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亂世逃亡后,我成了開國女帝 > 419、挽救了室友
  華真行給喬釤高講了一個故事,是丁奇老師當年的經歷,這是跟牛以平處長學的。因為牛處長找華真行談話時也講了一個故事,就是他當初參加組織干部培訓班的經歷。

  華真行仿佛是一個預言家,這次學校的處理動作很快,喬釤高與當年的丁奇一樣被開除了,不僅丟掉了助教工作,還被清退了在職博士的身份。

  這個處罰很重,本不至于如此,其實是喬釤高自己搞砸的。假如他不去借著道歉名義威脅華真行,可能也不會同時丟掉工作與學業。

  牛處長也好像是個預言家,他曾告訴華真行,假如走組織程序正式處理喬釤高,會牽連到不少其他人,處罰越嚴重麻煩就越多,事實果然如此。

  在院系的內部會議上做檢討、寫總結表示要改正工作態度、汲取經驗教訓的領導及教職員工,加起來超過了兩位數。

  就連華真行所在級隊的導員,與此事本無關系,也不得不寫了一份情況說明材料,并來看望與慰問華真行。

  喬釤高的威脅只是嚇唬人而已,真正跟著一起吃掛撈的當然知道是怎回事,沒人會怪到華真行都上,要怨也只能去怨喬釤高。

  但這事也不能說對華真行沒有影響,學校有一個內部通告,很多老師都聽說了建筑學院有個幾里國來的華族裔留學生,脾氣很剛、很不好惹。

  牛處長事后又找過一次華真行,向他傳達了學校對喬釤高的處理方案,并讓他在確認材料上簽字。

  華真行這次很主動地簽了字,因為他就是投訴人,表示校方已通知了投訴處理結果。

  牛處長還特意問了一句:“華真行同學,喬釤高進門后沒看見你碰電腦,你是怎么把談話過程錄下來的呢?是早有準備還是碰巧了,你當時應該不知道他會來吧?”

  華真行笑道:“這不是湊巧。您第一次找我之后,我就知道他會來,那天聽見敲門聲,我就把電腦準備好了……這是丁老師教我的。”

  牛處長:“哪位丁老師啊,你們系的嗎?”

  華真行:“不是我們學校的,是我幾年前認識的一位老師。”

  這是真話,華真行來到東國后,就想找機會去拜訪丁奇,前兩天剛和丁老師聯系過。他們在電話里聊了半天,不僅談到了春容丹中心與方外聯盟的合作,還提到了最近的事情。

  華真行這樣一個學生,剛來學校就捅出了這樣的事情,難免給人留下不好管理的印象,但是華真行的自我管理還是很嚴格的。

  他真正得罪的不是老師,而是同學,且幾乎是滿層宿舍樓的同學。

  春華大學留學生宿舍有單人間和雙人間兩種,單人間住宿費每天八十,雙人間住宿費每天四十,華真行申請的是雙人間。

  他倒不是為了省錢,而是為了體驗校園集體生活,這是他的人生中從未有過的、也是羨慕多年的經歷。

  假如有可能的話,他更想住那種八人間的本科生宿舍呢,可惜留學生無法申請。

  華真行對“集體宿舍”并不陌生,他見過東國援建工人的宿舍,與之相比,春華的留學生公寓條件真是太優越了。

  就算是雙人間,床上用品以及日常設施都是學校準備好的,有保潔員定期打掃衛生,每周都會有人更換并清洗床單、被套,宿舍里還可以免費登錄無線網絡。

  每間宿舍都有空凋和單獨的衛生間,每層樓都有洗衣房。

  春華大學引進國際經驗,留學生公寓是男女混住的,這當然不是指同一間公寓里會安排一個女生和一個男生,而是同一棟公寓樓里既有男生宿舍也有女生宿舍,通常在不同的樓層。

  絕大部分羅米留學生申請的都是單人宿舍,他們比較在乎私人空間;幾乎所有的華族裔留學生也都申請的是單間宿舍,他們的父母都希望孩子的學習和生活條件能好一些。

  經濟上華真行是毫無壓力的,且不說他是幾里國最大的富豪、貨真價值的億萬富翁,留學也根本不用自己花錢。

  他拿的是全額留學獎學金,每年的金額是東國幣六萬六千二百元,除了學費、住宿費補助,每月還有一筆生活費,假如省著點花還能有結余。

  這筆錢是東國政府出的,華真行怎能不對這個國家充滿喜愛與感激之情?

