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蛋的描述下,宋卿時很快就聽明白了。
這一天一夜,還真發生了不少事。
沈流云偽裝成欽差,從兵器所搞來了二十幾把軍刀,震驚了整個天堂寨。
山賊們尤其服從強者,大當家不僅釋放了沈家人,讓沈家人留在寨子里,還要升沈流云當四當家。
只是沈流云偽裝成欽差才拿到兵器,畢竟取了巧,就有山賊不服氣。
正好天堂寨和隔壁山頭的清風寨不對付,明爭暗斗了無數次。
大當家便提出若沈流云能帶著兄弟們偷襲隔壁的清風寨成功,再登上四當家之位。
獲得了所有山賊的同意,沈流云也同意了。
狗蛋正打算跟沈流云一起去,他十分看好沈兄弟,興致沖沖。
宋卿時心想帶兵打仗,這不正是沈流云的長處嗎?
目送狗蛋離開,臨走前叮囑他:“今天不學寫字就算了,但你別忘了打賭我贏了,你欠我一件事情。等你回來,你帶我下山一趟。”
狗蛋一愣,摸了下后腦勺:“行,我回來就帶你去。”
沈流云和狗蛋一共帶去了七八十個山賊,是天堂寨的一半力量了。
這群人午后就回來了,紛紛扛著麻袋,木頭箱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來。
明顯裝的都是糧食以及財物,山賊們臉上掛著熱烈的笑容。
沈流云走在他們的最前面,步伐匆匆,看不出神情。
寨子里整整熱鬧了一下午,光頭大當家當著所有山賊的面宣布,沈流云從今日起便是天堂寨的四當家。
山賊們心服口服,宋卿時跑上去看了幾眼,沈流云站在一幫山賊中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沈家人卻很高興,尤其沈蔚和沈青苓,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宋卿時掃了一眼,沐王妃居然不在。
一幫臭男人的聚會實在沒什么好看的,宋卿時轉身就走,被狗蛋拉住了。
“卿丫頭,你是不知道沈兄弟有多神。就只看了幾眼,就看出了清風寨的防御破綻,帶領我們沖進去,那些留守的混蛋嚇尿了,砍的他們屁滾尿流。我們只傷了三個兄弟,這下清風寨再也無法跟我們天堂寨叫板了。”
宋卿時皺眉,行,知道你成了沈流云的粉絲,反正早晚的事。
“別忘了明天帶我下山一趟,起早出門。”
宋卿時看狗蛋有點醉醺醺的,叮囑他。
“行。”
回到房間后,宋卿時進了空間。
沈流云短短幾天之內就成了山賊頭子之一,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宋卿時發現自己不太高興。
按照這個趨勢,沈流云應該和書里的描繪一樣,先是掌控一小部分山賊,再吞并其他各種山頭,逐漸發展出一股龐大的勢力,訓練出所向披靡的清流軍。
在災年亂世,狗蛋跟著他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宋卿時不是跟沈流云拜過堂成過親,她也愿意在他身邊茍著。
見證從無到有的帝國奇跡,想來體驗感不錯。
但她偏偏是沈流云的妻子,還活著的。
雖說有名無實,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尷尬。
進一步,沈流云另有官配,宋卿時壓根不想摻和到男女主中間去。
退一步……
只要一想到沈流云將來會和宋渺渺在一起,宋卿時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暴脾氣,將他們暴揍一頓再扔進河里喂鯊魚。
替原主揍的。
原主自小被宋渺渺搶了世家千金的身份,回到宋家后被命運推著嫁給了沈流云,誰知死在流放路上。
倒是名義上的夫君和搶了自己身份的假千金相親相愛福祚綿長。
這不能想,一想拳頭就硬。
宋卿時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一走了之,豈不是便宜了男女主,氣死了自己?
這絕壁不行。
當時在流放路上,宋卿時是真想一走了之,從此和男女主劃清界限。
但偏偏就那么巧,她再次遇到了沈流云。
既然遇到了,就不妨留下來看一場好戲。
她倒要看看這次她好好的活著,還留在男主身邊,宋渺渺怎么摻和進來。
如果他們當真和書里的情節一樣發展,那她也不妨給原主、也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腦海里陡然閃過了滿是焦土的叢林中,沈流云背著她走過。明知道她早有準備,還是如她所愿放她離開。
宋卿時有片刻的掙扎。
到目前為止,沈流云并沒有做錯什么。但她同樣在沈家人困難的時候給他們送了水,在沈流云發燒的時候給他摻了藥。
也算兩清了。
如果將來沈流云能和宋渺渺劃清界限,宋卿時決定就不去找他的麻煩。
到時候再和離,反正沈流云還欠她一個條件。
想到這里,宋卿時心情終于好了。
現在是十月底,沒記錯的話沐王府被抄家后、宋渺渺和沈流云的重逢,在明年的初春。
不急,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大早,宋卿時就給自己涂了厚厚一層防曬霜,涂上棕黑色的粉底,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都給涂上了。
去敲狗蛋的房門,狗蛋睡眼蒙朧的往外走。
出發的時候天才剛亮,不早起不行。天氣太熱,晚點出發得把皮膚曬傷。
盡管如此,下山到達最近的城鎮市集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了。
這該死的山路太難走,宋卿時只能默念就當鍛煉身體了。
更郁悶的是,宋卿時看著這個鎮上的市集,狐疑:“這地方有錢莊嗎?”
狗蛋搖頭:“沒有。錢莊要去青州城,卿丫頭,你去錢莊做什么?”
宋卿時輕描淡寫:“正好有張一百兩的銀票要去兌換,還要買點衣物用品。”
狗蛋看了看天色,氣溫熱了起來:“這里應該也能找人兌換出來。”
“不行!”宋卿時果斷拒絕:“我們去青州城。”
好在城鎮上有馬車租賃,等趕到青州城,又過了一個半小時。
天氣那么熱,可前往青州城的官道上居然隔幾米遠就有衣衫襤樓的流民。
他們紛紛聚集到青州城墻外,老人婦女孩子居多。
城門外有四個巨大的粥棚,正在有序的給這些流民施粥。
狗蛋心情沉重:“今年干旱,聽說多地顆粒無收。我們村里有些人肯定要吃不上飯。”
旁邊一個二十來歲一身布衣的男子聞言接話:“何止天災?”他指著那些流民:“他們都是西南逃難來的,邊境戰事不斷,導致他們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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