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覺得時謹意瘋了,而且,跟瘋子是沒道理可講的。
等時謹意發現的時候,她已經上了飛機。
“時、時總,是唐總說,不讓告訴您的。”面對桑蜜時,小禾還有膽子嗆上兩句,可面對時謹意,她是連大口喘氣也不敢,答完話后,連頭都不敢抬。
時謹意沒為難她,轉過身,拿出手機聯系余實。
“時總,您去哪?”小禾在身后追著問。
時謹意腳步都沒停,好像沒聽見她的話,對電話那頭的余實說:“訂張回津市的機票,要最快的。”
小禾聽清了他的話,臉色一沉,手指緊握成了拳。
她沒有弄錯,時謹意的確對唐蜜有那么點意思,都為她追到溫泉酒店來了,現在唐蜜走了,他又眼巴巴的追回津市去。
若是唐蜜真成了時太太,那可就真奈何不了她了。
*
津市連著下了兩日的雨,氣溫陡降了許多。
桑蜜帶的外套單薄了一些,出機場時淋了雨,回家后就發起了燒。
她怕傳染給阿離,就讓冬嬸直接把阿離接回了唐家。
家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回蕩的只有她遲鈍的腳步聲,房子里安靜得讓人心驚。
她沒胃口吃飯,就燒了點熱水,吃了一片感冒藥后回到臥室睡下了。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桑蜜睡得正沉,什么聲音都沒有聽見。
時謹意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見一直沒人來開,才按了密碼進去。
家里冷冷清清的,既沒有桑蜜的說話聲,也沒有阿離的歡笑聲,但放置在門口的行李箱顯示她已經到家了。
“桑蜜?”
回音房子里飄蕩,無人回答。
時謹意換了鞋,緩步朝緊閉的臥房門口走。
扭開門鎖,能夠看見床上隆起的一團人影,大半張連埋在被子里,只有一頭又黑又長的頭發披散在枕上。
“桑蜜。”
他走過去,將杯子撥開了一點兒,這才看見她燒得紅通通的臉。
時謹意皺了眉,把房間里的溫度調高了一些,又去喊她的名字,“桑蜜,醒醒,你吃過藥了嗎?我帶你去醫院。”
桑蜜只覺耳邊的聲音吵得很,她微弱的睜了一下眼,還沒看清床邊的人影,就又閉上了。
時謹意只好給余實打了電話,讓他安排家庭醫生過來。
隨后,他去了廚房。
冰箱里蔬菜瓜果都放了好幾天了,表皮已經失了水分,他把它們一一清理出來,然后開了火,開始煮粥。
過了會兒,余實帶著家庭醫生到了,給桑蜜看過之后,說她只是普通的感冒,打上了點滴退燒。
時謹意一邊收拾屋子,一邊照看著她的情況,終于在天挨黑時,桑蜜的燒退了下去。
桑蜜出了身汗,發絲有些許粘在臉頰上,時謹意將它們一一撥開,手指輕柔的觸碰。
她嫌他打擾,皺了皺眉,似有要醒來的模樣,可過了會兒,她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呼吸聲又漸漸均勻了。
時謹意笑了笑,按照醫囑,拿來棉簽沾了水在她干燥的唇上擦了擦。
“桑蜜,后來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不對,你不是我,怎么會知道我心中所想?你說我只是把你當作發泄的工具,可我以前從未對其他女人這樣過,也從未想過對除你以外的其他女人這樣,在我這里,非你桑蜜不可。”
也就是她睡著了,他才敢說出這些話來。
其他的事上,他可以一往無前,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和退縮,看唯有情愛一事,他似乎總是做錯,也時常裹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