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實愣了一下,“什么?”
“你還記得嗎?我們被追上之后,殺手說了一句‘你就是時謹意’,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在確認我的臉。”時謹意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額,微垂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銳利的光芒。
“我記得!”余實連點了幾個頭,“這是不是說明,這些殺手在此之前,并沒有見過您?或是沒有近距離看過您的臉?所以在視線不清的環境下時,才需要確認?”
再加上當時是時謹意背著受傷的他,因此很有可能對殺手產生了一種誤導,以為受傷了的人是時謹意,所以他的手下才會背著他逃命。
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在生死關頭,還不肯拋下一個微不足道的手下的命。
余實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放眼整個海城,應該沒有哪個組織敢接下刺殺您的任務,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些殺手都是外地人?”
時謹意補了一句:“…要么是剛落地海城不久。”
的確,接下刺殺時氏總裁這個任務,無論成功與否,都要背上一輩子逃亡的后果,如果是本地的殺手組織,肯定會思量一二。
猶如醍醐灌頂,余實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我現在就讓人去查,最近幾個月搬來海城的人,他們好幾個人,一定不會挑顯眼的地方居住。”
時謹意又加了一句:“其中一個腹部受了傷,無論是死是活,都會留下痕跡,這一點我已經讓小杰去查了,你和小杰兵分兩路,務必盡快找出那伙人。”
“是!”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時謹意站起身。
眼看人都要走出病房了,余實忍不住沖著他的背影喊道:“時總,您要是和太太離了婚,她肯定會很難過的,因為我看得出來,太太她很愛您…您也很愛她。”
時謹意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
片刻后,他重新提步離開。
正是因為他們相愛,他才要放她離開。
曾經他也以為,就算是死,他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可真到了這一天,他才知道,她的性命遠比什么都重要,他寧愿和她分開,也要讓她活著。
*
桑蜜等了整整一日,沒等回來時謹意,倒是等來了吳靜。
吳靜剛從車上下來,就被小杰攔了個正著。
“夫人,您不能進去。”
吳靜打量了小杰幾眼,“阿意還派了人守著?看來她是真的回來了,讓開,我看誰敢攔我!”
小杰還是攔著,“夫人,您別讓我們為難,時總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出。”
“我是任何人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時謹意他媽!”
吳靜指著小杰和他的手下,把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們算什么東西!也跟攔著我?都不想干了是吧?滾開!”
“夫人,您別讓我們為難…”
“你們這些人,還不夠格讓我為難你們!桑蜜是不是在里面?叫她出來見我!”
“夫人,您還是回去吧!”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桑蜜把大門打開了。
吳靜側目看過去,挑剔的將桑蜜從頭看到尾,“還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