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晚洗漱沐浴了一下,就倒向自己柔軟的床鋪,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這身體嬌貴慣了,昨晚上在護國寺一晚上都沒睡好。
偏偏旁邊的穆如霜很快就睡熟了,沒辦法,沈歲晚就能躺了一夜,回來在馬車上就已經全身酸痛了,如今總算是能回到自己的床上,誰也別想讓她起來。
沈歲晚抱著自己的被子,熙春點了香薰,沈歲晚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過去了。
沈歲晚是用過午食之后開始睡的,免得到時候肚子餓醒來,睡前還吃了助眠的藥,想著估計能睡到第二天早上了。
柏塵淵忙碌了十幾個時辰,那些殺手都是死士,根本就撬不開嘴巴。
宮里面還一直在催,柏塵淵因為沒有休息好,臉色陰沉,整個大理寺都陰云密布,一只狗路過都要跑過去。
姜默走進屋子,對柏塵淵拱手“大人,還是不開口。”
柏塵淵一揮手“都關著吧,本來也不指望他們能開口,都是星月樓的?”
“是,都已經看過了,星月樓的三級殺手。”
“三級殺手,去刺殺皇子和小王爺,是在玩鬧嗎?”
姜默不說話,柏塵淵也不是在問他,只是柏塵淵自己也猜不到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幕后之人是三皇子,目的是什么?總不會是想嚇唬一下元和風吧。
柏塵淵寫了折子,扔給姜默“如果宮里再來人,你就把這個給他們。”
“既然和皇子有關,陛下心中有數就行,他兒子又不可能來大理寺走一圈。”
姜默點點頭,他已經習慣大人的出言不遜了,不過,這個樣子,大人又要下值了?
柏塵淵換了常服,轉瞬就出了大理寺,干脆的無視了姜默手中捧著的公文。
柏塵淵出了大理寺的時候,遠處,隨著夜風傳來打更的聲音。
柏塵淵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著,不知何時,一抬頭就看到了定國公府的后墻。
柏塵淵站了片刻,然后心安理得的翻過了墻。
沈歲晚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盯著一樣,不過睡的迷迷糊糊的,只當是自己在做夢。
柏塵淵站在床邊,看著沈歲晚的睡顏,醒來的時候,偶爾病懨懨的,偶爾驕縱任性,有時候還蠻不講理。
如今這副乖巧的樣子,倒是極為少見。
不過,柏塵淵皺起眉,警惕性怎么這么差,他都在旁邊這么久了,居然還沒醒來。
沈歲晚被拍了一下,微微皺眉,往被子里縮了一下,柏塵淵又拍了拍。
沈歲晚睜開眼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想要拽過被子繼續睡。
“很困嗎?那我明日再來?”
沈歲晚閉上眼,然后睜開眼,扭頭去看。
床邊站著一個黑影,如果不是月光足夠亮的話,沈歲晚估計得尖叫出聲了。
沈歲晚起身,看著站在床邊的人“柏塵淵?”
黑影點點頭,沈歲晚深呼吸了幾下,還是沒忍住,顫抖著手指著柏塵淵“柏塵淵,你腦子有病吧?”
柏塵淵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臉都氣紅了,有些不解“你不是今日下午就睡了嗎?現下應該不困了。”
“這是我困不困的事情嗎?你大晚上的來我屋子做什么?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自然是來找你,今日下午遇到你二哥了,他說你疲累的很,已經睡下了,算算時辰,也該醒了啊。”
沈歲晚看了看自己,幸好里衣穿的很是齊整,但還是用被子將自己裹好,看著眼前的柏塵淵,這個人指定是腦子有點問題。
沈歲晚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一雙杏眼緊緊盯著柏塵淵,一臉警惕。
“孤男寡女,半夜三更,你想干什么?”
柏塵淵微一挑眉,看著坐在床上對他怒目而視的小姑娘,面上有些疑惑。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很鎮靜嗎?我還以為,沈姑娘不在意這些呢。”
沈歲晚現下也清醒了不少,對著柏塵淵翻了一個白眼。
“清白固然重要,但是我更看重我的小命,你當時神出鬼沒的,若是我不表現的冷靜一點,你直接給我一刀怎么辦?”
沈歲晚還是很現實的,她不同于這個時代丟了清白就要死要活的女子一樣,她還是更想活著。
所以當時她也沒其他的選擇啊。
沈歲晚看著柏塵淵“那個時候你又來找我,我就知道,你應該不是壞人,否則不會留下一個這么大的把柄,不過,”
沈歲晚晃了晃自己的手,指尖銀光一閃,柏塵淵盯著那稍縱即逝的寒光。
沈歲晚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當時你如果對我做什么,現在可就沒有玉樹臨風的柏大人了,而是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柏塵淵了。”
柏塵淵看著沈歲晚,沈歲晚看過來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挑釁,柏塵淵卻一點都不生氣,甚至有幾分欣慰。
如此,便不必擔心沈歲晚護不住自己了。
沈歲晚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柏塵淵“所以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如今,光風霽月的柏大人竟然將暗闖女子閨房這件事做的這么隨意熟練了。”
柏塵淵竟然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還謙虛了一句“熟能生巧。”
沈歲晚扯了扯嘴角,柏塵淵莫不是傻了,沒聽出來自己是在嘲諷他是個流氓嗎?
沈歲晚沒好氣的開口“有話快說,說完快走。”
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點燈,幸好,中秋臨近,月亮很圓,像是一盞長明燈,始終沒有熄滅過,月光撒進去,照亮了屋子,床,以及床上的人。
沈歲晚擁著被子,因為困意,看著慵懶乖巧,好像還有些可憐,被欺負了一樣。
柏塵淵原本是毫無頭緒,想來問一句,沈歲晚對護國寺的事情知道多少。
可是這一刻,柏塵淵突然就不想問了。
大理寺卿今日的壞心情突然就一掃而空,看了沈歲晚幾眼,答非所問“這個時辰的確是打擾了,沈姑娘繼續睡吧。”
說完,柏塵淵就不見了身影,臨走的時候還順便將窗戶給關上了。
沈歲晚看著緊閉的窗戶,難得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跳下床去,沖著空無一人的茫茫夜色喊了一聲。
“柏塵淵,你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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