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領導安排得好。”林蘇爾想起身去衛生間，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平時挺機靈的她，在大老板面前還是有些緊張。
“岑經理呢？她最近都在忙培訓的事吧。”原澤左右看了一眼，不見岑苒，便又問夏安。
“岑經理去衛生間了，我去找她。”林蘇爾可算找著機會了，起身便往門外沖去。
“說是去衛生間，在外面又接到路總的電話了。我剛才也出去了一趟，見她連上衛生間都不得閑，真是太敬業了。”夏安笑瞇瞇地說道。
“公司的員工都像岑經理這樣，我看公司想不好都難。”原澤點頭。
“路總跨部門指導，也很不容易。”高芳接話說道。
“高經理可能還不了解，培訓的事是這三個月才開始推進的，正好銷售部有培訓需求，所以就直接對接了路總這邊，以提高方案的針對性和推進的效率。倒不是魏總不管。”夏安笑瞇瞇地解釋說道。
“各部門各司其職，只要流程得當，效率只會更高而不是更低。”高芳溫笑著說道：“否則所有部門都放到銷售部，豈不是效率更高？”
高芳說完后又轉看向原澤：“培訓的職能，人力部把握調性和方案、銷售提需求和補充建議，這樣出來的方案才會既有效、又不失企業氣質。畢竟公司是公司、而不只是一個銷售部。對外拿出去的方案，要滿足銷售部的需求，但也需要放在公司的整體戰略上。”
“嗯，高經理說得有道理。”原澤點頭：“這樣，財務部的事情你抓緊一些，這邊的事告一段落后，你先把岑苒手上的培訓接過去。正好你和林蘇爾都是新人、培訓是新職能，一切從頭開始，沒有舊包袱、也不會有舊勢力的阻礙。”
“……好啊。”高芳當然不想只接培訓，但這是三個月以后的事，她只能先應下來，再謀進展。
“岑經理也做得不錯，但她一忙就限于具體事務中。”原澤伸筷子夾了一口菜吃掉后，對夏安解釋說道：“也要想辦法將她從具體事務中抽出來，這樣才有精力看得更遠。”
“我轉告岑經理。”夏安咧嘴一笑，端起酒杯又敬高芳：“高經理金玉良言，讓我醍醐灌頂，我敬你。”
“夏秘書太謙虛了。”高芳端起酒杯與夏安碰了一下后，在執杯的手停頓之時，兩人對視一眼，越過酒杯在空中相撞的目光并不友好。
高芳是不太瞧得起夏安這種沒什么實際本事、卻仗著老板親信的身份做偏局的人。夏安不喜歡她，她感覺很明顯。
原本也可以和其它人一樣，至少表面上敬她幾分、哄著她點兒，但既然人家明明白白地表示不喜歡了，那就算了。
至于夏安，當然是不喜歡高芳這種張嘴戰略閉嘴格局的人，特別是她這種沒做事也能把功勞撈在自己身上的本事，夏安實在是看著就生氣。
而且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的直接上級、大老板原澤，在安排工作的時候居然選擇了信任高芳。
他安排了高芳接岑苒的培訓、卻又特意對自己表示他不是偏心，這當然是擔心自己以偏心理解告訴岑苒了。這讓夏安更加討厭她。
兩個相互討厭的人，連假裝和諧都沒有，冷著臉碰了杯后，都只讓酒沾了一下唇，根本是一滴都沒喝。
“岑經理和小林這趟衛生間去了很久了。”高芳笑著說道：“不會是和原總一起坐太緊張了吧。”
“說話少的人喝得多，加上年輕人代謝快，久一點也正常。”夏安輕哼著說道。這話直白地諷刺高芳不僅話多，還年紀大。
高芳的臉色忍不住變了一下，低頭吃菜懶得搭理她。
原澤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又抬腕看了下時間后，對夏安說道：“我去路總那邊轉轉，你看著還要加什么菜，替我招待好岑經理和小林，和她們說一下，今天我是特意給她們慶功的。”
“好的。”夏安連忙起身，邊拿起電話邊說道：“我通知路總。”
“不用，讓他們盡興。”原澤擺了擺手，沖著也已經站起來的高芳點了下頭后，便大步離開了包間。
好一會兒之后，岑苒和林蘇爾才先后回桌。
“原總趕著去路總那邊，交待我要招待好你們，看看，還要加點兒什么？我看海鮮刺參和冰激淋都好。”夏安笑著將餐單推到岑苒面前。
岑苒還沒說話，高芳倒先開口了：“原總真是個好領導，好會給員工面子的。”
“我就不是了，所以原總只交待我招待好岑經理和林蘇爾，是不是就請高經理先離開呢？”夏安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連杯子里的水都被震得溢了出來。
“夏秘？”林蘇爾有被她的直白給驚到。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在領導面前邀功搶戲、在同事面前說謊踩壓，你這種人，我很瞧不起。”夏安淡淡說道：“不知道高經理以前在外企的秘書有沒有隨時錄音的習慣，我倒是有。剛才高經理的話，我看原總應該也是聽得懂的。”
高芳臉色微變，但隨即便鎮定了下來，看著夏安淡淡說道：“可惜夏秘書做了這么多年的老板秘書還是沒明白，做老板的人，用人向來只看價值。誰對公司更有用他就用誰。所以這錄音你只管發，原總頂多對我的印象分減一點，對你夏秘書可不見得是好事。”
高芳說著拿著手機和包站了起來，笑瞇瞇地接著說道：“自己最親近的秘書，居然都不懂得自己的心事，反而要破壞他的用人計劃，原總怕是會失望吧。”
夏安的臉色微變，拿著餐單的岑苒輕笑出聲，看著高芳不緊不慢地說道：“原總對夏秘失望又怎么樣？不失望又怎么樣？難道高經理在奇想的職業方向是總裁秘書？”
“啊？”
“高經理想接夏秘的位置呀？”
現場職位最低、最沒心機的林蘇爾，睜大眼睛看著高芳、又看了一眼夏安，很誠實地說道：“我覺得高經理可能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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