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有了決定,她要和時謹意離婚。
年少的愛戀早已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消磨殆盡,她沒有堅持下去的必要了。
很久,時謹意都沒有回她的消息。
正當桑蜜打算睡覺的時候,手機卻忽然響了一下。
她原本以為是時謹意的消息,可等她拿起手機一看,卻是林見星發來的。
又是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高檔餐廳,林見星和時謹意靠在一起,正在享用桌上的美食,兩個人的臉上都有著輕松的笑容。
手機落在地上,桑蜜整個人也滑了下去,她趴在床邊,淚水在頃刻間彌漫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么多眼淚,她只覺得渾身在在疼,心臟好像被人生生撕開了,眼前血淋淋的一片紅。
自從嫁給時謹意后,她感受到的快樂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只要待在他身邊一天,她就有流不完的眼淚。
她...是時候該放手了。
*
零星會所。
時謹意單手扯開領帶,和宋文昊碰了下杯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消息。
宋文昊看到他的動作,抿了口酒,狀似隨意的問:“誰發來的?桑蜜?”
“嗯。”
宋文昊笑了笑,“那你今晚回臨湖公館嗎?”
林見星陪坐在一旁,眼神在時謹意的臉上一掠而過。
“不回。”時謹意簡短的吐出兩個字,燈光晃動在他的眼底,一片冰冷之色。
林見星聽見自己想要的回答,嘴角往兩邊彎了彎,人也往時謹意身旁靠過去,“那你今晚睡我那里?”
時謹意掃了一眼她裝扮精致的臉,淡聲拒絕了,“不了,我明天要出國談一樁生意,一早的飛機。”
林見星有些尷尬,臉上的笑就有點掛不住了。
宋文昊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笑著說:“既然你不回去,總得發條消息告訴她。”
“我從來不回她的消息。”
時謹意的語氣有些冷淡,顯然不愿意再繼續這個話題。
宋文昊聞言,沒再說什么,只往他的杯子里添了一些酒,說起了生意上的事。
過了會兒,林見星借口要去衛生間,走出了包間。
她拿出手機,給桑蜜發去一張自己和時謹意的照片。
這是上次自己過生日的時候偷偷拍的,時間和現在相隔不了太久,她和時謹意的樣貌、發型都沒有太大的變化,現在拿出來用正好。
“你現在看到這張照片,一定會以為阿意和我在一起,才沒有回你的消息吧?桑蜜,你可別怪我,誰叫阿意不在乎你呢。”
林見星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眼神卻有幾分歹毒。
明明是她先認識時謹意的,為什么嫁給他的人偏偏是那個桑蜜?她不甘心!
旁人只知道時謹意的初戀是她,可只有她自己清楚,無論是大學戀愛時,還是現在他們之間藕斷絲連,她都只是白白擔了初戀這個名頭,時謹意壓根沒碰過她!
所以她后來才會被娛樂圈的聲色浮華迷了眼,所以才會和男演員做了劇組夫妻。
時謹意給不了她想要的,她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排解內心的苦悶和寂寞。
這件事被媒體爆出來后,她和時謹意提了分手。
那時候,時父意外身亡,時謹意自身難保,她雖然對他有幾分不舍,但也安慰自己,沒了時謹意女朋友這個名號,她正好可以去攀上更有權勢的人。
再后來,時謹意結了婚,以雷霆手腕收拾了那些不服他的人,偌大的一個時家徹底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再次回到巔峰后,她也后悔了。
于是,她回到了他的身邊。
她本以為時謹意輕易接受了她,是因為心里還有她,可她幾次引-誘,他都沒有碰她。
甚至這三年來,她旁敲側擊了幾次,時謹意都無動于衷,始終沒有動過和桑蜜離婚的念頭,這讓她很是不安。
所以她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桑蜜的頭上,要是能逼得桑蜜主動退出,那就最好了!
*
自從林見星發來那張照片后,時謹意半個月都沒有回臨湖公館。
桑蜜從不過問他的工作,他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自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有偶爾在財經新聞上看到時氏的消息,才知道他很忙。
這半個月,宋煙收了一批學畫畫的孩子,桑蜜的日子也跟著充實了起來,她白天在工作室教孩子畫畫,晚上回家就做一頓簡單的便飯。
桑蜜性格好,又有耐心,那些孩子都很喜歡她。
每次看到那些孩子的笑臉,她也會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就連心絞痛失眠的癥狀都減輕了。
工作室邁入正軌之后,宋煙招了一個兼職,叫唐臨,是個大四的學生,負責打掃衛生,以及招待進店咨詢的客人。
唐臨的性格熱情開朗,和桑蜜混熟了之后,時常在上班的路上給她帶一杯奶茶。
這天,唐臨又給桑蜜帶了一杯奶茶,桑蜜卻沒有接。
唐臨心里有些失望,卻只能看著桑蜜轉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宋煙踱步過來,順走他手中的奶茶,“蜜蜜不喝,我喝。”
吸管插-進杯子里,她喝了一大口后,見唐臨還癡癡的望著桑蜜,眼珠滋溜一轉,打趣著問:“你喜歡蜜蜜啊?”
唐臨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沒有否認。
宋煙又喝了一大口,嚼著嘴里的珍珠,含糊著說:“放棄吧,你們沒可能的。”
“為什么?她討厭我嗎?”
宋煙皺了下眉,把奶茶隨手擱在吧臺上,“不是這個原因。”
唐臨年輕氣盛,輕易不肯放棄,追著問:“那是因為什么?煙姐,我真的很喜歡桑蜜,你幫幫我吧!”
宋煙搖頭:“我幫不了你,因為桑蜜已經結了婚。”
“你說什么?!”
唐臨大驚失色,第一反應是宋煙在和他開玩笑。
桑蜜長得很漂亮,卻一直都是一個人,她的手上沒有婚戒,回家時沒有男人來接過她,也沒見她跟什么男人通過電話、發過消息,她的手機經常在吧臺一放就是一整天,下班時才拿走。
要是真結婚了,那他的丈夫是個死人嗎?
可看宋煙的神色,她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唐臨的臉色漸漸變了,慘淡的轉頭看向一樓。
桑蜜正彎著腰在教孩子畫畫,長發垂落在一邊,遮住了她的側臉,并沒有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
宋煙嘆了口氣,拍了拍唐臨的肩膀,也下樓去了。
傍晚的時候下了雨。
雨勢很大,桑蜜在門邊站了一會兒,也不見雨勢變小。
唐臨收拾好衛生后,拿著一把傘過來,“桑蜜,你沒帶傘嗎?那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