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的重復:“你喜歡桑蜜。”
隨即,池堯又諷刺的笑了出來,“時謹意,你不覺得可笑嗎?桑蜜嫁給你的時候,你不喜歡她,她懷上阿離的時候,你也不喜歡她,她現在要和你劃清界限了,你就說喜歡她了,時總,你是什么賤骨頭嗎?”
時謹意不甘示弱,當即反擊,“那你池堯呢?你和她不是什么兒時的友誼吧?青梅竹馬的感情早就變了質,這么多年不讓她和國內的人聯系,就是為了得到她吧?”
“是!”池堯干脆的承認了,“我的確喜歡桑蜜,那又怎樣?至少我比你坦蕩,比你更適合她!我和桑蜜從小就認識,哪是你這種半道上認識的人可以比的?就算你我同時站在桑蜜面前,她也不會選你!就像你當年在海上沒有選擇桑蜜一樣!”
這話字字戳心,時謹意的臉色青白一片,卻強忍著沒有發作,“既然你這么有自信,那怎么不和她告白?”
到底是當年時氏最年輕的掌舵人,這幾年的時間里,不僅鍛煉了他的心性,也磨礪了他的心術,僅僅一句話,就扭轉了局面。
他這話一問,池堯霎時啞了口。
時謹意不緊不慢的替他說了,“因為她不喜歡你,五年的時間也好,相識的二十年也罷,她都沒有對你動過心,如果你告白了,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
一語擊中,池堯惱羞成怒,冷不丁的暴起,對著他的臉上揮了一拳。
時謹意被打得側過臉去,嘴角迸出一絲血跡,后退幾步后,這才撐著窗邊站穩了。
他很快反應過來,沒有半絲猶豫,一抹唇邊鮮血,當即回了池堯一拳。
兩人扭打起來,醫院里夜深無人,他們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醫生和護士,沒過多久,走廊盡頭這塊位置就熱鬧成了菜市場。
勸架的拉架的不少,很是花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難分難解的兩人拉開。
桑蜜剛哄睡阿離,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出來問過了才知道,池堯和時謹意打起來了。
她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擠-進人群里,“這里是醫院!你們究竟是要干什么?你們到底是來照顧阿離的,還是特地來打架的?你們都不覺得丟臉的嗎?”
兩人看了她一眼,都覺得有些尷尬。
時謹意黑發凌亂,嘴角也青了一塊,他靜靜的看了桑蜜一眼,什么話都沒說。
反倒是池堯,冷笑著看了一眼時謹意,“這就要問他了,眼巴巴的追到津市來,可沒安什么好心。”
桑蜜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別說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回去!阿離這邊不需要你們照顧。”
“別啊。”池堯連連告饒,手掌都舉起來了,“桑蜜,你一個人照顧阿離多辛苦啊,多我一個還能幫襯著你,你放心,等時總走了,我決不惹事,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用不著,阿離已經睡了。”
桑蜜又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在時謹意身上略作停留,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對他說,就回病房了。
時謹意走出醫院的時候,天上開始飄起細碎的雪花,他停步,仰頭不知在看什么。
池堯的車從他身邊經過,故意對著他噴了幾口尾氣,然后揚長而去。
余實在不遠處瞧見,膽都快嚇破了。
一路小跑著過去,把傘撐過時謹意的頭頂,“時總,您沒事吧?”
時謹意撣了撣大衣上的塵土,臉色看似沒變,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寒意,“池堯留在這里太礙事了,你讓人把消息送到那人手上,不出三天,池爺就要找他算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