  而且他也清楚,能這樣留學,消耗的是幾里國的國際信譽與外交資源,所以一定要珍惜機會、注意行止,不能做出任何有損形象、傷害兩國關系的行為。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要申請雙人間,當然就顯得很節儉了,看上去甚至還有點小家子氣。華真行是為了體驗不一樣的人生,他以前從未上過學,也從未有過室友。

  華真行的室友來自黑荒大陸的特瑪國,真是巧了。特瑪國與幾里國是鄰國,而且恰好與華真行規劃中的歡想特邦接壤,華真行也去過特瑪國。

  三年多之前,華真行曾護送羅醫生穿過荒原,越境到達特瑪國的美里機場。就在今年,他還指派董律師買下了特瑪國境內約兩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這位室友比華真行大四歲,今年已經二十二了,名字應該叫沙椰棗。是的,華真行一聽發音,就知道按當地土語是沙椰棗的意思。

  沙椰棗護照上名字,寫的是當地土語的蘭西語諧音,然后再音譯成東國語,便成了“基立昂”,這三個東國字算是音譯之后的再音譯。

  基立昂第一天見面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便向華真行吹噓,他的父親是特瑪國的財政部長。

  他還告訴華真行,基立昂這個名字,在當地土語中,是指男人的那個部位很強大的意思。在他們那里,只有最強壯的男人才有資格用這個名字。

  華真行聽了直想笑,據他所知,沙椰棗在當地土語還有“很甜”的意思,但絕沒有基立昂說的那個意思,誰會用沙椰棗形容那玩意啊?

  基立昂肯定是學了東國語之后,發現這幾個東國字的諧音還有別的意思,所以才想到這么吹的,反正別人也不懂他的家鄉土語。

  華真行神識一掃就知道,基立昂那玩意也就是很普通的尺寸,根本不如自己。

  華真行只是委婉地提醒基立昂,不要搞這樣的東國語諧音,因為東國有句俗話叫“人死鳥朝天”,不吉利!可惜基立昂聽不懂這種委婉的表達方式。

  基立昂姓“德魯巴”,他還吹噓在他們國家,這是地位崇高的貴族姓氏,已有千年傳承。其實華真行一聽發音,就知道德魯巴在當地土語中的意思是“沙漠中的石頭”。

  沙漠中怎么會有石頭呢?德魯巴是指沙漠邊緣終于能看見的石頭,它還有另一層含義是“艱苦的遷徙”或“逃難的希望”。

  其實特瑪國從未有過什么貴族時代,更別提千年傳承了,在蘭西國占據那片殖民地之后,某些當地人才漸漸有了姓,基本都是隨意瞎起的。

  如果按意譯,基立昂-德魯巴的名字應該是沙椰棗-戈壁石。

  華真行研究過特瑪國的資料,前不久還收到了董澤剛發來的一份報告,詳細介紹了特瑪國如今的政府,其財政部長根本就不姓德魯巴。

  但是華真行并沒有戳穿基立昂,盡管這位室友是如此奇葩,但是這樣的奇葩他在幾里國已經見過太多了。這些人瞎話張嘴就來,尤其喜歡吹牛。

  想當初就有不少幾里人都自稱是夏爾的親戚,后來夏爾還專門發表了一篇演講叫《我沒有這種親戚》。

  不知是特意安排還是別的原因,華真行的宿舍所在的樓層,幾乎住的都是黑荒大陸各國來的留學生,華真行不僅是其中唯一的幾里國人,也是唯一的華族裔。

  華真行很低調,更不想和人吹噓什么,完全沒那個必要,他在這里只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而已。

  基立昂很搞笑,平日看著也挺逗樂的,但僅僅在入住宿舍后的第三天,兩人之間就發生了沖突。

  那是剛吃完晚飯后,華真行正坐在桌邊打開電腦看幾里國發來的簡報資料,打算過一會兒就去上自習。

  其實還沒有正經上課呢,華真行也用不著去外面上自習,但他很喜歡大教室里和很多同學一起上自習的氣氛,尤其是圖書館閱覽室那種地方。

  就在這時,基立昂也準備出門了,順手就摘下了華真行掛在墻上的包。包里有東西,他將東西都倒在華真行的床上,一個金葫蘆滾落地上差點砸著腳,嚇了他一跳。

  華真行頭也不回道:“基立昂,那是我的包,你趕緊放回去。”

  基立昂訕訕道:“我也有個一樣的,剛才認錯了。”

  華真行轉過身來:“我從未見過你有這樣的包,我的包平常就掛在那里,里面還有我的東西,你是不可能認錯的。”

  基立昂嬉皮笑臉道:“嗨,兄弟,我看你這個包不錯,借我用用唄。”

  華真行:“不借,你把我的東西收好,放回去。”

  基立昂:“干嘛那么小氣?這種牌子的包我有不少,只是沒帶過來。”

  華真行站起身來:“說了不借就不借,你不能偷我的東西。”

  基立昂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立即變臉瞪眼道:“居然說我是小偷?你傷害了我!”

