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注意到,送東西的人穿的不是酒店的工作服,進來后也目不斜視,放下東西就走,連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
這家酒店是已經被他包了嗎?還是說...本身就是他的地盤?
衣服就放在池堯的手邊,他勾起內衣的肩帶,遞過來,“應該是你的尺碼。”
桑蜜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胸前,屈膝擋在身前,一臉警惕地看著池堯。
池堯轉頭看了她一眼,莫名一笑,“怎么,你是想要我親自給你換?”
這話曖昧意味明顯,桑蜜嘴唇一顫,頓時失了血色,眸子里盈滿了水光,強忍著沒有讓它們落下來。
就算是時謹意,她也沒和他做過這么私-密的事,更何況是一個陌生男人,她怎么可能讓他給她換衣服?
她的手指伸出去,抓住了衣服的一角,但是這人沒有一點挪步的意思,難道要讓她當著他的面換嗎?
她背脊崩成了一道倔強的弓,拿著衣服卻沒有任何動作。
池堯見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知道是他逗-弄得狠了,他站起來,“我還有點事,你洗漱過后自己休息,明天一早送你回去。”
他體貼的給了她獨處的空間,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
“別亂跑,外面的人不全是我的,小心再被人捉了去。”
調笑的語氣,卻又略含深意,仿佛在提醒她什么。
房門一關上,桑蜜就迅速從地毯上爬了起來,到處找電話。
可她在房里找了一圈,兩間臥房和衣帽間,就連浴室的角落都沒放過,通通沒有。
她又跑到窗邊朝下看去。
街市上還有霓虹燈閃爍,她應當還是在海城,二十幾層高的酒店樓上,想要求救,或是自救,都難如登天。
走窗戶是不可能了,桑蜜來到門口,先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
門外安安靜靜的,什么聲音都沒有。
她以為外面沒人,小心的拉開房門。
誰知門外守著兩個彪形大漢,聽見聲音后雙雙回頭,虎目瞪著她。
對視三秒后,桑蜜飛快的關了門,回到沙發上坐下。
坐了很久之后,她認清了現實,人也冷靜了下來,思及那個男人的話,她又有些坐立不安。
這人正邪難辨,說的話不知真假,萬一他回來,看見她沒換衣服,要親自給她換怎么辦?
桑蜜思索了片刻,決定先走一步看一步,于是拿上干凈的衣裳進了浴室。
她洗干凈了臉,沒穿那套內衣,只把身上的禮服換了下來,換上了那套運動服。
池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他打開房門,腳步放得輕緩。
然而開門聲驚醒了桑蜜,她瞪大眼睛,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從酒莊到酒店里,桑蜜累了一晚上,強撐到現在已是極致,眼皮子一直在打架,聽見有人進來,忽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池堯慢慢走到客廳,乍然看見沙發上一雙幽幽放光的眼睛,還愣了一下。
桑蜜已經卸了妝,肌膚柔白,退去了精致明艷的裝扮,倒是顯得有幾分稚弱無辜。
他朝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勾起嘴角逗她:“怎么不去睡?難道是在等我?”
桑蜜抿起嘴唇,眼神和動作都帶著幾分警惕防備的意思。
她才不是在等他,而是這樣陌生的環境,再加上門口還有兩個彪形大漢,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沖進來。
綁她的雖然是那兩個小混混,但他們把她送到這里來,就證明他和小混混是一樣的,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