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易還真的就認真觀察了蔣蕓兩天，也真的讓他看出了不對勁兒。
星期一早上，蔣蕓剛起床，就見江遲易已經收拾好坐在餐桌前。
最近這段日子她比較嗜睡，倆人的生物鐘有點搭不到一起去了。
蔣蕓也沒在意，走過去，“中午要回來嗎？”
她坐在對面，往椅子上一靠，整個人懶懶散散的，“我就不去你公司了，不想動，沒睡醒。”
江遲易抬頭看著她，“我也不去，今天在醫院那邊約了醫生，一會兒帶你過去。”
蔣蕓一愣，心里突突兩下，“怎么還約了醫生，給我看？”
江遲易嘆了口氣，“你這兩天腸胃不好，還是去看看。”
他推了一杯牛奶過來，“身體不舒服，情緒波動就大，我在你旁邊也沒好日子過。”
高估他了，蔣蕓無奈。
她又站起來，“幾點的醫生？我去洗臉刷牙。”
走到衛生間才聽到他說，“還有一個小時，不著急，實在不行你再睡一會兒。”
蔣蕓肯定不睡了，洗漱完換了身衣服過來，又把早飯吃了。
還不到約定的時間，不過倆人也出門了。
路上的時候蔣蕓說，“最近腸胃確實不好，總是惡心想吐。”
江遲易點頭，提起他們之前旅游時去的那家飯店，那天吃完他自己也不舒服，回到酒店還特意讓客服送了胃藥過來。
如今想來，他便把所有的癥結都歸結到那一頓飯上。
他說，“那家飯店絕對不干凈，你嬌氣一點，我當天難受一些，很快就好了，你時間比較長。”
蔣蕓轉頭看著車窗外，一句話不說，感覺怎么提醒都沒有用。
沒到預約的時間，不過因為是相熟的醫生，打了個電話，對方也就來了。
坐在診室里，醫生詢問蔣蕓身體的癥狀，蔣蕓一五一十全說了。
醫生原本在電腦里做著記錄，可打著鍵盤的手等了一會兒就停了。
他轉頭看蔣蕓，蔣蕓也看著對方。
醫生是個老醫生，經驗相當豐富，他又去看江遲易。
江遲易一臉緊張，“怎么了？嚴重嗎？”
對方沒說話，只移動著鼠標，點擊電腦，應該是在查蔣蕓之前的就診記錄。
其實挺好查的，她上一次過來驗的血，也就是幾天之前。
醫生點開來看，然后就笑了。
等著再看江遲易的時候，就換成了一臉看傻子的模樣。
江遲易還是緊張，“很嚴重嗎，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醫生說，“惡心嘔吐嗜睡，你就沒仔細想想這可能是什么情況。”
他又嘆了口氣，向后靠著椅背，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前段時間積食了，你還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查一查，如今癥狀這么明顯倒是不往那方面想了，你這腦子怎么做生意的？”
江遲易一愣，啊了一聲，隔了幾秒鐘又啊了一聲。
蔣蕓站起了身，“麻煩您了，耽誤您時間了。”
“沒事兒，沒事兒。”醫生也笑著，“這是高興事兒，我也跟著樂呵樂呵。”
他起身繞過診臺，走到江遲易旁邊拍了一下他肩膀，“想對你說恭喜，但是看你這樣，說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說完這話醫生就走了，江遲易坐在原處，表情還是愣怔的。
好一會兒后，他轉頭看蔣蕓，帶著不敢相信，“有了？”
蔣蕓拽了一下他胳膊，示意他也起身出去。
去了外邊的打印機器前，插卡打印報告。
之前的驗血單出來，蔣蕓拿過來看了看，又遞給江遲易，“我前兩天過來驗了血，這是結果，你瞅瞅。”
江遲易趕緊接過去，不過他跟蔣蕓一樣，這些東西也看不太明白。
都來不及摸出手機查百度，旁邊有醫護人員經過，他趕緊攔住對方，讓幫幫忙看看這張單子代表著什么。
醫生只瞟了一眼，“孕早期，看指數還不太高，應該是剛懷，最近注意一點。”
說完對方把單子還給他就走了。
江遲易捏著單子，盯著那醫生的背影，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蔣蕓就站在旁邊看他，這家伙怎么越看越呆，以前覺得他精明又有心眼，她到底是什么眼神。
江遲易好一會兒才身子半轉，看向蔣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蔣蕓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沒早幾天，你看上面的檢查日期就知道。”
江遲易跟過去坐在她旁邊，把報告單攤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摩挲著。
他垂著頭看的很是認真，也不知道想從那幾行字上面看出什么來。
蔣蕓靠著椅背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突然聽到江遲易啊的一聲，這次動靜有點大。
他像是終于反應了過來，語無倫次，“我要當爸爸了？是不是？我是要當爹了對吧？”
蔣蕓嘆口氣，睜開眼，“剛剛那醫生不是告訴你了嗎？”
江遲易腦子轉的有點慢，咧著嘴就開始笑，“這次是真的，這次不是烏龍？”
他手在腿上搓了搓，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剛剛那個醫生呢，我再給他打個電話，還有點事情得問她。”
他把手機摸出來，緊張的好一會兒都沒找到對方的號碼。
蔣蕓抬手按著他的胳膊，“好了好了，不用打了，沒什么要問的，我之前跟窈窈都聊過了，知道接下來在做什么，注意什么？”
“窈窈也知道？”江遲易瞪大眼睛，想了想又問，“那是不是江玄清也知道？”
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江玄清之前提醒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咧了一下嘴，“所以說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被你們瞞著？”
蔣蕓斜眼看他，“別把鍋甩給我們，提醒過你好幾次了，是你自己腦子轉的慢反應不過來。”
江遲易嘴巴張著，仔細的想了想前兩天的一些細節。
好像確實也是，那三個人都提醒過他，并沒有說故意遮掩。
他沒控制住，抬手在自己頭上錘了錘，“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腦子怎么還不夠用呢？”
然后他站起來蹲在蔣蕓對面，“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現在想吃什么嗎，有沒有想睡覺？會不會很累？”
蔣蕓讓他打住，“回家吧，可別在這丟人了。”
江遲易嘻嘻的笑，蔣蕓跟之前沒什么太大變化，可他還是小心的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動作輕點，別嚇著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