  華真行也不生氣,一本正經道:“不問而取,就是偷。你剛才不打招呼就拿我的東西,當然是盜竊行為。”

  基立昂:“這怎么算是偷呢?我是當著的面拿的。”

  華真行:“當面強奪,性質比盜竊更嚴重,你想搶劫嗎?都是春華的學生了,我想你還不至于不明白什么是盜竊和搶劫。”

  基立昂居然又笑了,臉色變得好快:“我只是想拿去用用,回頭再還給你。”

  華真行:“我不答應,請你放回去,把倒出來的東西也收好。”

  基立昂悻悻道:“你這個人咋這么小器,還是住一起的兄弟呢!我認識的東國朋友,就沒你最不好說話的。”他將倒出來的東西都收了回去,卻順手撿起那個金葫蘆揣進自己兜里。

  華真行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那個金葫蘆,你也放回去!”

  基立昂:“我在地上撿的,原來是你的呀?”

  華真行:“當然是我的,原先就放在包里,你明明看見了。”

  最終的結果,是基立昂摔門出去了,口中還用土語罵罵咧咧的。他以為華真行聽不懂也聽不見,其實華真行全聽見了也聽懂了。

  華真行不是個小器人,假如換種情況,有同學需要借什么東西,他是很樂于助人的,但他確實不愿意把東西就這樣借給基立昂。

  他太了解這種人的習性了,從小見慣了那些能偷就偷、能搶就搶的家伙,憑本事“撿”的東西就理直氣壯當成自己的,能“撿”到什么都是自己運氣好。

  這種人“借”東西,基本就沒有歸還的概念,回頭你去要的時候,對方很可能會回答:“哎呀,那個包,我一不小心給弄丟了。”

  這么回答已經算是要臉的了,假如你要他賠償,對方又會說:“我現在身上沒錢,不過槍放心,等明天我有錢了,送你十個!我爸爸可是財政部長,我可不像你這么小器……”

  假如不了解這種人也就罷了,既然很清楚,這個包是萬萬不能借的。否則今天成功“借”了包,明天他就敢“借”錢,后天連華真行的宿舍床位恐怕能給借走了。

  同學一場,華真行怎么看著基立昂在春華校園里不學好呢?及時制止他,就是在真心幫助他,就像華真行曾經幫助了幾里國的那么多人。

  有人說這種習性,是原始部族時代私人財產概念不明確的遺俗,華真行則完全不這么看。他又不是沒見過還保留原始習俗的部族,比如當年的海神族。

  原始的部族公有制,特征是統一的生產組織與分配方式,可不是誰想拿那什么東西就拿什么東西,更是隨意將別人的東西變成自己的,那樣反而是對部族制度最大的破壞。

  在華真行看來,這就是正常道德秩序崩壞后的黑幫習俗,他們崇尚的可不是什么共有,而是將別人的東西當成自己的,更可怕的是,他們還沒有負罪感和羞恥感。

  負罪感與羞恥感,是一種文化自覺,是從文明啟蒙開始,一代代人形成的文化傳統反應在社會習俗中。

  而他們缺乏這樣的文化傳統,原始的部族習俗也被野蠻掠奪的殖民時代瓦解了。

  現在不少人有種“人文學科無用論”的觀點,華真行對此很反感。人文的進步與發展,是建立社會秩序的基礎,看看曾經的幾里國的就知道了。

  華真行對這個問題也很頭疼,按三位老人家所教,新聯盟的解決方案也只能是“教化”與“嚴打”并舉。

  更重要的另一個措施,是讓人們可以自食其力,至少有做出這種選擇的機會。對于一無所有的人,假如不改變他們的處境,再怎么教化與嚴打,也不會有預期的效果。

  可是基立昂不屬于這種人,能來東國留學,就已經算是特瑪國的精英階層。這種人不是不明白道理,也清楚不應該拿別人的東西,不信你拿他們的東西試試?

  但是他們的習性還是受到了原生社會環境影響,只要不被發現、不被拒絕、不受懲罰,拿走別人就當成自己賺到了。

  這正是令華真行感到可惜甚至憤怒的地方,好不容易來到東國學習,首先應該學的,不就是這里的社會人文嗎?

