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林蘇爾不僅每天準時回家、也沒有再沒有與付家安爭吵。但每天在家里加班的時間顯然變多了，很多時候都會直接與經銷商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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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建議是每個層級都有員工參與，大家各代表自己那個層級的員工，并且去打動他們。如果只有管理層的話，員工仍然會認為這是管理層在拍老板的馬屁、或者說管理層拍著腦袋喊口號，目標還是要基層員工完成。他們沒有代入感也不能共情。”
“會議邀請的人員有限……幾位？”
“8個名額不少啊。”
“8個區域經理和商場經理要參與訂貨是吧……”
“不好意思，我對您公司的商鋪分布和訂貨單位不了解，這樣，我向路總再申請一下看看。”
“好的，稍晚給您回復，您知道的，路總的時間也不好約。”
“不用謝不用謝，您方便的話也和路總聯系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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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總，我是林蘇爾。”
“華南的陸總說到這次參會的名額問題。”
“哦哦，好的，那我就不給陸總回電話了。”
“哦，等你處理好了要再問一下呀……好，我等你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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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爾吐了吐舌頭，繼續看華南的訓演方案，除了參與人員的問題外，她覺得已經是個完美的方案。
“經銷商團隊做訓演？”付家安將一杯溫水放到她手邊。
“嗯。”林蘇爾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將目光轉回到電腦上，沒打算和他說話。
“你不覺得這種形式很傳銷嗎？”付家安半倚在書桌邊上，皺著眉頭看著林蘇爾說道：“蘇爾，我覺得你應該拿出pa公司培訓專員該有的水平來。”
“什么是pa公司培訓專員該有的水平？”林蘇爾邊看資料邊漫然問道。
“有質量的、有品味的培訓方式，而不是一群人在上面做戲、吶喊似的低水平表演。”付家安一臉認真地說道：“當然每個公司、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培訓需求，只要能滿足培訓目的，形式不分高低。”
“但對你這樣的新人來說，這其中還是有不同的。當你表現出高水平、高品味后，再做任何形式的培訓，別人只會評價你懂得適配的重要性。”
“但當別人不知道你的風格時，你一到公司就拿出喊街宣誓式的低端模式，別人便以為你的培訓氣質就是如此了。哪怕你以后做得再好，領導也會評價你努力向上，同時將你沒做好的地方當作學都學不會的水平問題。”
林蘇爾又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瞥了一眼電腦一角的時間后，有些不耐地說道：“你說完了嗎？”
“你——”付家安被她氣得翻白眼：“你入職的時候我都和你說過，要打造專業培訓講師的人設。像你現在這樣，不僅丟自己的人、還丟pa的人，pa員工的專業度被你整體拉低了。”
“所以你教訓我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pa公司的員工好？”林蘇爾問道。
“林蘇爾，你怎么變得這么難溝通了？”付家安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也沒有很難溝通啊。”林蘇爾按了保存后，抬頭看著付家安說道：“岑助知道我的水平，也知道這次培訓的目標，所以領導不會因為這次的培訓而看低我，這次方案也是培訓方式與受訓人適配的選擇，我領導很贊許我在培訓設計上的目標感。”
“……”付家安直接說不出話來。
“還有其它要提醒我的嗎？”林蘇爾問。
“你忙吧。”付家安冷著臉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說道：“我明天下午3點的航班，1點從家里出發。”
“哦，那個時間我還沒下班。”林蘇爾點頭。
“林蘇爾，我是調動，這一走可能就是一兩年。不是出差一天兩天的。”林蘇爾對他的無視讓他很惱火。
“可是……不是有假期嗎？”林蘇爾睜大眼睛看著他：“飛一趟也就個把小時啊……”
林蘇爾見他不說話，又補充說道：“如果你舍不得機票的話，等我存夠了機票錢就去看你。”
“你……”
“不用了。”
付家安氣得轉身摔上了書房的門。
“不想讓我去、倒想讓我送，想得美。”林蘇爾輕扯了下嘴角，輕哼著說道。
但這對她來說是件大事，不和付家安吵架時候的她還真不敢就這么不去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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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苒，我老公明天下午3點的航班飛上海。”林蘇爾打通了岑苒的電話，語氣幽幽地說道。
“要請假是嗎？”岑苒直覺地問道。
“你說，我不去送會不會不好啊？”林蘇爾不理岑苒直覺地反應，依然軟綿綿地問道。
“……是不想去送、還是想借此激怒他？”電話那邊的岑苒似乎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問題。
“我……我現在對他沒有任何情緒。”林蘇爾輕嘆了口氣，聲音低低地說道。
“我的意見是……如果你沒有對你們的關系有一個確定的想法，就不要做讓關系變得更壞的事。”岑苒想了想說道。
“我不做、但他總在做，他剛才又教訓我了。”林蘇爾煩燥地說道。
“所以你想反抗？”岑苒問道。
“我……”林蘇爾被岑苒問得愣住，半晌之后才說道：“難道我不能反抗？”
電話那邊岑苒笑著說道：“為了反抗而反抗，也沒什么意義啊？”
“你這人說話……給點兒建設性意見好不好！”林蘇爾也笑了——確實，除了讓他不開心外，對他是半點兒改變都沒有的。
岑苒這話倒讓她自我懷疑了，她是為了反抗而反抗、還是想通過反抗改變他……
“我又不是婚姻家庭的心理咨詢師、而且還沒有經驗……”岑苒失笑著說道：“我只是覺得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底層邏輯，就是做什么事情、給什么態度，總要有個目的。”
“你做的事、你給的態度，能讓你離這個目的近一些，那就算有價值。如果狗屁沒有，單純讓兩個人生氣，你氣一回、他氣一回，對著罵對方神經病……好像這樣做很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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