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一嗡，瞬時緊張。
想掐掉聲音裝作自己不在家，已然來不及，響鈴聲外面肯定早就聽到了。
她只得劃下接聽：“殷總。”
“還在睡嗎？”殷焰的聲音有些宿醉的沙啞。
“準、準備起來了，一會兒還要上班。”
既然避不開，那就只能面對了。
“嗯。”
然后通話就斷了。
對，那頭掛了。
童弦音怔了好一會兒。
覺得自己穿睡衣出去不妥，她換了身上班穿的衣服，才硬著頭皮開了門出去。
“早上好。”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跟平常無異。
殷焰靠坐在沙發上，幾分慵懶、幾分閑適地看著她。
童弦音發現他眸中已血色褪盡，一片清明，雖然頭發沒有特意打理，但整個人還是看起來神清氣爽，與昨天晚上的他判若兩人。
“早。”他情緒不明地回了她一個字。
童弦音攥了攥手心。
“那個，昨天晚上，出租車司機上來找我，說是你讓他送到這里來的，找我拿打車費，我見時間很晚了，你又醉得不輕，就讓你在沙發上睡了，還有，你放心，你枕的枕頭和蓋的被子都是新的、干凈的。”
殷焰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童弦音瞅瞅他。
果然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了。
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見他也沒后話，童弦音又指指衛生間。
“那個，我上班快來不及了，我先去洗漱，早餐的話，殷總可以一會兒離開的時候，在小區外面吃，有很多早餐店。”
殷焰俊眉微攏：“你在下逐客令？”
“沒、沒有，”童弦音擺手否認，末了，卻又問他：“殷總還有哪里不舒服嗎？酒應該醒了吧？”
沒錯，她就是下逐客令，就是趕他走。
殷焰沒做聲。
她也顧不上理他了，急急去了衛生間洗漱。
等她快速洗漱完畢出來，殷焰還坐在那里。
“那，我先去上班了，殷總記得走的時候，門一定要拉上，我家這門要用點力才行。”
交代完，童弦音就去拿包。
剛將包背在身上，就聽到殷焰不徐不疾道：“不是要去佑后墓場拿車嗎？我已經跟虞梁給你請了上午的假。”
童弦音的腳就停在了那里：“......”
他跟虞梁給她請了半天假？
昨天王漫兮的那個視頻已經讓那么多人誤會了，今天他又幫她請假，這不是更讓人誤會嗎？
見她愣在那里，殷焰問：“怎么？不高興？”
“只是覺得讓大老板幫我請假，不是很妥。”童弦音實話實說道。
“哪里不妥？”
童弦音嘴唇動了動，想想還是算了。
假已經請了，再說也無益，而且，他也是好心。
“沒什么，那我叫外賣吧，殷總想吃什么？”童弦音掏出手機。
殷焰微微擰眉：“你平時每天早餐都是吃外賣嗎？”
童弦音看向他。
怎的，還想她給他親手做不成？
她家里只有一些面條雞蛋之類的，沒有適合他吃的高檔食材。
而且，她今天也沒這個心情。
“有時，”她回道，“或者我下樓去買回來。”
“不用了，我讓人送過來。”
啊？
幫她請假還不夠，還讓人送上門來。
那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他昨天晚上宿在她家嗎？
“別吧。”
“為什么？”
“免得引起誤會。”
殷焰的眼睛瞬時瞪大了幾分：“都這樣了，你還怕別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