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暖笑著說出最后一個字。
與此同時，寧云嫣的瞳孔劇烈震顫。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寧云嫣的喉嚨干澀地問道。
如果不是已找人做了兩人之間的親子鑒定，清楚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寧云嫣真的要以為是五年前死在火海里的那個女人回來向她索命了。
“不是之前就做過自我介紹嗎？”寧暖暖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姓寧，名暖暖。”
寧暖暖笑得別有深意，與她擦身而過。
人呢！
到底還是要少做壞事。
不管當時下手有多果斷，多狠毒，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多少會心虛和害怕的。
而，這卻也只是她向寧云嫣復仇的序幕。
…
寧云嫣望著寧暖暖的背影，眼眶憋得通紅。
她的牙齒緊咬著下嘴唇，咬得極為用力，將自己好好的嘴唇都咬得鮮血淋漓。
寧暖暖！
這個女人起這個名字一定是故意的。
她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五年前的事情！
如果當年的事情被揭穿，那她用身體做薄時衍解藥，包括生下薄語楓薄語杉這樣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那這五年以來，她的所有苦心經營，不就要如同泡沫般徹底破碎了？
不能。
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今晚的計劃一定要成功，她要這個女人在眾目睽睽下身敗名裂。
…
寧暖暖坦然地喝著酒，但周遭形形色色的眼神還是落到她的身上。
“這女人憑什么？”
“寧云嫣不是老爺子欽定的孫媳兒嗎？這個女人是怎么回事？”
“身材是不錯，但是我橫看豎看，她都長得不怎么樣啊……”
“難道說家主口味獨特？不喜歡皮膚光滑得如剝殼雞蛋，就喜歡這種臉上長著斑斑點點的？”
“……”
這時，一道截然不同的聲音響了起來。
“夠了，背后議論算什么，有本事你們當著薄時衍的面說。”趙麗姝緩緩道。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些原本談論得興致頗高的人，都紛紛偃旗息鼓。
寧暖暖望向那個為她仗義執言的女人。
她的長相溫婉，身形纖瘦，五官談不上多驚艷，可長在她的臉上卻很舒服難看。她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但寧暖暖一眼還是看出她的體質血虛，貧血厲害，可能還伴隨著心臟供血不足。
“謝謝。”寧暖暖道。
趙麗姝搖搖頭：“應該的，是她們說得太過分了，用容貌定義一個人，是很膚淺的一件事。”
“難得世間清醒人。”寧暖暖舉杯和趙麗姝碰杯。
“是呀。”
趙麗姝笑著喝完手中的雞尾酒。
她剛想從自助餐車上再拿一杯酒，卻被寧暖暖按住了手。
“你的身體很不好，不適宜喝酒……”寧暖暖從旁邊拿起一個玻璃杯倒了點開水又加了點涼水，耐心地調成溫水后遞給她，“你還是適合喝溫水。”
趙麗姝狠狠一怔：“你是醫生？”
“略懂皮毛。”寧暖暖莞爾一笑。
趙麗姝目光復雜地接過這個玻璃杯，說了句謝謝，喝了口溫水。
溫水沒有味道，卻是不冷不熱剛剛好，每一口都很滋潤很舒服。
如果不是……
她應該能和這個女人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你好，我叫趙麗姝。”
“我的名字，寧暖暖。”寧暖暖微笑地回應道。
“很好聽的名字。”趙麗姝垂下眼睫，小手不安地攥著玻璃杯，“人如其名，你有一顆很溫暖的心。”
“你很緊張？”
“沒有。”
趙麗姝抬眸望向寧暖暖，心中也越來越復雜。
“暖暖，對不起……”
“為什么和我道歉？”寧暖暖蹙眉，不解地問道。
“我要做一件很對不起你的事情……”趙麗姝咬了咬唇，緩緩道，“但是我沒有辦法……”
“什么？”
寧暖暖不懂。
她不懂這個才見一面的女人，為什么要對她道歉。
可就在她不解之中，對面的趙麗姝卻臉色驀地一白，開始不受抑制地吐出一口口鮮紅的血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