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它變成謠言。”
吳靜的臉色陡然就變了,她沖到窗邊,“阿意,你非要逼我是不是?!”
“你關了我半年,我也誠心的向你悔過,甚至連股權也給你了,你到底還要怎樣?”她流出淚來,伸腳跨到窗臺上,“現在我什么都聽你的,可你呢?我是你媽!你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嗎?我都已經和陳家說好了,莉莎就是我的兒媳婦,你現在反悔,讓別人怎么看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時謹意緊咬著后槽牙,面色鐵青。
父親車禍的事,投資失敗的事,他都可以懲罰這個愚昧無知的婦人,唯獨股權這件事上,是他虧待了她。
他拿走了股權,就相當于逼她退出了董事會。
本來外界就因這件事議論她了,現在要是讓人知道,自己的親兒子都沒把她放在眼里,她就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余實聽見化妝間里吵起來了,趕忙坐著輪椅進來。
“夫人,您可別沖動,賓客來了不少了,您這樣做,時家的面子上可不好看。”
“我活著都沒意思了,還管什么面子?”
吳靜哭嚎著,看時謹意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傷父母心的逆子,恨鐵不成鋼中還帶著幾分怨恨,“當年的事,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爸,可我也誠心悔過了,時盛也被人關到了現在,我聽你的,這次回老宅也沒和他見過…我還把你當兒子,你還有把我當這個媽嗎?!”
講起這些事,余實就得避嫌了。
他挪動輪椅,來到時謹意身邊,小聲說:“時總,今天人多,您就忍忍吧,不朝時家的面子看,也得朝太太和小少爺看不是?”
時謹意垂眸,盯著余實。
余實后勁一涼,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既然已經走到這步了,那索性就拿陳小姐當擋箭牌,如果對方的目標只有你,那太太離開您,反而會更安全,反正您不會娶陳小姐,等到抓住了那個兇手,您再把太太和小少爺接回來就是了。”
時謹意沉思半響,眉眼戾氣叢生,最后還是妥協了。
他對吳靜說:“下來吧,壽星也該露出面。”
吳靜連忙問:“那你和莉莎的事…”
“…我答應了。”
吳靜大喜過望,手忙腳亂的從窗臺上下來,“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認我這個媽的,你放心,只要你和莉莎結了婚,那孩子我幫你照顧,絕對不會讓他去打擾你的新婚生活。”
“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你說。”她正在興頭上,無論他提什么,她都會答應。
“不要再去打擾他們母子。”
吳靜臉色一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那孩子可是你親生的兒子!是我們時家的骨血,你就這么不要了?”
時謹意沒說話。
吳靜試圖勸說:“阿意,你好好想想,孩子的事你還是要鄭重考慮,我們時家的孩子要是流落在外,豈不惹人笑話?那孩子…”
時謹意打斷她:“你一口一個這孩子、那孩子,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嗎?”
這一下,吳靜的面子徹底掛不住了,“…一個名字罷了,他姓時,回了時家自然要重新改個名字,之前叫什么,一點都不重要。”
他冷冷一笑,一點和她溝通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