是能讓員工多出一毛、公司絕不會多出半分。
但他更知道這次如果讓路佳明把借款按配車當時的約定還完了，那么自己的自付額會更大、免息借款的時間會更短。
在公司里，沒有人的價值能大過銷售總監去，這時候幫他爭取更多的福利，比為自己爭取更容易。
夏前進思前想后，覺得還是得幫路佳明去爭取爭取。
“有個問題就是，現在是年底，老板肯定要各種名目的免息借款余額。所以我可以不提，但報表肯定不能不做。”夏前進沉吟著說道：“所以說避而不談不是上策。具體怎么弄，我再想想。”
“就你這顆財務腦，就沒有想不出的辦法。不過你別幫我談先少還一點、重新分更多期之類的。我能接受的就是額度不變，離職再還；或者是直接按折舊價減去我已付的再還。”路佳明哈哈一笑，閃了兩個車燈后，發動車子離開停車場。
“我盡量吧，但不能保證。”夏前進為難著說道。
“行，你盡量幫我爭取。”路佳明點頭，將手機丟給夏前進讓他做導航。
在車補方面，他們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只要夏前進想通這一點，就不怕他不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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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昱一行三人是在路佳明離開后才走的，因為蔣昱為了省油，在等岑苒的時候沒有啟動車子，等看到兩人下來后再啟動，預熱又花去了一些時間。
“那是你們的銷售總監啊？年齡看起來不小呢。”蔣昱看著路佳明的車尾燈說道。
“財務總監更不小呢，你怎么偏盯著銷售總監。”林蘇爾側眸看他：“是不是因為他看起來很冷、很酷。”
“沒有老夏熱情、也沒有老夏圓滑對吧。”最后這句話是對著岑苒說的。
“倒不是。”蔣昱從后視鏡里看了林蘇爾一眼后，想了想說道：“一般公司的銷售總監都在三十五左右，過四十就該升副總、或者做合伙人了。”
“我們公司沒有副總，路總就相當于副總。”岑苒笑著說道：“哎，可別說，今天路總確實有些怪啊。他平時最人精、最高情商的。今天的表現比老夏差多了，搞得好像我在公司混得多差似的，人家都不愛理的。”
“可能在室外站得太久了，腦子被凍住了。”林蘇爾笑著說道。
“岑苒，你今天在公司是發生什么事了？”蔣昱微微笑笑，沒有當著林蘇爾的面說自己看到過她和路佳明一起在湖邊散步的事。他扭頭看了岑苒一眼，這才看到脫了外套的她，米色的內搭毛衣上一大片咖啡漬，當即加快速度把車開出大門后靠邊停下，沉下臉看著她問道：“是同事潑的？”
“潑的時候是溫的，人沒事，就是衣服臟了。”岑苒伸手拍拍他的臉，笑笑說道：“人沒事，你先開車。”
蔣昱這才皺著眉頭重新發動車子。
“老板的前秘書夏安潑的。”岑苒慢悠悠地說道：“那天晚上把老公從空調房里挖出來接她，婆婆不高興說了她幾句不好聽的話。加上又吹了風淋了雪，所以當天就病了。老板就趁著她沒去公司的時間將她接手過去的工作交給了高芳。就是新來的那個經理。”
“所以她就一股子怨氣全撒在你身上了？”蔣昱陰沉著臉說道：“她是白癡吧，你們老板直接否了老板娘的決定，就說明他和老板娘在斗法，一個想管、一個不讓管。她是老板大秘，未必不知道這夫妻倆在公司營運上的分歧？”
“……蔣昱，你要是生在古代，可能是宮斗高手。”林蘇爾突然說道。
“宮什么斗啊。夏安接得你們總監的工作，就接得岑苒的工作，這原本既合情又合理還合老板的面子。他不同意的原因是他老婆的參與。”蔣昱冷哼著說道。
“……你猜得對，確實是這樣。”岑苒嘆了口氣，語氣怏怏地說道：“夏安這次確實是昏招。她直接找我都比先找老板娘要好。”
“她以為我不愿意交，所以想拿老板娘來壓我。但她是習慣了老板娘不懂業務又自以為高情商下的無知，不知道我們這些職業人最恨誰說自己的工作毫無意義、沒有價值。”
“沒想到老板娘是這樣的。”林蘇爾小聲說道。
“你別受我評價的影響，你要把她當作一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岑苒側眸看了她一眼，提醒她說道。
“原本可以，現在好難。”林蘇爾吐了吐舌頭。
岑苒沒再理她，繼續對蔣昱說道：“我將在老板娘那里受的氣發泄在夏安身上、夏安又將在老板那里受的氣發泄在我身上。算是一報還一報吧，也公平。”
“那也是她先惹你的。”蔣昱不滿地說道。
“我們的蔣先生最講道理、最講邏輯的，這事兒就過了，不說了。”岑苒笑瞇瞇地說道。
“原來我真的是一個超大電燈炮。”林蘇爾嘆息著說道。
“你還有個毛病要改。”岑苒扭頭看著后排的林蘇爾說道。
“減小存在感嗎？”林蘇爾大笑。
“別人對你的評價都帶有目的，所以聽過就算，千萬不要把別人的評價當作標準來判斷自己、校正自己。”岑苒看著她溫聲說道：“你要相信，你的選擇、你的決定都是正確的。”
“我剛才……開玩笑的。”林蘇爾小聲說道：“但是、但是你知道的，我和付家安在一起時候養成的習慣，我努力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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