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燃打得有些累了，用手背擦了擦唇角。
“就你這廢物，還想高攀容家大小姐？”賀燃抓住賀毅的頭發，眼里滿是鄙夷之色：“你…這輩子別妄想能夠取代誰，老老實實當好你這個廢物就好。反正你頂著‘賀’這個姓，再怎么樣，賀家還是會養著你的！”
賀毅眼波無瀾地瞥了賀燃一眼。
沒有戾氣，沒有鋒芒，有的只是黯淡和寂滅。
賀燃很滿意賀毅如同喪家之犬般的狼狽，語氣戲謔道：“這樣還差不多。”
氣也撒了，人也打了，賀燃感覺渾身舒暢，對著林瑯笑道：“母親，吃了你的燕窩，再和阿毅比劃兩下后，我人舒服多了。”
林瑯的眼神寵溺道：“你啊，別熬夜，早點休息。”
“母親，我當然明白。”
“走，我和你一起上樓。”
林瑯和賀燃兩人親情融融地邊聊邊上樓，沒再將余光落在剛才挨打的賀毅身上，至于他傷勢如何，似乎完全沒人在意。
反倒是蕭川……
他憋得眼眶泛紅，沉聲道：“少主，你沒事吧？”
“沒事。”
當林瑯和賀燃徹底淡出視野之后，賀毅沒再靠蕭川，而是自己站了起來。他不徐不疾地走到掉落的金絲邊眼鏡邊上，彎腰撿起，重新戴在鼻梁上。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神色的變化，可是周身散發的氣場卻陡然變得冷冽起來。
“少主，你為什么不還手？”
“還手？現在還不是時候。”賀毅嘴角微勾，淡淡道：“這么多年我都忍過來了，更何況現在這一時，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我終究會一個個踩在腳下，將我今日所受的這一切，十倍百倍地討要回來。”
蕭川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給我準備些傷藥。”
“是。”
“明天我還要去會一會那個寧暖暖。”賀毅若有所思道：“能讓容蘭都那么傾慕欣賞的女人，必定非池中物，到時候你不用跟著我。”
“我明白。”
……
翌日。
天夢昂穹分部。
容蘭在公司門口等賀毅來。
賀毅還沒等到，卻等來了康玨。
他下意識地瞥了容蘭受傷的胳膊，她今天穿了一件衣袖寬松的長裙，正好將那只受傷的胳膊遮住，也讓康玨無從分辨她的受傷情況。
“你怎么來上班了？你的胳膊還沒好透。”康玨緊皺著眉頭，叮囑道：“你現在回去休息，等真正好了再來上班！”
“不用。”
“什么不用？”康玨此時已經急得上火了：“我送你回家。”
容蘭瞪圓了眼眸，抬起下巴道：“我的身體狀況我清楚，我說了不用就是不用。”
兩人快要爭執不下的時候，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康玨，你住手。”
康玨一回頭，看到的就是穿著白色襯衫的賀毅，他站到了容蘭的面前，按住他的胳膊，也順勢在容蘭面前擋住了他。
一看見賀毅，康玨沒來由地涌現出戾氣，目光帶著幾分冷然。
“你憑什么讓我住手？”
“那你憑什么對她管手管腳的？”賀毅目光半瞇，嘲諷道：“就憑你是她的前未婚夫？”
前，這個字，賀毅咬得很重。
故意得不能再明顯了。
“你在說什么？”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嘁！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康玨被這些話激到氣血翻涌，掄起拳頭想往賀毅的臉上揍兩拳的時候，容蘭急得想阻止。
但這時，寧暖暖的聲音從康玨背后響了起來。
“康玨，你給我住手！！！”
寧暖暖的嗓音清冷，雖不響，但極具威懾力，生生讓康玨住了手。
康玨收回自己的拳頭，緊皺著眉頭望向寧暖暖：“我……”
寧暖暖卻沒有看向康玨，反而是凝向面前的賀毅，淡淡道：“想必你就是容蘭提到的賀毅吧？”
“恩。”
寧暖暖笑容淺淺道：“賀毅，你是我約的人，那我們等會兒直接談吧。”
康玨還不知道賀毅是寧暖暖約見的，不禁眉頭皺得更緊，喃喃道：“你…怎么會……”
寧暖暖卻是瞥了康玨一眼：“容蘭的胳膊受傷，不方便泡咖啡，康玨，你去茶水間準備三杯咖啡送到我的辦公室。”
康玨不解，但是對上寧暖暖的視線，他還是點了點頭，照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