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上次胸口受傷之后,時謹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酒了,但說不上為什么,他今天就很想喝一杯。
兩人約在了零星會所,這里重新裝修過,一樓改成了酒吧,二樓往上則是分等級的聲色場所。
時謹意剛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吧臺邊,正欣賞舞池里美女的宋文昊,而且看他那副閑散的樣子,應當是沒有選今夜女伴的打算。
他走過去,在宋文昊身邊坐下后,向酒保要酒。
這種地方的酒保都是人精,看宋文昊眼色,就知道邊上這位也是不差錢的主,不用人說,就拿了宋文昊的藏酒出來。
正要給他們倒的時候,宋文昊把視線從舞池里收回,拿過酒瓶,親自給時謹意倒上了。
“怎么?又有煩心事啊?”
時謹意冷不丁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不悅。
什么叫‘又’?
宋文昊呵呵一笑,“說吧,兄弟這回奉陪到底,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能把雷厲風行的時總煩成這樣的,不可能是工作,只可能是那個叫桑蜜的女人。
然而時謹意卻不想說。
他不是個喜歡傾訴的性格,即便是身邊關系最好的人,他也多少傾訴的欲-望。
但這次也許是太郁悶了,他在沉默了一會兒后,還是說了實情。
“…吳靜用我的名義,和桑蜜搶孩子。”
宋文昊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還用得著搶嗎?那孩子是你和桑蜜親生的,這還有跑?不是我說我這姑母,她這是要干什么啊?玩古代皇宮里的那套,什么去母留子?”
他這話太糙了,迎來時謹意危險的眼神。
“哎哎哎,話糙理不糙。”宋文昊舉起手,“要我說,這事也簡單,你和桑蜜本來就沒離婚,只要對外宣布她還活著,阿離也姓時就行了,至于你媽那邊,除了逢年過節,不和她來往就是了。”
時謹意不說話。
宋文昊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意會過來,這么簡單的道理,時謹意不可能不明白,既然沒消息,那就是桑蜜不愿意了。
“不是吧?都這么久了,你還沒把桑蜜追回來啊?之前不是說你們已經和好了嗎?津市里鋪天蓋地都是你和唐家孫女的曖昧傳聞,有鼻子有眼的,說你們都同居了,就差一張證了。”
這話戳中了時謹意的痛楚,他手指微動,眉間凝霜,仰頭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才說:“…她受了太多的傷,不愿意全然相信我。”
宋文昊倒一口涼氣,“不相信?不是…桑蜜她還不知道林見星的事啊?還有你們小時候的事,你也沒有告訴她嗎?”
時謹意沒說話,算是默認。
宋文昊哀嘆一聲,捂住了臉,“我的天啊,你還真是個鋸嘴葫蘆!”
時謹意心里頭本就不舒坦,聽聞這話,本能的反唇相譏,“你還有臉說我?你今天不是也不對勁嗎?”
攥著酒杯的手指一緊,宋文昊往后擼了一把頭發,笑著說:“我哪里不對勁了?”
時謹意指了指他邊上的空瓶,“我還沒到,你就灌了自己半瓶,而且…”
他目光移向舞池,漫不經心的說:“你今天連個女伴都沒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