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實笑著說:“時總醒了!”
桑蜜趕回了醫院。
時謹意醒來沒多久,身體還虛弱著。
阿離趴在他的病床邊和他說話,小嘴叭叭個不停,看到桑蜜回來,喊了聲媽咪后,就又跑去和時謹意說話了。
自從桑蜜進門,時謹意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看得出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
余實見狀,上前抱起阿離,“小阿離,余叔叔帶你去買吃的好不好?”
阿離有些不愿意離開,小短腿踢蹬踢蹬的,試圖討價還價,“買什么?”
余實想了一下,“冰激凌怎么樣?巧克力味的。”
阿離心里一喜,又怕媽咪不讓他吃,就故意裝作很為難的樣子看了桑蜜一眼。
見桑蜜的注意力都在時謹意的身上,他才勉為其難的點了下頭,“那好吧。”
時謹意遠遠望著她,面上還帶著病容,眼神卻溫柔得不像話,“怎么哭成了這樣?”
她應當是把昨天沾了血跡的衣服換了下來,但眼下這套明顯不太合身,也不知道余實給她從哪里找來的。
桑蜜的腰很細,買成衣的時候,腰部那一塊總要改一點,眼下這套沒改,就顯得空蕩蕩的。
一夜過去,她似乎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看人的眼里都沒有光了,灰蒙蒙的。
身體稍稍動一下,傷處就疼得人冒冷汗,但他還是艱難的朝她伸出了手,“過來。”
桑蜜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一句話還沒說,眼淚先流了出來。
她猜想自己應當哭得很丑,不愿讓他看到自己這副丑樣子,就把頭埋在病床上哭。
桑蜜哭了很久,他就輕握著她的手,等著她發泄完。
直到她不哭了,哽咽著說:“時謹意,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你一個人,就敢來救我們。”
時謹意抬起手指,為她擦去殘余的眼淚。
他雖然什么話都沒說,但她已然懂了他心里想說的話。
桑蜜的心里柔-軟得一塌糊涂,俯身捧著他的臉,哭著去吻他的唇。
他的唇冰涼、干裂,沒了以往的溫-軟熱情,讓桑蜜心口疼得無以復加。
她一點點的溫柔舔-舐著他的唇瓣,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他也慢慢地在回應她。
這個吻不摻雜任何私欲,美好得如同一個輕飄飄的夢。
眼淚掉落在二人的唇齒間,他們一起品嘗到了淚水的咸澀味道,桑蜜抬起眼來,望著他漆黑深邃的眼睛,“阿意,你不是一直很想讓我這么叫你嗎?”
“我現在叫你了,阿意。”
時謹意輕輕‘嗯’了聲。
他依舊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眼神卻極其溫柔,一點點從中透露出壓抑至極的歡喜來。
桑蜜微微笑了,一顆晶瑩的淚滾滾而落,“阿意,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