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宋文昊來到海邊小屋探望時謹意的傷勢。
見屋子里就他孤孤單單一個人,不免要說上幾句風涼話,“桑蜜都回來了,你還住在這里干什么?怎么不搬回臨湖公館去?果然打撈隊撈不到人是有原因的,人壓根沒死,上哪撈去?對了,打撈隊解散了沒?”
時謹意沒說話,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宋文昊嬉皮笑臉的舉手投降,“哎,別生氣,我這不是看你一直板著臉,想活躍活躍氣氛嗎?”
他半躺在時謹意的沙發上,身上的襯衫都起皺了,完全沒個正形,目光在小屋里隨意掃了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傷你的那幾個歹徒怎么樣了?我問過余實,但他的嘴巴跟蚌殼一樣,一句實話都不肯對我透露。”
時謹意轉目看向窗外大海,微微抬起下巴,姿態隨意,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驚,“扔海里去了。”
“這么狠的?”宋文昊忍不住搓兩臂的雞皮疙瘩,“以前你要對付誰,至少還會留人一條性命,現在恨不得連雞犬都不給留下,嘖嘖,我都有點害怕你了。”
“如果你來這里,是為了說這個,那就滾吧。”
“阿意,你別那么無情,我是來為你送消息的。”
他稍稍坐直了身子,面色也嚴肅了一些,“你是知道的,宋家這幾年在津市站穩了腳跟,所以我也打聽到了一些有關唐家的消息。”
時謹意終于回眸看向他,靜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唐家子嗣不多,內里卻很復雜,唐家現任家主是唐景清,今年已經六十多了,別看他們只有兄弟姐妹三人,弟弟唐景澤還英年早逝,往前推三十年,他們可以說是三分唐家天下,個個都稱得上是年輕有為,當年為了家主之位打得你死我活的。”
宋文昊本來想賣個關子,可看時謹意一臉冷漠,頓時覺得自找了個沒趣,于是正了正神色后,繼續說了下去。
“唐家老爺子一生娶過兩個女人,唐景清是原配所生,原配生了孩子后,沒幾年就病死了,后來唐家老夫人嫁進來,生下了唐沁和唐景澤姐弟,據說一開始,老爺子是要把家主之位傳給唐景澤的,而且對于唐景澤的教育,也是按照家主的標準...”
“但是后來的事,你也知道,唐景澤愛美人不愛江山,和葉小姐私奔后,雙雙遭遇不測,死在了外地。”
宋文昊摸過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高深莫測的說:“唐景澤死后,唐家遲遲沒有定下下任家主人選,鬧得唐景清和唐沁為了家主之位又爭斗了幾年,直到老爺子臨死之前,才將家主之位傳給唐景清,但是人家唐沁不服啊,所以這兩邊到了現在都還明爭暗斗不斷。”
時謹意沉吟一會兒,問他:“還有嗎?”
宋文昊點頭,“有,但大多沒什么用。”
“唐景清有兩個孩子,長子唐書銘是個混子,只知道吃喝玩樂,什么事交給他都要辦砸,不足為懼,女兒唐涵已經嫁人了,這些年相夫教子,很少出現在人前;唐沁只有一個女兒唐玥玥,有幾分聰明,但年紀輕,心性不定,沒什么卵用...對了,你讓我打聽唐家的事做什么?”
他撓了撓頭發,費腦筋的想,“時家和唐家好像沒什么來往,你要是想和唐家做生意,也用不著查人家祖宗十八代吧?”
時謹意沉默不語。
宋文昊見他刻意回避了這個問題,“讓我想想...唐家的事該不會是和桑蜜有關吧?!”
以他對時謹意的了解,越是他隱瞞的事,對他來說就越是重要,目前來看,也只有桑蜜和阿離的事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了。
他頓時覺得自己get到了重點,一拍自己的大腿,“我聽宋煙說,桑蜜就是去了津市...我真服了你,阿意,她都不要你了,她的事又和你有什么關系?讓你這么費心的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