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火鍋后，陳朗決定回辦公室繼續修改小程序。蔣昱一想，自己回家也沒什么別的事，于是便又提了些飲料與陳朗一起去了辦公室。
雖然對他們來說兩個人加班和一個人加班沒什么區別，工作的時候他們幾乎不聊天，但在深秋的天氣，多一個人似乎能讓辦公室的溫度升高一點，那么在不開空調的情況下也不會感覺到涼意。
*
周日。
林蘇爾在家里邊聽音樂邊整理交接清單，在接到付家安電話的時候，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敷衍。
“嗯，嗯，知道了。”
“我明天上班就去轉。”
“我沒有車，出門很不方便的，家里離銀行又遠。”
“就一天，能出什么事呀，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的是的，明天就去辦。”
“你在那邊還順利吧？Amy有沒有纏著你呀？”
“有風度？”
林蘇爾聽到這句話才從資料里抬起頭來，對著手機架上的電話說道：“說明也沒有多喜歡你，真正的喜歡是會死纏爛打的。”
“那不正好？如果她死纏爛打，我和她的職業生涯就都毀了。”付家安輕笑著說道。
“所以你也不必覺得人家有多好的風度，更不必總是想著人家這也好那也好的，未必不是和你想的一樣，初去乍到，有個同盟心里便多幾分底氣。”林蘇爾對他提起Amy總是一副欣賞的樣子，覺得很是不爽。
“那也是好風度，能合作便合作、不能合作就立即放手，不糾結不死纏，女孩子能做到這樣灑脫的不多。”付家安很客觀地說道。
“那你有沒有對這樣不多的女孩子有一點點動心呀？”林蘇爾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
“當然沒有，我是已婚人士。”付家安一臉的理所當然：“所以我和你提起她、欣賞她，都是光明正大的，不用藏著掖著怕你知道。”
“……果然是我沒風度。”林蘇爾輕哼著說道。
“做老婆要什么風度，你這樣就挺好。”付家安輕笑著說道。
“你不嫌棄就好。”林蘇爾看著他說道：“我和你說兩個事啊，第一件是喜事，我下周五就可以轉正了，等于提前了一周。”
“第二呢，我確認要接老板秘書的工作了，這兩周是交接期，我會很忙的。所以我沒有時間來上海看你，你且繼續逍遙吧。”
付家安倒是覺得驚喜，沒想到自己不在她身邊、又沒有耳提面命的指導她，她居然一個人搞定了這兩件大事。
“恭喜恭喜，變能干了。想要什么獎勵，你說。”付家安一臉的笑容，看得出來是真心為她高興。
“我自己的事情，要你獎勵什么。”林蘇爾一臉得意地說道：“等我順利的交接完，工作都穩定下來就來上海檢查你的工作，你好好兒表現。”
“小樣兒。”付家安大笑，還是大方地說道：“我轉給你的工資，你留2000塊在自己的卡上，想買什么自己去買。”
“果然是財大氣粗，工資一漲人都變大方了呢。”林蘇爾原本想硬氣點不要，但想想自己還有信用卡的分期要還，自己的工資又要下個月才漲，那就用他2000塊吧，反正他大方的時候又不多。
“你怎么只穿一件單衣？是不是開空調了？”說到錢，付家安立即化身雷達，敏銳地探測著林蘇爾一切不合規的行為。
“沒……是啊，開了呀。”林蘇爾原本想否認，但想想又覺得不對——這空調費是她自己出的，她為什么不能空調自由？
“十幾度的天氣，沒必要開空調。你關著窗子空氣也不好，你自己還要存點錢以備不時之需，不能每個月都循環欠信用卡的錢。”付家發耐心地勸她。
“我覺得悶的時候會開窗透氣的。”林蘇爾垂眸看了下電腦右上角的時間后，對付家安說道：“我手頭的事有點多，不和你說了。”
“你這種花錢法，我看你那點兒工資都不夠用。算了，這次獎勵再加1000，余下的錢你記得明天轉到我私人卡上。”付家安說道。
“知道了，拜拜拜拜。”林蘇爾說著便關了視頻電話，然后拉過電腦繼續工作，也不知道將付家安的話聽進去幾句。
*
“林蘇爾，周一我開始接你和岑苒上班，記得早上8點在公寓門口等我。”林蘇爾一直忙到中午，正伸著懶腰，收到蔣昱發來的信息。
“8點這么晚呀？你先接岑苒是不是？”林蘇爾笑著打了電話過去。
“是，這樣安排有沒有不妥？”蔣昱很虛心地請教林蘇爾。
“從主次來說是沒什么不妥，但從周到來說的話，如果先接我、在路上我再給她買好早點，這樣她既可以多睡一會兒、又有現成的早點可吃，會比較舒服。”林蘇爾很認真的教他。
“一個是主次安排、一個是周到安排，我再想想怎么取舍。”蔣昱立即想到兩種方案的優劣，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好啊，接我的時間有變化的話，記得通知我一聲。”林蘇爾輕笑一聲掛了電話，只覺得這個蔣昱既可愛又笨拙，但這笨拙里又透著周密而謹慎的計算。
“高智商的人笨拙起來，也是蠻可愛的。”林蘇爾起身走到窗邊，邊做著伸展動作邊看著窗外的風景。雖然工作不少、但心情輕松，這讓她想到付家安不在的好處來。
他在家里總是這不行那不許，她總是想這樣又想那樣，和他斗智斗勇，有時候覺得好玩、但大多數時候覺得很煩。以至于有時候只要看到他，胸口就會升起一股躁郁之氣、難以順暢。
“當初為什么一條心的非要結婚呢？現在這樣一個人多好啊。”
“可為什么結婚前的一個人，過不成現在這樣呢……”
林蘇爾將雙手以托舉的姿態伸在頭頂，眼睛微閉，緩緩地呼吸、又緩緩地吐氣。腦袋此時無比清明，卻也還是想不通她當初結婚到底是在急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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