  假如將原先的惡劣習性帶到這里,不僅是浪費了大好機會,更是破壞此地的美好!

  這也正是華真行喜歡乃至羨慕東國的地方,他極力想在幾里國開始建立的文化傳統,在東國早已建立并傳承了幾千年。

  東國當然也有犯罪分子了,這個世界上哪里都有壞人,這里同樣有很多事物,在華真行眼中是需要改善乃至變革的。

  他羨慕的是這里人文傳統、社會主流價值共識、勤奮好學的民族品質。與曾經的幾里國想比,這里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天堂,也是現在的幾里國需要仰望的。

  在華真行看來,基立昂還是可以好好溝通的,雖然罵罵咧咧地走了,但畢竟能聽明白他講的話,也沒有要強行拿走他的包。

  基立昂應該也是明白事理的人,能分清對錯,好歹是春華的學生嘛,至少他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知道那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這就好辦了,華真行打算再找機會與他好好聊聊,畢竟室友一場。就華真行的閱歷,基立昂這種人并不難相處,他還是有正常思考能力的。

  真正可怕是那種毫無是非觀念也沒有思考能力的人,做事不計后果、肆無忌憚,有時候為了搶一雙鞋就能要人的命,甚至不打招呼就開槍。

  華真行在特瑪國的美里機場就是遇到過那種人,是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家伙。(詳見第二十三章。)

  華真行對那種人非常同情,但也毫不手軟,記得當時一腳就將那家伙踹飛了。那人砸破玻璃幕墻飛進候機大廳,眼見是活不成了……

  基立昂并不清楚,華真行的內心竟如此豐富,他還有一句無意間吹逼的話引,起了華真行的注意。就是那句“這種牌子的包我有不少”。

  華真行并不知道自己這個包是什么牌子的,這是來東國之前楊老頭給他的,包括皮鞋、腰帶、錢包、背包四件套,其標志似是東國語中工人的“工”字。

  說是背包也不準確,它就是一個很簡單黑色牛皮兜子,配有可以調節長短的背帶。

  平時可以單肩斜跨,假如將帶子放到最長,其中間設計了一個扣,可以扣在包側的底部位置,還可以雙肩背或者單手拎著。

  楊老頭給的東西當然不會簡單,皮鞋、腰帶、錢包都經過了法力祭煉,唯獨這個包沒有任何處理。在華真行看來,這就是楊老頭給他的一個小考驗。

  華真行早已精通神識粹物之法,后來更是掌握了煉器,但是想像楊老頭那樣祭煉日常物品卻很難,因為普通的牛皮可不是什么天材地寶。

  華真行當年能用神識粹物之功將礦金提煉成純金,可是同樣的手段卻無法用在皮包上,他難道還能將牛皮包祭煉成牛皮精嗎?

  想凝練普通物品的物性,就得采煉天地間的物性精華賦予,能化腐朽為神奇,甚至不必刻意去尋找天材地寶。其實楊老頭并沒有告訴他,這就是上古大器訣。

  但是這種事并沒有難住華真行,因為墨大爺早就教過他,怎么用普通的竹木制造法器竹鵲與木鵲。

  華真行在入境隔離期間,很小心地嘗試祭煉此包,雖然其外觀和表面的手感質地并無變化,但這個背包也算是尋常刀槍不入、等閑水火難侵了。

  華真行當時還來了興致,將自己隨身帶來的兩條黃軍褲也做了同樣的處理。

  今天聽了基立昂說的話,華真行便意識到這個包可能會很貴。他不認識這個牌子,但可以去問石雙成啊,結果卻吃了一驚。

  石雙成在網上查了,楊老頭給他的這皮具四件套,是國際頂奢品牌,售價加起來合東國幣十幾萬呢!僅僅是這個包,就要一萬米金。

  華真行吃驚,并不因為楊老頭有多么大方,而是基立昂的經歷有多么危險!華真行本以為只是讓室友避免了受治安處罰,殊不知是讓基立昂躲過了刑事責任。

  根據東國刑法,盜竊數額在三萬元以上三十萬元以下的,屬于“數額巨大”,將被處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且不論華真行的“加工”價值,僅僅算這個包的售價,一萬米金就相當于六萬多東國幣了。

  假如不是華真行及時制止,它真讓基立昂給偷去了,便夠得上盜竊數額巨大的標準,從輕也得判三年啊,看來基立昂真得好好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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