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酒店的房間里。
窗外漆黑,城市的夜空看不到星子,只有頭頂一盞朦朧的燈光。
頭疼得厲害,她動了動身體,發現手腳都被捆著,人扔在地毯上,身上的禮服雖然臟了,但看起來還算完好。
“這...是哪里?”
“有人嗎?”
房間里無人回應,桑蜜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景。
她出了宋家的酒莊后,走在下山的路上,然后遇見了兩個男人,他們要拉她上車欲行不軌,她不肯,就被迷暈了...
想到這里,桑蜜心里又驚又懼,她活動手腳,試圖把雙手從繩子里解放出來。
但繩子綁得很緊,半絲空間都沒給她留,桑蜜試了一會兒,手腳還是牢牢綁著。
她的眼睛適應了昏暗,隱約看清了房門的位置。
翻了個身,她趴在地上,匍匐著身子,像只毛蟲一樣往房門口爬。
只要到了門口,她就能放聲呼救了。
可沒等桑蜜爬到門口,房門就打開了。
門外冷寂的光芒撒入房間里,一個人影背著光走了進來。
桑蜜身體一僵,努力仰起頭,瞇眼看去。
來人身形欣長,消瘦挺拔,隨著步伐,帶進來一股濃烈的酒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年輕男人。
桑蜜還來不及呼救,房門就關上了,光芒被擋在男人的身后,房間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桑蜜心生絕望,驚慌的朝后退去,手肘在寂靜的夜里發出刺耳的聲響。
聲響驚動了男人,他停頓了一下,緩步走了進來,樣貌一點一點暴露在頭頂的那盞燈之下。
她的雙眼恐懼的睜大,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男人穿著暗紅色的襯衫,黑色長褲,有一張極為瘦削的臉,眉眼內斂,唇色鮮紅,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戾氣。
桑蜜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似在這個男人的眼里,自己并不是一個活物。
來人正是小混混口中的小池爺,池堯。
池堯的氣質與先前的那兩個小混混截然不同,桑蜜猜測他也許是他們的老大,所以她才會被送到這里來。
小混混見她孤身一人,綁她是臨時起意,但這個男人呢?
她壓下驚慌,努力裝作鎮定的樣子,率先開了口,“我是被綁來的,并不是自愿,你...能不能放我走?我可以給你錢。”
池堯也看清了地毯上蜷縮的女人。
女人有一張漂亮又稚嫩的臉,雙眼格外明亮清澈,海藻似的長發又黑又濃密,氣質很獨特,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間。
想起剛才酒桌上的話,他知道這個人女人是那些人孝敬他的,不過他身邊的女人雖然多,但最講究個你情我愿,從不愛勉強人。
他摸著良心承認,這女人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很吸引人。
她要是自愿的,他很樂意享受這份溫香軟玉,但她要不是自愿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池堯繞過她,打算去浴室洗澡。
桑蜜看他一聲不吭,以為他是不打算放過自己,心跳得愈發劇烈,渾身止不住的發冷。
她忍住眼淚,往前爬行了幾步,挨到了男人的腳邊,“只要你肯放了我,多少錢我都愿意給。”
池堯嗤笑一聲,覺得這女人有幾分天真到極致的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