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意又新奇的說:“桑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椅子上睡覺,他不會掉下來嗎?”
那只是熬夜趕路的人,裹了外套在長椅上補眠!
桑蜜只能安慰自己,不諳世事的大少爺,乍然來到了煙火人間,就會像他這樣,從一個企業的總裁,變成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她實在不放心時謹意一個人待著,大少爺沒見過真正的人間疾苦,他的聰明頭腦在這種地方毫無用武之地,她擔心自己買了票回來,他要么因胡亂說話被人打了一頓,要么直接被人騙-錢騙色給拐走了。
桑蜜牽著他的手,往大巴車停靠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叮囑他說:“時謹意,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了。”
時謹意亦步亦趨的跟著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話了,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我?”
“對,就是你!”
“你為什么讓我不要說話?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我的確沒見過這些…”
“…你閉一會兒嘴吧,我頭疼。”
“你讓我閉嘴?嗯?你頭疼了?怎么回事?是撞到哪里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
好不容易上了去縣城的大巴車,時謹意居然在上面吐了個天昏地暗。
不僅桑蜜沒料到,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暈車,而且還這么嚴重,吐得狠了,甚至牽動了胸前的傷口。
高速上不能停車,桑蜜見他這樣,心里擔憂,只好求助司機,問還有多久才能到。
前面的司機操著口音吼了一嗓子,“有沒有誰帶了暈車藥的?幫幫這對小夫妻倆唄!看他們這穿著打扮,肯定是第一次上咱們這來。”
車里的乘客都是坐慣了這趟車的,紛紛說沒有。
還是前排的一個婆婆回過頭,遞了一罐腌制的青梅,和一塊簡陋的膏藥過來,似乎是怕他們嫌棄,婆婆連說帶比劃的,解釋這是可以治暈車的。
時謹意看了那黑糊糊的青梅,和黑糊糊的膏藥一眼,“不用了,我忍忍就好了。”
他閉上了眼,抗拒的態度很明顯。
婆婆有些尷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遞出去的青梅和膏藥也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
還是桑蜜接了過來,歡天喜地的說了句,“謝謝婆婆,您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婆婆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說不用謝,就轉回身去了。
桑蜜打開罐子,選了顆大的喂給時謹意,“吃了就不暈車了。”
時謹意皺著眉,不肯張嘴。
“你試試嘛,啊…張嘴。”
她哄小孩一樣哄他,聲音軟軟的,神情格外認真,把一顆青梅遞到了他的嘴邊。
時謹意看著她的眼睛,張開嘴吃了進去。
味道有點怪,咸不咸,甜不甜的,但不難吃。
桑蜜見他臉頰鼓動,滿意的一笑,又把膏藥遞過去,“貼上吧。”
時謹意明知故問,“怎么貼?貼在哪里?我沒用過這個。”
桑蜜瞪著他。
他作勢歪著腦袋,虛弱的說:“算了,不貼了,讓我吐死好了。”
桑蜜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掀開他的襯衫,磨磨蹭蹭的把膏藥貼在了他的肚臍上。
手指摸索過去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摸到了溫熱的肌膚,和他的腹肌。
然后,她便感受到了手下的緊繃,薄薄的一層肌膚下,有什么力量幾欲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