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時小雅鬧起來,“我都已經成這樣了,還回去上學嗎?我這樣還叫什么學生?你不是最討厭這樣嗎?就別管我了行不行?!”
時謹意不理會她的哭鬧,對余實說:“安排人把她送回去,再派人盯著,學校那邊也支會一聲,不準再放她出來。”
時小雅一聽就受不了了,“你要軟禁我?意哥,你要像對待我爸一樣軟禁我,對不對?!”
時謹意沒再說話,任由余實領著人把她帶了出去。
桑蜜在樓上等了許久,一直都沒有睡著。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聽到一點爭吵和哭泣聲,后來就什么聲音也沒有了。
她不放心,于是就下樓去查看。
一樓大廳里只開了邊上的一排偏燈,光線不甚明亮,時謹意坐在沙發上,半邊身體都沉浸在陰影里。
“時謹意?”
桑蜜瞧著他狀態不對,緩步走了過去。
時謹意抬眸朝她看了一眼,情緒是罕見的低迷。
她沒見過這樣的他,在她的印象里,他好像永遠都成竹在胸,無論什么都難不倒他。
桑蜜心里又酸又痛,忍不住走上前,對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時謹意緊緊抓著她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問她:“我是不是做錯了?”
在父親的那件事上,他雖然留了二叔一命,卻是拿走了他的權利和自由。
他太懂二叔想要什么了,失去這些,只會讓他生不如死,所以他也算是為父親報了仇。
只是他沒想到,在這件事中,受傷的人會是小雅。
“不是的。”桑蜜微微搖頭,不讓他這樣說自己,“很早之前,二叔就對小雅不聞不問的,從沒盡到過一個做父親的職責,而且二嬸去精神病院,也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小雅的哥哥,你已經盡力了。”
楊芊芊是因為發現了時盛和吳靜私下茍且,還密謀殺害了時謹意他爸,害怕被時盛滅口,才會躲了出去。
她只是不想死,并不是拋棄了時小雅。
只是這些事,時小雅都不知情,就會誤以為相依為命的媽媽拋棄了她。
時謹意把臉埋在桑蜜的掌心,感到了些許挫敗,也是頭一次這般猶豫不決,“桑蜜,那件事…我不知道該怎么和小雅開口,我怕…我怕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
桑蜜的手指梳理著他的黑發,安撫著他,“可這件事是瞞不了一輩子的,小雅現在正在情緒上,無論說什么,她都是聽不進去的,不如再過段時間,等她冷靜下來,亦或是等她成年了,再找機會說吧!”
“好。”
時謹意手臂攬向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腹部,心中更覺得依戀不舍了。
也許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之前許多看不明白的事情,經過她的一番話后,好像就豁然開朗了。
也許在這個世上,只有他們能互相看懂彼此吧。
桑蜜的心情也很復雜,她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和時謹意糾纏在一起,可是見他這樣失落低迷,她又忍不住去心疼他。
他們就像兩塊吸鐵石,無論分開多遠,仍然會忍不住向對方靠近。
時謹意抱了她許久,心下堅硬的那一塊微微妥協了,“桑蜜,你想去上班,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