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晁回頭就瞪著車后座的男人，“你是怎么回事？你就放任別的男人占她便宜？！”
男人抬起黑黢黢的眸，淡漠地看他，“這就是你對老板講話的態度？”
“現在說的是私事！你少拿老板那套壓我！”
不過說歸說，萬晁在他面前多少還是有點心虛的。
不為別的，紀衡替他還了所有的欠款，還給跟了他那么久的員工一筆遣散費，他當初早已說過，權當是把自己整個人都賣給他還債也不夠！
但是……
他看到別的男人對聶辭動手動腳的，就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哪怕，那個人是紀衡，他都不會有這么大反應。
討厭歸討厭，不得不承認的是，紀衡這個男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紀衡看上去心情也不大爽，將目光瞥向車外，“她對那個人沒興趣。”
法務的嚴凱旋，他知道。
不止是他，他知道接近她的每一個人男人。
包括對她有女神濾鏡的萬晁。
雖然這一點令紀衡不是很開心，但萬晁這個人有一點很好，他頭腦簡單，心思都擺臉上了。就算是有好感，他也會大大方方地跟紀衡挑明。
“你倒是有信心。”
萬晁含糊著嘟囔兩句就轉過身去。
信心嘛……
紀衡抬手撫過下巴，之前或許會有，現在還真不好說。
——
方琰的律所開張了。
行內來了些朋友到場祝賀，甚至連老東家克雅律所的高層都有送花籃。
晚上的答謝宴，就是比較私人性質的，聶辭本來是想離開的，被她強行摁在那不讓走。
“你以后就是我的合作伙伴了，不趁現在趕緊熟悉一下業務嗎？”
聶辭無奈看她，“酒桌上的業務嗎？那我可真不大行。”
“別廢話，給我坐在這，不許走！”
方琰下了最后通牒后，就笑吟吟的去招呼其它朋友了。
聶辭在行內是個新人，尤其在帝都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沒幾個認識她的，她倒也樂得自在。
“無聊了？”
衛之端著酒杯過來，笑瞇瞇地坐在她身邊，“剛才我也是。”
聶辭看他，氣色較之前更好了，一臉的春風得意。
她了然一笑，朝方琰那邊呶呶下巴，“看來，關系不錯。”
衛之輕笑道：“你也知道，她家境了，從小養尊處優，小姐脾氣還挺大。不過還好，我從小就習慣看人眼色，習慣了怎么哄人……所以我們相處起來問題并不大。”
知道他并不是在開玩笑，說的都是事實，聶辭卻笑不出來。
“其實你應該試著跟她認真談談看。”
“再說吧。”
衛之晃下酒杯，饒有興趣地看她，“倒是你，和他怎么樣了？”
知道他在問紀衡，聶辭直截了當道：“休眠期。”
衛之失笑：“呵呵，還是你們年輕人會玩啊！”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方琰嬌笑著走過來，依偎在他懷里，順勢抬起頭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
嘶~
聶辭搓了搓胳膊，“這里還有個弱小無辜的小生命呢！”
方琰嬌嗔道：“你啊，趕緊跟你家那位紀先生和好吧。”
方琰剛要說話，視線落向門口，接著又對衛之遞了個眼色。
兩人不緊不慢地牽著手站起身，方琰笑瞇瞇的，“其實紀先生真的很不錯呢，對你又是死心踏地的。”
衛之立即道：“這一點我可以證明，從認識他到現在，三年了吧，我就沒從他嘴里聽到別的女人的名字。”
“這也能成為優點？”聶辭這一晚上真是聽夠了，“不是我就只能這棵樹上吊死嗎？森林那么大，我換棵樹不行嗎？”
為什么非得是紀衡啊？
“哦？想換哪棵樹，用不用我提前給你聯絡一下感情？”
聽到這個聲音，聶辭下意識就僵了脊梁。
“紀先生，感謝捧場哈！”
方琰很識趣，拉著衛之就走，“我那邊還有朋友，先失陪啦~”
衛之給聶辭留下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后，牽著女朋友的走就離開了。
聶辭側過頭，瞥一眼身側的男人。
“這是一個該避嫌的人，應有的樣子嗎？”
紀衡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展開餐巾，再拿起筷子，“餓了，先吃東西再說。”
聶辭撇撇嘴，倒也沒說什么。
看他一直在吃東西，好像是真的餓了。
她猶豫下，還是給他添了碗湯，放到他手邊，“暖胃。”
丟下這兩字后，她就要起身離開。
手腕突然被握住。
“坐下來，陪我一會。”
聶辭剛要開口拒絕，視線在觸上他溫柔目光的那一瞬，所有的話竟梗在喉間。
她就這么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
紀衡一笑，繼續吃東西。
必須要承認的是，看帥哥吃東西簡直就是一種享受，他的動作很優雅，不是做作刻意的那種，就是骨子里的教養，漫不經心的，不會讓人有絲毫急躁的錯覺。
“呃，這位先生，你好。”
有位長發美女緊緊盯著紀衡，眼波含著水光，嬌笑著問：“請問這里有人嗎？我可以坐在這嗎？”
這一桌只有聶辭跟紀衡兩人，紀衡沒理由拒絕。
“沒人。”
“謝謝。”
聶辭朝這邊看一眼，女人什么心思，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她不相信紀衡看不出。
也就是說，他在明知對方對自己有意思的前提下，還能讓對方坐在這，這本身就代表了某種含義。
某種“默許”的含義。
呵，男人。
再去看向他的視線起了變化，有點冷淡，又有絲譏諷。
紀衡敏銳的覺察到她的目光，才一抬眸，聶辭就很巧妙地避開他視線。
如此反復，紀衡干脆放下筷子，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她，“怎么了？”
還沒等聶辭說話呢，旁邊的美女便主動開口。
“這位先生，你在哪個律所啊？方便加個微信嗎？咱們以后可以……”
“不方便。”紀衡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
對方一下子紅了臉，面子上有點下不來，“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紀衡一笑，握住聶辭的手，舉起來給她看：“不好意思，女朋友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