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聽到晚會上的事時,唐家老夫人氣得差點暈了過去。
“愚蠢!”她氣得直拍桌子,手邊的藥都不吃了,“我唐家怎么就出了這么愚蠢了女兒?我倒是要問問唐沁,她究竟怎么教的女兒?去,把唐沁叫來!”
冬嬸從旁提醒:“老夫人,大小姐不在家里。”
老夫人像似才想起來一般,憤怒的表情凝滯了一會兒,才狠狠嘆了口氣,“敗壞蜜蜜的名聲,對她有什么好處?她們是堂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都不懂!唐家白養她這么大了!”
冬嬸聽老夫人罵了半響,見她的氣順了一些,才哄著她把藥吃了。
“玥小姐就是被慣壞了,現在大小姐和程先生都不在家里,沒人約束她,要是繼續放任下去,遲早會弄出大亂子。”
“我怎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自從她爸進去后,她的心思就敏-感得很,我稍稍說她幾句,她就又哭又鬧個不停,說到底玥玥也是我的親孫女,她媽不管她的,我也心疼她。”
“那這件事...?”
老夫人撫了撫疼痛的胸口,又嘆息了一聲,“程家那小子...是我看走了眼,原本以為他是個穩重可靠的,誰知道他一邊和玥玥糾纏,一邊又追求蜜蜜,玥玥這孩子又沒什么主見,這么大的事,竟然還瞞著我?白白被他利用了這么久!”
冬嬸也跟著嘆息:“現在這些孩子,可比我們那會子心思深多了。”
“可不是,程家那小子斷了一條腿,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吃過藥后,老夫人有些困了,被冬嬸扶著上床休息。
臨睡前,老夫人握住了冬嬸的手,“玥玥也老大不小了,她媽不在家,少不得要我這個做奶奶的給她操心,你去找人看看,給她說門穩妥的親事,說不定能老實一些。”
冬嬸給老夫人蓋上被子,“好,我這就去辦,您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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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因為時謹意的那幾句高調發言,商業晚會上的風向徹底不一樣了。
先前那些人因為桑蜜只是代替老夫人來的,親爸又不在,所以只同她打個照面就算了,后面沒少跟著唐玥玥一起說她的壞話。
但現在不一樣了,時氏的總裁表明了追求桑蜜的意思,只要她愿意,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總裁夫人,要是錯過了今天,就不知道哪天還有巴結她的機會了。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無論桑蜜走到哪,都有人上趕著敬酒。
有些能推的,桑蜜就推了,不能推的,只好勉強陪著喝了幾杯,沒過多久,她臉上就被酒氣染得酡紅一片了。
眼看時間漸漸指向九點,時謹意看不下去了,上前將人一攔,手中的酒杯也奪了。
“你不替自己想,也替阿離想想吧?”他壓著火氣,語氣就有些沖。
“好。”桑蜜抬眼看他,眼里濕漉漉的,倒是好脾氣。
時謹意一手牽著她,一手牽著阿離,同主辦方說了一聲后,就帶著他們提前退了場。
阿離在車上就睡著了,他把阿離抱回房間后,回頭再看她,發現桑蜜坐在沙發上,愣著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時謹意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給她倒了水,“頭暈嗎?”
他記得清楚,桑蜜以前是不喝酒的,現在偶爾見她喝上一點,好像酒量也不怎么樣。
桑蜜捧著杯子,沒有喝,也沒有看他,而是問了句:“你為什么說那樣的話?”
溫熱的水汽裊裊升起,將她的眼睫洇濕了一片,明亮的眸子,紅潤的唇瓣,看著惹人生憐。
時謹意的眼神變得幽深,嗓音低啞的反問:“哪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