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聽了這話,陡然睜開雙眼,改了主意,“不,你帶阿離過去,我先去一趟南州。”
“怎么這么著急?紅星慈善基金的開幕式不是后天嗎?”
“我先去過去準備著,池堯,阿離就交給你了。”
“跟我還客氣什么?”池堯摸了一把阿離軟乎乎的頭發,“幼兒園的入學手續,我都給他辦好了,明天就送他上學去。”
說完,他啟動車子,直奔天府花園。
桑蜜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景色,一別五年,海城已經大變模樣,到處都讓她感到陌生,連人也是。
在看到時謹意之前,她以為他現在有妻有子,時氏的生意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他應當過得非常好,意氣風發,誰都不放在眼里。
可今天見到了他,她才知道,他比從前更加低調內斂了。
以前他出差,身后還會跟著兩三個人,而今,他身后卻只有余實一人。
罷了,過去的事,她何必再想?她早已告別過去,他們現在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她沒和池堯說真實原因,只是覺得今天遇見時謹意,不是個好兆頭,既然他人在海城,那她就去南州吧,這樣總不會遇見了吧!
*
這天晚上,時謹意又夢見了桑蜜,只不過這夢又與往日有所不同。
夢里,她在自殘,渾身的血,她狠狠的瞪著他,一句一句的重復,說她恨他。
他心痛得快要窒息,沖過去想要抱住她,可到了跟前,好好的人卻憑空消失了。
謹意...
有人在叫他。
他回過頭去,身后出現的,竟然是他在機場遇到的那個女人。
女人靜靜的望著他,眼神似隔了千山萬水,化作了黑沉的漩渦,要將他吸進漩渦之中。
時謹意猛地從床上坐起,一身冷汗,聽見屋外海浪的嘩嘩聲響,他才逐漸平靜下來。
“怎么會...”
他已經習慣在夢里見到桑蜜,就算每一個夢都讓他感到痛不欲生,他也無所謂,因為只有在夢里,他才能再見到她。
可以說,他甚至沉溺每一個夢境,甘之如飴。
可這次,他為什么會夢到機場的那個女人?是因為她和桑蜜長得太像了嗎?
時謹意拿過放在床邊的手機,給余實打去電話。
余實睡得正香,接起電話時還沒完全清醒,“喂?時總。”
“去查機場的那個女人。”
余實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時總,這...”
可那邊時謹意已經掛了電話。
余實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放下電話后,哀嘆一聲,“這都是什么事啊。”
其實他本人是覺得沒什么希望的,時總已經讓人在海里撈了太太五年,可除了那條項鏈,什么都沒有找到。
這五年里,時總不是沒遇到過和太太長得相似的,就比如桑總的太太,就算見了面,也只是點頭打過招呼,從沒做過什么過激的事情。
那這次怎么就不同了呢?
說實話,機場的這個是最像太太的,但也最不可能是太太。
人家孩子都這么大了,肯定就有丈夫,怎么可能是那個愛慘了時總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