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怎么肯定這幅畫價值過億？”
“是呀，雖說這是周青玄真跡，但也不至于值這么多錢。”
一眾專家紛紛開口質疑。
這幅畫包大海已經看上快一個月了，來來回回找了無數專家替他掌眼，卻遲遲無法下決心。
如今寧毅一句話，他就爽快下單，這如何不讓一眾專家感到震驚。
沒等寧毅開口，包大海就道：“各位專家辛苦了，答應各位的酬勞我雙倍給付。”
雖然他也不確定寧毅是否真懂鑒賞，但寧毅都點頭讓他買了，他自然沒有二話。
其實專家們早就確定這是周青玄真跡，只是在價格上存在爭議，所以他才遲遲沒下手。
眼下寧毅拍板，哪怕這畫一文不值，他也會照買不誤。
“包董，這不是酬勞的事，鑒賞字畫講究專業，他隨便一瞥便點頭，就怕打眼啊！”
“對呀包董，這畫就算是周青玄真跡，也不值一億……”
專家們紛紛說道。
周青玄雖是一代國畫大師，但他這幅畫撐破天也就價值幾千萬，如今這開價一億，確實讓各路專家難以認同。
但寧毅卻敢拍板，他憑什么？
寧毅淡淡道：“各位是覺得這畫不值一億是嗎？”
“當然，此畫雖是周大師真跡，卻是臨摹畫，本身價值就大打折扣，別說過億，就是對半打折都不值。”
一專家說完，其他專家也是紛紛點頭認同。
眼前這幅河童戲水圖本身乃出自古代名畫家唐伯龍之手，周青玄是為臨摹，價值上自然大打折扣。
一幅價值數千萬的圖，卻以一億成交，這誰敢想？
寧毅笑了笑：“這是臨摹畫不假，卻是內有乾坤。”
這話一說，眾人皆是不解。
“敢問此畫有何乾坤？”
寧毅笑著看向包大海：“包董，借你畫一用。”
包大海連忙將畫奉上。
寧毅將畫攤在桌上，取一把美工刀，順著畫作邊緣小心翼翼切入。
這一幕看得周遭專家們啞然無措。
“住手，你這是在毀畫！”
專家們慌得要出手制止，寧毅這一刀下去，就算是周青玄真跡，也只能當作廢紙處理了。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伸手出去，就被包大海給制止住。
“各位少安毋躁，我相信寧爺肯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包大海其實心里也沒底，但對方可是寧毅呀，就憑這一點，哪怕是當場把畫撕了，他都毫無怨言。
“包董，糊涂啊，他這一刀下去，這畫可就毀了！”
專家們眼見寧毅已沿著畫作邊緣切入，急得直跺腳。
本來還值個幾千萬，真要被他毀了，別說幾千萬打水漂，就是包大海出的一個億都要不回來。
包大海也是猶豫了下，畢竟這可是一個億呀，他就是再有錢也會心疼。
但看寧毅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他還是咬牙硬挺下來。
“各位別急，我們拭目以待就好。”包大海強自鎮定道。
各路專家聽言，雖然無奈，也只能消停等著。
但他們心里卻已打定主意，如果這畫真被寧毅毀了，哪怕包大海不追究，他們也要聯名將寧毅告上法院。
一個啥也不懂的小癟三，在他們一眾專家面前擺譜充大，還硬生生將一幅名畫給毀了，簡直豈有此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各路專家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寧毅終于停下動作。
“好了。”寧毅淡淡道。
幾位專家連忙圍上前，仔細打量畫作受損程度，結果發現除了畫作四周被寧毅從中間切開細微口子外，其他倒沒有任何損壞，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樣的細微破壞，對他們來說，還是有把握修復的。
只是這個修復后的價格，肯定是要打上一些折扣了。
“年輕人，你所謂的價值，就是把畫毀了？”
“鑒賞這一門學問，靠的可是日積月累的功力，而不是投機取巧。”
“原本這畫就不值一億，如今別說一億，就是兩千萬恐怕都值不了。”
專家們滿是憤怒的看向寧毅。
不懂裝懂，一幅好好的畫，硬生生讓他給毀成這樣。
包大海雖然面上沒什么表情，但心里也是心疼至極。
按這群專家說的，他頃刻間就損失了八千萬，這擱誰能受得了？
寧毅嗤鼻一笑：“包董，不是我說你，以后要請人鑒定，可得擦亮眼睛才行。”
他這話一說，瞬間就惹了眾怒。
“你什么意思，是說我們學藝不精，不配當鑒寶家？”
“就是，你把話說清楚了，真以為我們不能拿你怎么樣？”
“嘩眾取寵，還口不擇言，簡直有辱斯文！”
專家們火力全開，朝著寧毅文縐縐的怒罵出聲。
要不是顧及他們自身斯文形象，恐怕早忍不住上去撓寧毅了。
包大海見狀，連忙出來圓場：“各位息怒息怒，寧爺他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這個意思！”
寧毅淡然開口：“你們自詡鑒寶專家，但在我看來，你們根本不配！”
話音落下，不僅各路專家目瞪口呆，就連包大海都是眼角一抽，心臟狂跳。
什么意思啊？
要知道，他今天請來的這些個專家，那可都是大武有名的鑒寶精英，每人鑒寶費沒有個六位數，根本就請不動。
可在寧毅眼里，他們竟然連當鑒寶家的資格都沒有。
這他媽……
“混賬東西，我念你是包董朋友，才對你克制禮讓，你卻如此無禮，氣煞我也！”
“我們不配當鑒寶家，你是覺得自己有這個斤兩是嗎？”
“那我們倒要好好看看，你如何鑒的此畫，今日你若說不出個門道來，休怪我們不客氣！”
各路專家皆被寧毅一番話氣得吹胡子瞪眼，還從沒人敢對他們如此無禮，哪怕是腰纏萬貫的大富豪，亦或是手握權柄的大人物，對他們無不是客客氣氣的。
眼下這毛都沒長齊的愣頭青，上來就說他們不配當鑒寶家，簡直混賬透頂！
包大海見寧毅惹了眾怒，卻是問道：“寧爺，難道此畫還有其他門道？”
直覺告訴他，寧毅不可能是那種嘩眾取寵的人。
寧毅搖了搖頭，笑道：“此畫既為臨摹，自有其精妙之處，諸位不妨從我切入之處將此畫揭開一看。”
話音落下，各路專家皆是愣住。
將畫從切入口揭開，那不等于將畫紙撕爛？
這是嫌毀畫毀得不夠徹底，非要讓這名畫變成一文不值才甘愿？
寧毅見他們沒動作，也不說話，直接上前兩指捏合切入口細縫處，小心將畫紙揭開。
專家們嚇了一跳，本能要去阻止，但下一刻，卻被驚得原地立定，雙目瞪如銅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