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慧明搖頭指著正西方向道：“那邊是西域，你們所前往的方向乃是青龍大域，準確地說，是青龍與玄武大域的交界處。”
“青龍大域？”
秦南怔了怔，問道：“那小師傅這是……”
青龍大域位于整個中土神州的正東，玄武大域則位于正北，而他與上官鴻交戰之地位于中土神州的西南。
也就是說，他們這段時間整整圍著神州繞了半圈，但他不明白的是，佛門弟子為何會出現在這邊。
要知道白虎大域才正對西域。
“金鵬盡早突然失控，小僧怕他傷人性命，這才一路追趕至此。”
慧明解釋道。
“那現在？”
追風有些奇怪地看著慧明。
既然是擔心金翅大鵬鳥傷人，為何不去追，反而要留在這里？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施主放心，金鵬已被小僧降服，如今已然回去，不必擔心。”
慧明道，剛剛他的那一聲佛號之中蘊藏佛門真言，片刻之后它的意識就會恢復，然后返回寺廟。
他之所以留下來，則是為了調查金翅大鵬鳥失控的原因，因為金翅大鵬鳥已經被自己降服、度化，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失去理智的。
但這次他有事前往中州，所以才帶著金翅大鵬鳥一起，沒想到半路這家伙便失去了理智。
所以他需要弄清楚導致他失控的原因，才能確保下次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應該是因他而起。”
秦南明白了慧明的意思，一揮手，十翼金蟬出現在手中。
他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其一，就是解釋慧明心中的疑惑，另一個便是為了震懾。
他對慧明的感官很好，因為他的境界很高，應該不會對自己動手，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畢竟現在的他無力戰斗，追風也絕不可能是這小和尚的對手。
弄不好，他們很有可能被直接度化，拉去佛門做護法神獸。
“應該不是他的關系。”
慧明搖了搖頭，金翅大鵬鳥雖然實力強大，但真打起來還真不一定是十翼金蟬的對手。
畢竟十翼金蟬可是能夠滅圣的存在，如果金翅大鵬鳥只是感應到了十翼金蟬，肯定不可能會被吸引，甚至會逃離。
肯定是有著什么特別吸引他的東西出現，于是他下意識地看了追風一眼。
這讓追風打了個哆嗦，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
好在，慧明的目光并沒有在他身上過多的停留，而是看向了秦南。
這讓追風暗暗松了一口氣，同時慶幸自己的身體沒有化龍，不然藏都藏不住。
“如果小僧沒看錯，秦施主的血脈有些特殊吧？”
慧明問道，法眼不是佛眼，雖然可以看穿一切法和虛妄，但并不是萬能的。
而且追風的情況特殊，雖擁有龍血，卻繼續保留著“驢”的形態，而這便是他的本體，不是幻象，自然無法洞穿。
秦南則不同，他剛剛獲得龍血，無法像追風那樣完全收斂，所以慧明還是可以看出來的，隱約間可以看到秦南的身上有一條金龍在翻騰，這便是龍氣。
龍氣對于一些妖獸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畢竟真正的金翅大鵬鳥可是以龍為食的恐怖存在，他的這頭雖然血脈不算太純，但同樣保留著一定的習性。
但這也讓他感到奇怪，人的體內怎么可能擁有龍氣存在，難道他擁有龍族血脈？
當然這種人也不是沒有，在上古時期有一個特殊的人群，自稱龍人族。
這個族內之人便是龍與人結合而成，但從本質上來講，他們并不能稱之為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人體內的真龍血脈越發稀薄，最終淪為普通人，散落各處。
有一些后人在成年之后身體會出現返祖現象，從而獲得真龍戰體，但真龍戰體身上會出現龍紋，同時也會生出妖氣。
秦南明顯不是真龍戰體，因為他身上有著明顯的人族氣息，這說明他就是人。
生而為人，卻擁有龍族血脈，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是的。”
秦南沒有隱瞞，但也沒有解釋太多。
自己血脈特殊這點沒有什么不可示人的，畢竟這世上有很多人擁有特殊體質。
但如果自己解釋太多，反而越描越黑，所以點到即止更具可信度。
“可否讓小僧查看一下？”
慧明下意識問道。
“小師傅，你這要求就有些過分了吧。”
追風眉頭一豎道，秦南也瞇起了眼睛，手中的十翼金蟬也飛了起來，懸在他的頭頂。
一雙芝麻大小，泛著金光的眼睛，緊盯著慧明，只要他稍有異動，自己立刻就會出手。
“施主誤會了，小僧只是出于好奇，畢竟生而為人卻擁有龍族血脈之人，小僧是第一次見到，既然施主不愿，那小僧也不勉強，不過施主與小僧有緣，若遇危險，可到西域萬佛寺尋找小僧，就此別過。”
慧明說完便拔地而起，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天際，他能感受到秦南和追風散發的敵意，而他也真的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對他而言，看是空，不看也是空，并不能在他的內心留下任何痕跡，所以看不看對他來說其實沒太大的區別。
而且人家明顯不歡迎自己，那他也不好繼續在這里逗留，至于秦南得到的衍天宗的傳承，他也不感興趣。
別人尋找衍天宗的傳承，無非是想從中得到好處，更多的是想借機破境成帝。
但在他看來，只要心中有佛，無處不是凈土。
“他就這么走了？”
追風有些詫異，小南子手上可是有著衍天宗的傳承，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
當初佛門也加入了抓捕秦南的事情中，這說明他們對衍天宗的傳承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可是這小和尚居然一點也不上心，這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他已得道。”
秦南看著慧明離去的方向道，同時也知道自己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慧明能以二百余歲的年紀達到這個境界，絕非常人，佛法高深，甚至比幾個曾經與他坐而論道的高僧還要高。
不出意外的話，慧明成佛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因為佛門修行修的是心，悟的是性，行的是法。
所以佛門弟子重心不重物，重悟不重修，重意不重技。
心境到了，即可立地成佛，所謂一念成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也是自己為何不是佛門弟子，卻可以使用佛門三大至尊法印的原因。
因為他的道暗合佛理，以殺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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