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破壞美感的是,暗紅色衣衫兩邊臉頰分別長了幾顆白里透紅的青春痘。
“我的親哥哥。”黑衣少年悲鳴一聲,“你怎么在這個時候起痘痘,你這幅模樣,臉上坑坑洼洼就像月球表面可怎么面圣。”
“要不你一個人去?”
暗紅色衣衫的少年建議道,他的聲音很好聽,輕柔婉轉,典雅細膩,語調緩慢就像古老的吟誦一般。
“不行。”
黑衣少年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要不是咱爹病了沒辦法來上貢,我才不來呢,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出過云州,你現在讓我馬上跑去獨自一人面圣,萬一我說錯了什么話,做錯了什么事被殺頭怎么辦。”
黑衣少年的聲音就和普通男孩子變聲期差不多,有些低沉沙啞。
“那你讓我這個樣子怎么去?儀容不端也算殿前失儀,一樣要容易被陛下問責。”
“唉。”
黑衣少年嘆了口氣,掀開簾子往外面看了看,御街之側的攤位上有人賣面具和姑娘用的面簾子。
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有了,停車停車!”
黑衣少年拍了馬車壁兩下,馬車停下來了。
黑字少年跳下馬車,跑到攤位上拿過一個銀光閃閃的面簾子:“這個多少錢。”
“五文錢。”
老板伸出五根手指頭。
“噢,給你。”
黑衣少年把錢放在一旁,又爬上馬車。
“哥,你看。”
黑衣少年試探性的把搖搖晃晃的面簾子往暗紅色衣服少年的臉上比劃:“你把這個戴上,不就剛好遮住臉上的痘痘了嗎。”
“也只好這么做了。”
暗紅色少年接過面簾,往臉上戴。
“這樣真看不見了哎,我真聰明。”
黑夜少年為自己不用一個人進宮面圣而高興。
這時,馬車外面傳來哇的一聲,好像有孩童在啼哭。
暗紅色衣服的少年掀開簾子,看見一個男童可能是因為一時好奇站在了一個很精致的孔明燈上玩,不知怎的弄掉了固定孔明燈的地面鐵鉤,孔明燈就隨風飛了起來。
男童正嚇得趴在孔明燈上哇哇大哭。
暗紅色衣服的少年雙目微瞇,跳下馬車擺動了幾下手指。
隨后咔嚓咔嚓兩聲,一個和正常人一般高的傀儡人跳上孔明燈將男童抱在懷里,并且一步一步操縱孔明燈上的機關讓孔明燈下墜。
夏侯謙抱著女兒走來,看見兒子在孔明燈上,喊了一聲:“風兒!”
隨后,目光看向暗紅色衣服的少年,他手里連著幾根透明的絲線,手指靈活的擺動著,操縱傀儡人的一舉一動。
就在孔明燈高度下降到離地大約五十尺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陣妖風又把孔明燈吹向了遠處。
夏侯謙焦急的先上前一步,暗紅色衣衫的少年猜測夏侯謙大約是這個男童的家長,拽了拽自己手中傀儡絲,安撫似的說道:“放心,我手里的傀儡絲很堅韌,不會斷的。”
隨后,他繼續操作,這一次成功操縱傀儡把孔明燈降了下來。
孩子重新回到夏侯謙手中,而傀儡人自動折疊起來跳回到暗紅色衣衫少年的手中。
暗紅色衣裳少年把它收入袋中,夏侯謙抱著驚魂未定的孩子跟暗紅色衣裳的少年道歉:“多謝閣下熱心相救。”
“你客氣了。”
暗紅色衣衫的少年擺擺手。
夏侯謙看著暗紅色衣衫少年手中自由收縮的傀儡絲,問道:“閣下是傀儡師?”
“是。”
暗紅色衣衫少年垂下眸子,微微頷首。
“天啟國的傀儡師少之又少,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免貴姓燕,孩子沒事就好,我還要趕路,先走一步。”
暗紅色衣衫少年結束了話題,和弟弟上了馬車。
黑衣少年搖頭感慨:“現在的家長真不把孩子安全當一回事,差點讓孩子把孔明燈給刮走。”
“馬車快進御街了,別說話。”
暗紅色衣衫少年叮囑道。
黑衣少年頓時噤若寒蟬。
郭女官拿著一大沓文書呈上:“陛下,這是各州的諸侯送來的貢奉清單,請陛下過目。”
女帝拿過細細清點,大約看了一半,全是字體覺得有些眼花,郭女官體貼的奉上明目清神的茶湯。
女帝喝了一口,拿起繼續往下看。
突然,一個文書清單上的字就像黃沙中發光的明珠一般脫穎而出,如一群歪瓜裂棗中立著一個清麗絕世的佳人一般那么顯眼,讓人賞心悅目。
女帝精神一振,品評道:“這字筆法蒼勁有力,行文工整嚴謹,頗有書法家的味道,看起來舒服多了,這是?”
女帝翻開后面的落款,郭女官也跟著上前看:“陛下,這是云州上貢的文書,落款是燕州諸侯燕頤的大兒子燕無缺。”
“大兒子?”
女帝神色疑惑:“向來諸侯上貢都是由諸侯親自來京都一趟,怎么這次燕頤由兒子代勞?”
郭女官解釋道:“聽說燕諸侯最近身體抱恙,臥病在床,所以由他的兩個兒子來上貢。”
“原來如此。”
就在交談間,外面來了一個女官:“陛下,云州諸侯的供奉到了。”
“傳。”
女帝只說了一個字。
很快,就有宮內的人領著剛才馬車里的兩個少年來到女帝面前。
兩個少年齊齊下跪。
“云州諸侯燕頤長子燕無缺。”
“云州諸侯次燕無一。”
“參見陛下!”
兩人異口同聲,以額觸地。
“起來吧。”
女帝身處一只保養得宜的皓腕,在郭女官的攙扶下起來,打量著兩個少年。
“聽說燕諸侯身體抱恙,情況如何?”
云州諸侯燕頤的長子燕無缺,也就是那個穿著暗紅色衣衫的少年回答道:“謝陛下掛心,已經請醫師診治過,服了兩貼藥,咳嗽得不那么厲害了。”
“那就好。”
這時,另一個女官進來輕聲說道:“陛下,太子訂婚昭告天下之禮已經準備妥當,請陛下親自下旨訂婚,并確定太子夫君人選。”
“拿過來吧。”
女官帶來了夏侯謙的畫像以及家庭情況個人情況,為的就是確保人選無誤。
最近的風有點大,女官在把托盤呈給女帝時,放在最外面夏侯謙的畫像措不及防的被風吹起來,輕飄飄的落在了離燕無缺不遠的地面上。
燕無缺見狀連忙上前撿起畫像,這個動作也使得他和弟弟燕無一看清了畫像上那位太子未來夫君的相貌。
當兄弟倆看清畫像上的人時,默契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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