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加州。
市中心的藝術公園內開了一家慈善畫展,以純白為基調,里面收錄了許多風格特異的作品。
門外的展示牌上介紹著這次畫展的信息,這里所有的作品都出自文華居士之手,且這次畫展產生的所有收益都會用來捐助孤兒和流浪群體。
就沖著文華居士這個名字,就有不少人慕名而來,還不到上午十點,畫展里就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個漢服少女站在門口,見一個人發一張名片,然后還附上一句鬼鬼祟祟的話,“只要錢給到位,市面上沒有的畫,我也能給您弄來。”
只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沒理會她,精心制作的名片也被隨手扔到了垃圾桶。
她看著裝滿了名片的垃圾桶,深沉的嘆了口氣。
一只白-皙纖細的手臂攬上了她的肩頭,輕柔的聲音響起:“好啊小今,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生意都敢做到我的地盤了?”
“我就是借個東風。”小今回過頭去,撒著嬌說:“我錯了,蜜蜜姐,我這不是想開個單嗎?最近都沒錢花了。”
桑蜜輕挑眉梢,“怎么?林南沒給你錢花嗎?”
“給了呀。”小今拍了拍隨身包里的黑卡,“不過我不想用他的錢,省得吵架的時候總吵不贏他。”
“你不用他的錢,就能吵贏他了嗎?”
桑蜜發誓,她覺得沒有取笑的意思,純粹就是好奇發問。
可小今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去撓桑蜜的癢癢肉,“蜜蜜姐,你都跟宋煙姐學壞了,現在都會取笑我了!”
兩人笑鬧著進了畫展里。
不遠處的樹下站著兩個男人,一個高大冷峻,另一個稍矮些,清秀的面孔充滿了少年氣,正是時謹意和小杰。
小杰微微側過眼眸,“時總?”
時謹意的黑眸牢牢鎖定著那個身影,直到那個身影消失了,他才緩緩眨動了一下眼睫,“走吧。”
她今天打扮得很美,一身香檳色長裙,濃密的長發綰在腦后,只用了一根木簪固定,耳上戴了一對款式簡單的翡翠耳環,自信又優雅。
特別是她微笑著與人說話的樣子,充滿了一種落落大方的高級美感。
他的胸口像被細密的網裹住了,又悶又痛,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時謹意走進畫展。
他不算懂畫,但也能從畫里看出她這幾年的變化,從前的拘謹敏-感不見了,有一種明月沖破烏云的皎皎光芒。
畫的下面雖然沒有標注價格,但時謹意還是根據畫的擺放位置,判斷出了最貴的那一幅。
他對在場的工作人員說:“我要這一幅。”
工作人員面上一喜,“先生您真是好眼光,這幅畫是文華居士…”
時謹意打斷她,言辭溫和,語氣卻不容置疑:“我想聽作者本人介紹,可以嗎?”
“…可以的,我現在就去請她過來。”
很快,工作人員就把時謹意要見她的要求轉達給了桑蜜。
桑蜜正在和一個友人聊天,聞言愣了愣,“要見我?那幅畫他買了嗎?”
她當時想的是,別不是什么來搗亂的人吧?
工作人員說買了,“他的助手已經去付款了。”
“那好,我過去看看。”
桑蜜踱步過去,在最貴的那幅畫面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停下腳步,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畢竟整整一個月,他都沒有再找過她,也沒有聯系過她,她一度以為,他們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