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就算顧陌能證明了她是清白的，但也證明不了魔界大門就是她顧君茹打開的。
而且掌門看在顧長老的份上，肯定不會直接問顧陌魔界大門是不是她顧君茹打開的這種問題。
可現在，顧陌竟然如此威脅掌門？
她在讓掌門設下懲戒陣的時候，就做好了這個打算了吧？
她瘋了嗎？她不想在靈霄宗混了嗎？
顧君茹咬牙，她此刻也能感覺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經不如從前純粹了。
顧陌強勢的行為，怎能不讓人懷疑她呢？
如果她再不說點什么，靈霄宗上下只怕都會對她有意見的。
“顧陌，我如你所愿，承認了魔界大門是我打開的，你為什么還要對掌門如此不敬？只要你肯拔出穿魂釘，你想要對我如何都可以，我求你了，不要傷害掌門！”
顧陌懶得理顧君茹，不管之后她會遭受到何等嚴厲的懲罰，至少此刻她是占了上風的。
她真放了手，就真的是給顧君茹把黑的說成白的機會了。
“掌門為什么不問我？”
顧陌的語氣充滿了諷刺，全然沒有對天下第一宗宗主的敬畏。
“難道打開魔界大門的罪名，我可以背，顧君茹就不能背嗎？是因為我父母不疼我，因為我是個修煉廢材，所以我就活該被犧牲嗎？而顧君茹天賦好，有父母疼愛，有師兄弟有長輩們護著，所以即便她犯了罪，也可以不被追究？”
“你們可以不追究，但憑什么理所當然認為我該背鍋？”
“你在指責本尊？”
靈霄宗掌門這輩子都沒這么憤怒過。
“不，我沒有立場指責掌門，因為在掌門眼里，我對靈霄宗沒有任何用處，掌門對我也沒有感情，所以掌門對我的冤屈視而不見，并沒有什么錯，但沒有人幫我，難道我就要自暴自棄了嗎？不，我絕不，所以我如今不擇手段替自己洗刷冤屈，傷害到了掌門，掌門只能認命，不能怪我。”
掌門差點被顧陌這一通歪理氣的吐血。
“我知道，在我按下穿魂釘之前，掌門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讓我魂飛魄散，但我微不足道，死了便死了，掌門因此元氣大傷，除魔大業可如何是好？”
掌門，“……”
被一個小輩當著整個靈霄宗上下的面如此明晃晃的威脅，掌門威嚴受到了挑釁。
可若是不受顧陌威脅，他在顧陌摁下穿魂釘之前先讓顧陌魂飛魄散了，也并不是毫無損傷，到時候還有誰能擔起滅魔大業？
掌門看向了顧長老，“顧長老，你當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
顧長老趕緊向掌門告罪，然后目光陰鷙落在顧陌身上。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大家不喜歡你？你看看你這性子，天底下有你這樣做女兒的嗎？但凡你乖巧聽話一些，難道我和你母親還會虧待了你嗎？”
顧陌充耳不聞。
顧長老，“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父親，你今天若是傷害了掌門，我以后在靈霄宗如何立足？”
“顧君茹享受了父親更多的照顧和資源，體諒父母不易，不讓父母為難，是她該擔心的事，我從未受過父母半點的照拂，為什么要犧牲自己的名聲考慮父母的感受呢？”
顧長老，“……”
掌門遲遲不肯提問，顧陌也不急，這么拖下去，對她沒有任何好處，當然，她不拖著，也沒有好處就是了。
既然如此，她急什么？現在最應該著急的是顧君茹吧？
魔界大門打開，其他宗門不可能不聞不問。
顧長老一開始打的主意就是讓原身認罪，這樣其他宗門的人趕過來興師問罪，靈霄宗就對外已經有交代了：你看，我把自己女兒都打成這樣了，夠誠意了吧？你還好意思繼續追究嗎？
但現在，顧陌不認罪啊，靈霄宗上下也都看到了，她是清白的。
她要拖到靈霄宗上下認可了魔界大門是顧君茹打開的，那么其他宗門的人如果趕過來了，顧君茹還沒有得到處置，他們會怎么處置顧君茹？
顧君茹可憐巴巴的看著顧長老，“父親，算了吧，大不了我進懲戒陣，我實話實說，只要我如顧陌所愿，她就不會再傷害掌門了……”
然而已經遲了，她話音落下，其他宗門已經不顧阻攔闖了進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看到懲戒陣，各大宗門便知道，靈霄宗這是在審問了。
“到底是誰打開的魔界大門？難道是懲戒陣里這個女娃子？”
掌門，“……”
現在他很后悔，很后悔讓顧陌進了懲戒陣。
但凡他不小瞧顧陌，現在就不會被架在火上烤。
他趕緊跟各大宗門解釋，雖然否認了魔界大門是顧陌打開的，但也沒有說是顧君茹打開的。
“那到底是誰？趕緊把人交出來！”
“徐掌門這是什么表情？難道你靈霄宗還想要包庇和魔物勾結的叛徒嗎？”
陣法里的顧陌說道：“諸位不必為難掌門，掌門設下懲戒陣，就是想要從我這里得知魔界大門是誰打開的，好對天下有個交代，掌門，是吧？”
掌門，“……”
現在他不問下去，不把顧君茹交代出來，這事兒過不去了。
如果讓顧陌說出來，鬼知道她還會扯出什么更離譜的鬼話，把靈霄宗架在火上烤啊。
她對靈霄宗根本就沒有任何歸屬心，哪里會在意靈霄宗的名聲？
掌門目光深深的看著顧陌，問：“顧陌，魔界大門是不是顧君茹打開的？”
顧陌才不管掌門和靈霄宗上下會因此對自己有意見，擲地有聲的說道：“是！”
顧君茹渾身顫抖，她完了！這十八年她在靈霄宗樹立起來的人設，就這么毀在了顧陌手里！
而隨著顧陌的回答落下，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她被萬法歸宗懲戒陣絞成齏粉。
這樣他們就能松一口氣了，就能放心了。
因為真的是顧陌在撒謊，魔界大門被打開的事，真的跟他們單純善良的君茹小師妹沒有任何關系。
他們就能繼續仇恨顧陌這個綠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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