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開口,尾音中帶著嘆息:“沒關系的。”
桑蜜眼眶酸澀得厲害,忍不住想要落淚。
她閉上眼睛,輕輕的說:“這件事可以替我保密嗎?我不想讓人知道。”
過了一會兒,宋煙答應了她,“...好。”
手機在桌上充電,早就已經滿了,桑蜜拔下數據線,拿過來看。
上面沒有時謹意的電話和消息,頁面干凈得諷刺。
宋煙看了她一眼,有些忐忑,“蜜蜜...”
“嗐,時總是個大忙人,肯定是太忙了,昨晚上也沒回家,所以不知道你...”
她擔心桑蜜會難過,想替時謹意解釋,卻覺得這種解釋太過蒼白,連自己都聽不下去。
她住了口,有些說不下去了。
桑蜜抬起臉,眼中并沒有失望,只有毫無光亮的死寂。
她重復著宋煙先前的話,“...沒關系的。”
我沒關系的。
時謹意也不是第一次忽視她了,她已經習慣了。
他們就像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被聯姻強行綁在一起,磨合了三年,也沒有產生快樂和幸福,有的只有冷漠和怨懟。
所以他們終將會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桑蜜在醫院住了三天。
三天后,她回了臨湖公館。
家中一片冷清,地面干凈得能照出人的影子,一切都還是她出門時的樣子,玄關處、沙發上都沒有時謹意的外套,這證明這三天,他都沒有回來過。
桑蜜上樓,途徑時謹意房間的時候,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即目不斜視的進了自己的臥室。
她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乏,然后換上了一套寬松舒適的家居服。
鏡子上倒映出一張蒼白消瘦的臉,雙唇沒有血色,下巴尖得可憐。
桑蜜和鏡中的自己對視良久,最后扯出一個笑來。
只是那笑也是苦澀的,像似含了無盡的委屈與傷心,無人訴說,只能將苦果咽到肚子里。
像似再也看不下去了,桑蜜飛快的撇開臉,動作有些狼狽。
一塊毛巾蓋到了鏡子上,遮住了鏡中人的樣子,好像這樣就能掩耳盜鈴的告訴自己,鏡中的那個人不是她。
桑蜜下了樓,給自己做了飯菜。
飯菜溫暖的熱氣,熨帖了她的腸胃,她好受了一些,抬眼看向窗外。
偌大的玻璃窗外,枯黃的落葉堆滿了院子,冷風幽幽吹過,樹葉打著璇兒揚起,又慢慢落下。
“已經到冬天了啊...”
桑蜜癡癡的,不知不覺臉上一片濕-潤。
她抬起手指,摸到了一臉的淚水。
*
時謹意最近很忙。
上次在國外的談的那個項目,后續出了點問題,導致生產線那邊跟不上,分公司的那邊的負責人報給了余實,余實做不了主,又報給了他。
他一連熬了幾個大夜,熬得臉色青黃,胡子拉碴,雙頰都凹陷了下去。
這天晚上十點,余實見他還沒有關燈走人的打算,過來請示他,“時總,今天又回公寓那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