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不只給了蔣蕓勇氣，也順帶幫了江遲易一把。
暗色隱掉了蔣蕓臉上的懵懂，讓他的負罪感沒那么重。
他去親她，話含含糊糊，“別怕。”
怎么可能不怕，蔣蕓抵著他的胸膛，身子縮著，“不行不行。”
江遲易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讓她感受里邊的心跳，“相信我。”
蔣蕓不信他，她現在誰都不信。
可魚肉放在砧板上，刀就懸在上面，明顯是躲不掉了。
她只能顫著聲音說，“你輕點。”
江遲易啞著聲音嗯一下，“好。”
他心里雖急得不行，但動作依舊慢條斯理。
原本吻技就不錯，加上用了心，沒一會兒，蔣蕓便化成了一灘水。
江遲易還不忘了提醒，“不舒服就告訴我。”
蔣蕓沒有不舒服，主要是太陌生，恐懼感占了上風。
江遲易又拉著她的手環在自己腰上，“或者掐我也行。”
蔣蕓沒掐他，只是手試探性地在他的脊背游移。
感覺差不多，江遲易去解開蔣蕓的衣扣。
她一開始稍還有點兒不太愿意，往回扯了兩下。
不過江遲易一用力，她也就松手了。
……
被江遲易抱回房間的時候是下午，再次睜眼還是下午。
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一夜，蔣蕓睜開眼，整個人是懵著的。
窗簾拉開一半，外邊有光線進來。
身體明顯被清理過，清清爽爽，床單被罩也被換了。
她翻了個身，江遲易不在屋子里，仔細聽一聽，客廳那邊似乎有聲音傳來。
蔣蕓被嚇了一跳，趕緊坐起身。
結果這么一有動作才想起來自己經歷了什么。
這一刻又覺得那些媒介上所言也不全為虛，她確實覺得身體像被打散了重組一般，全身酸痛的連指尖都不愿活動分毫。
她緩了口氣，硬撐著去衣柜那邊拿了衣服。
全都套好后下了床，腿有些軟，恨不得打著擺子。
蔣蕓深呼吸好幾口氣，推開房門。
江遲易在客廳，已經收拾妥當，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
見蔣蕓起來了，他幾步走過來，“再睡一會兒，是工作上的事要解決，很快就好。”
蔣蕓掃了一眼客廳里站著的男人，男人一身深色西裝，規規矩矩，板板正正。
她不認得，也就沒當回事兒，說了聲好。
又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想起昨天下午發生的事，還是止不住的臉紅。
這這這……就算在一起了。
還在這么神游，一旁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亮了屏幕。
她過去瞄一眼，有電話進來，應該是江遲易把手機靜音了，剛剛就有好幾通的未接來電，她一點兒聲音都沒聽到。
順手翻了一下，讓她有些意外，電話全是羅靖打來的。
七八個，想來是有要緊事兒。
蔣蕓猶豫幾秒，還是把電話接了。
那邊不等她說話，就叫了聲蔣蕓。
蔣蕓轉身靠在床頭，嗯了一下，“我剛剛在睡覺，沒聽到電話響，怎么了？找我有事？”
羅靖沉默了幾秒，而后跟剛剛急切的聲音不同的是，語氣瞬間變得很是嚴肅，“你不知道我找你為了什么？”
蔣蕓一愣，有點莫名其妙，“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能聽到羅靖粗重的呼吸聲，他又叫了一聲蔣蕓，聲音明顯緩和了一些，“江遲易沒跟你說？”
蔣蕓有點兒整不明白，“你要說就直接把話說清楚，要么就別說，問來問去的，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說的是什么？”
羅靖等了等，才再次開口，“我工作上出了一些問題，我爸找人打聽了一下，是被人舉報了，就是你男朋友干的。”
蔣蕓眨眨眼，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抓住了另一點，“你工作出了什么問題？被舉報的又是什么？”
她這么一問，對面瞬間沒了聲音。
蔣蕓就笑了，“所以說你自己本身就有問題？”
羅靖開始氣急敗壞，“根本就不是大問題，若是沒有他舉報，我這邊不會有任何麻煩。”
“那怪得了誰呢？”蔣蕓語氣悠閑，“還是你自己有瑕疵，要不然別人想舉報你也沒有辦法。”
想了想她起身過去把窗簾整個拉開，“羅靖，出了問題先自我反省，你不要總把鍋推給別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遲易做的，可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覺得是別人的問題。”
今天陽光不錯，透過玻璃照進來，暖暖的。
蔣蕓仰著頭瞇著眼，連身體的不舒服都淡了下去。
她又說，“你自己有問題，就算沒有遲易，早晚也要栽跟頭的，我雖不從政，但我們家有兩個從政人員，商場爾虞我詐，政界也并沒好到哪里去，你應該樹敵不少吧，只不過是那些人還沒掌握你的把柄，你怎么就能確定你干的那些齷齪事兒永遠都不會被人察覺？”
她笑了，“所以是誰舉報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做沒做過？”
羅靖給他打電話可不是來聽說教的，他又叫蔣蕓的名字，這次有點咬牙切齒。
蔣蕓活動了一下脖子，“你給我打電話沒用，有這個時間不如問問你爸怎么做能把影響降到最低。”
不過想來羅家那邊應該是沒了辦法，都是聰明人，第一時間應該干什么他們最清楚。
估計是就是這樣才打電話給她，想迂回著讓她到江遲易面前做做工作。
這些人可是真敢想。
蔣蕓把電話掛了，又在房間等了一會，江遲易推門進來，手里端著個托盤，里面是吃的。
他還記得蔣蕓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把托盤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他俯身過來理了理蔣蕓耳邊的頭發，“有沒有不舒服？”
蔣蕓繃著臉，沒跟他扯這些，而是問，“剛剛過來的是誰？”
江遲易坐在她旁邊，“手下的一個人，過來匯報點工作。”
蔣蕓想了想，把手機通話記錄調出來，遞到江遲易面前。
江遲易一描就知道什么情況了，有點忍不住笑，“他過來跟你告狀了？那你怎么說的？”
蔣蕓把手機放下，直接擰了他胳膊一下，“你就不能提前跟我通個氣？害得他過來指責我，我都沒第一時間罵他。”
江遲易將她的手握住，拇指一下一下的按著她的手背，“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還想著你沒必要知道。”
蔣蕓猶豫一下，“他那邊的事情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