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辦公室接吧？”林蘇爾小聲問道。
“可以呀。”岑苒點頭。
“我是說……”
“好吧，我去了。”
“對了，我下周五轉正，這是大事，你也和魏總說一下，他可別再想辦法踢走我了。”
林蘇爾原本想要岑苒和她一起，但想想她說話還要看岑苒的意思，那樣容易出錯，還不如自己去應付。
“知道了，先接電話。晚上沒有其它約的話，我請你吃飯。”岑苒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電話，笑著說道。
“我自己去接。”林蘇爾皺了皺鼻子，邊接電話邊轉回岑苒的辦公室：“你好，夏秘。”
*
岑苒直接去了魏立東辦公室，在走過高芳的身邊時，順便邀請她一起進去。
“我？”高芳扭頭看她：“你找我？”
“和魏總匯報一件事，和高經理正好也有關。”岑苒點頭。
“好啊。”高芳拉開椅子起身，順便拿了支筆和一張紙，看起來隨意又敷衍。
岑苒自然不介意，敲門進去后對魏立東說道：“魏總，有幾件事和您匯報一下。”
“嗯，你說。”魏立東的架子拉得十足，早不是當初將全部工作交給她時，那副憊懶從容的樣子了。
“一個是夏安明年元旦結婚。”岑苒徑自扯了椅子坐下來，邊打開電腦邊說道。
“是她和你說的、還是老板說的？”魏立東問道。
“原本都沒有說，但就有這么個消息。”岑苒抬頭看向魏立東。
“……”高芳覺得有些無語，心里更加瞧不起岑苒。
魏立東倒覺得正常，他們做人事的就必須要有這樣的重大事件敏感度，要是什么都等有了正式通知再去準備，黃花菜都要涼了，于是他點頭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準備代職人員給老板面試？你想推薦誰？我記得上次夏安有事是你代職的，這次你怎么想？”
“老板自己有人選，他定了林蘇爾。”岑苒說道。
“……林蘇爾？”
“她什么都不會，本職都做不好……”
“老板親自和你說的？”
魏立東是要讓林蘇爾走人的，這會兒居然要翻身做大秘了，他有些難以接受。
“應該是夏安自己推薦的，老板今天已經面試過林蘇爾了。”岑苒微微笑笑，直接將結果拋了出來。
“已經面試了？”
“老板沒經過人事部自己安排面試呀？”
魏立東和高芳各有意外，卻都不愿意接受。
“林蘇爾代職夏安休假期的秘書工作，具體交接進度由她和夏安共同商定；林蘇爾代職期間本職培訓工作照常，培訓工作向高經理匯報、具體項目由高經理指導。”岑苒知道今天這幾個消息，魏立東都難以接受、更不好消化，索性一口氣說完了，省得他一驚一乍地煩人。
“……”
“……”
這個輪到魏立東和高芳一起沉默。
“這件事會在下周五正式公布，然后林蘇爾進入與夏安的代職工作交接期。”岑苒說完后便合上電腦站了起來：“就這么幾件事，我手上和培訓有關的資料會在下周全部轉交給高經理。其它需要我配合的您隨時知會我。林蘇爾這邊有會議、外派安排的，可能需要您提前通知她，如果與老板的安排沖突的話，她就很為難了。”
“老板親自交待你的？”魏立東又問了一句。
“算是吧。”岑苒沒有說是林蘇爾自己說的，確實這樣顯得有些兒戲。但她和魏立東都知道，雖然兒戲、卻是事實，而且是他們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岑經理說話總是模棱兩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高芳聽得云里霧里、只覺得岑苒說話不清不楚。
“你對這事怎么看？”魏立東也沒理會高芳，只是看著岑苒問道。
“您的意思是……”岑苒側眸看著魏立東，微笑著反問：“我應該有看法嗎？”
“老板要用什么人，我們自然不能反對。但我們部門內部的工作安排，他也只能隨口說說。”魏立東冷聲說道。
“您說的是這件事啊。”岑苒點頭：“這個我也沒有意見。培訓學院原本就是要獨立出來的，趁著林蘇爾代職的機會劃給老板直管，也是符合期初做大結構設計時的構思。”
“去吧去吧。”魏立東見她巴不得把培訓拿出去，按原澤的安排就是把高芳也拿出去了，最后就成了人力部恢復到林蘇爾到公司以前的狀態，高芳和林蘇爾都成了原澤直管的欽差大臣，以后都能指派他做事了。
想想都對岑苒氣不打一處來。
“那我就先走了。”岑苒微微笑笑，將合上的筆記本電腦抱在胸前，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
“魏總？”高芳一臉疑惑地看著魏立東：“這事兒就是岑經理一句話，不需要向老板證實嗎？也不需要官方渠道的信息發布嗎？”
“你見過哪個企業的用人是發布后才確定的？”魏立東一臉不耐的懟著高芳說道：“你剛才幾個問題，讓我懷疑你工作履歷的真實性，你真的做過人力資源？”
“您可以請專業背調公司再做一次背調。”高芳的臉色一冷，收了面前的筆記本，邊起身邊說道：“您沒有別的安排，我就只能聽從岑經理的安排了。”
“你是得聽她的安排，在這件事上她代表老板。所以你也別覺得委屈，認為自己低就了。”魏立東諷刺她上層路線走得明目張膽。
“我先出去了。”高芳轉身離開了魏立東的辦公室。
她當然也覺得難受，這些人沒在規范公司做過，反倒質疑她的問題有問題。也只有這種奇葩公司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一個人事經理用嘴代述了老板的人事安排，不是老板本人、不是老板秘書、不是官方郵件、更不是正式通告。
就算是人事經理、就算是不宜提前公開，至少要有封人數限定的秘密郵件吧……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公司太亂了、太隨意了。
但這里給的工資、可能會有的升職和更高的工資，又讓她不愿意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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