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州大學。
一間簡約的咖啡廳二樓。
楚河穿著一件帶帽衛衣，外面是一件牛仔外套，十分休閑。
再加上他原本就高高瘦瘦的，頂著一張帥氣的臉，還吸引了幾個在這里兼職的女生的注意。
坐在楚河旁邊的則是早上趕來的莊嚴，他仍然是一身職業西裝，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在認真地看著一些文件。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中年男子快步上樓來了，他們同樣是一身職業精英的打扮，手里都提著公文包。
楚河一看來人，馬上就認出來了，這就是馬騰集團派來的洽談業務的工作人員馬洋。
他在林經理發來的信息之中看見過。
“馬經理。這邊——”
楚河主動站起來，招招手。
馬洋呵呵一笑，也快步走了過來，他目光掃向楚河，又掃向了旁邊的莊嚴。
在短暫地考慮之后，第一時間對著莊嚴伸出手，道：
“哈哈。楚總，您好啊！久等了！”
莊嚴笑了笑，道：“馬經理，辛苦了。這位才是楚河，楚總。我只是長得有些像楚總而已，我叫莊嚴，是楚總的私人律師。”
馬洋微微一愣，他混跡職業多年，憑著經驗判斷，還以為莊嚴才是研究出跳一跳游戲的創始人。
隨即他目光就重新落到楚河身上，發現楚河也太年輕了。這分明就是一個大學生啊。
他也是人精，馬上道：“哎呦。瞧我這眼睛，剛剛的確是看見楚總了，但看見楚總如此年輕，不敢認啊——楚總您好！我叫馬洋，幸會幸會！”
“馬經理年紀也不大。坐吧！”
楚河也不介意，他這一身休閑裝和莊嚴這種中年男子坐在一起，別人認錯也不奇怪。
雙方坐下，又是客客氣氣地商業互吹幾句。
美女服務員又端上了咖啡。
楚河道：“馬經理，我們學校地方有限，約你們到咖啡廳談生意。可別見怪。”
“哎呦。這地方好啊。我就特別喜歡清靜的地方，才適合談生意嘛。”
馬洋也不想多扯什么了，他知道楚河只是一個大二的學生之后，就知道今天的合作很容易就能談下來。
“楚總，你看看我們帶來的合約。我們游戲部門正好打算開創一個游戲捆綁月的活動，平時小游戲我們是不想買的，但就因為這個活動，所以加入了小游戲。”
“而你這一款小游戲，就被我們總經理看中了。今天我是帶著很大誠意來的，想直接將你的這款游戲給買下來。你看看！”
楚河接過那份合約，只是隨便翻了一下，就遞給了旁邊的莊嚴律師。
合約這種東西，他也不想一條條去查看，開口問道：
“你們打算出多少錢買？”
馬洋一聽，更加歡喜了，這種問題一看就是外行人了。
看來，的確就是這個大學生誤打誤撞，開發了這么一款小游戲。只要錢給到位了，那就沒問題了。
“是這樣的，楚總。你這一款畢竟是小游戲，在我們部門有一個統一的價格，分為三檔。”
“這個第一檔就是十萬塊。第二檔就是五十萬。至于第三檔那就是一百萬了。”
“咱們這個跳一跳小游戲嘛。從數據上看，也剛剛到第三檔。一百萬。”
楚河微微露出了一些笑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心想，真難喝啊。還不如瑞幸？不過現在好像還沒有瑞幸。
“馬經理。直接說一下你們給的價格吧。這不會就是你們最大的誠意吧？”
馬洋微微有些詫異，這個年輕人聽了一百萬，竟然沒有表現出激動神色？
“呵呵。一百萬的確是不少了。我們總經理考慮到你大學生有如此熱情，就決定提到了兩百萬。”
楚河平靜道：“這就是你們最大的誠意嗎？看來，辛苦馬經理白跑一趟了。”
馬洋當即就開始長篇大論，開始說當前的游戲環境，以及楚河這款游戲太單調，沒有什么商業價值等等。
楚河還是搖搖頭：“有沒有商業價值你們自己最清楚了。這游戲我就是按照合約上慢慢吃流量，不接任何一個廣告推薦，兩個月下來也不止兩百萬了。”
“哈哈哈。楚總開玩笑了，目前還沒有小游戲能有如此大的流量。”
馬洋看見楚河似乎根本不為所動，他一咬牙道：“這樣吧。等我打電話請示一下總經理。您稍等！”
馬洋說完拿出電話，自己跑到一個包間里面去打電話了。
十幾分鐘后，馬洋滿臉笑容地走出來。
“妥了妥了！楚總，剛剛我好說歹說，終于說動我們總經理了。這樣吧，一口價，三百萬！”
“哎呀。年紀輕輕的，就擁有了三百萬啊。我這打工這么多年了，也沒有三百萬呢。大學時代就能賺三百萬，別說武州大學了，就連清北也沒有幾個啊！”
楚河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看向了莊嚴，道：
“莊律師。這合約不用再看了。我不打算賣這游戲了。”
莊嚴十分有職業素養，客氣地點點頭，馬上將合約整理好，遞回到馬洋面前。
楚河站了起來，笑道：“馬經理，也辛苦你們跑一趟了。我待會還有課呢。就先走了！”
“啊？這，楚總。我們可是很有誠意了，你還對這個價格不滿意嗎？其他的小游戲可沒有這個價啊！”
“三百萬？沒什么好談的！”楚河冷笑一聲，對方還真當他沒有見過錢了。
他沉聲道：“你做不了主，就麻煩你給你們總經理帶句話。我的價格是稅后三個億！一分不少！”
“多少？三億？”馬洋也瞪大了眼睛，他認為楚河簡直就是瘋了：“你是說三億？rmb？”
這個價格，不僅僅是馬洋驚呆住了，就連只負責看合同的莊嚴也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心想，楚河還真敢開價啊！這種小游戲，能有個三百萬就很高了。
三億，想都不敢想！
只不過，莊嚴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是楚河的私人律師，這個時候不需要，也不能開口說什么。
楚河面色如常，語氣卻是加重了，道：“三億，就是我底價！一分不少。如果你們有意合作，可以聯系我的私人律師。我的一切法務都交給他代理。”
莊嚴適時拿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馬洋接過了那張名片，忽然瞳孔又縮了縮，道：“你是魔都精言律師所的？”
“對。馬經理盡管去核實。冒充律師可是違法的，我可不敢干這些事。”莊嚴十分嚴肅地回應。
這一下，馬洋才算是重新審視楚河。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能夠做出這種小游戲，還敢開價三個億，他并不是信口開河的。他連律師都請好了。
而且，馬洋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們馬騰集團游戲部門什么時候會主動上門去談合作了？
就是因為這一款小游戲太過火爆了。必定會成為現象級的游戲。
所以總經理會迫不及待，派他馬上飛過來找楚河談合作。
“楚總，我會把你的說話帶給總經理的。”
匆匆忙忙地送走了馬洋。
楚河一時間也有些惆悵，也隱隱擔心起來。
他為什么要早早就花十萬塊請一位私人律師，就是怕陷入某種風波。
以他對馬騰集團的了解，這個集團可是擁有強大的“寫輪眼”技術的。
如果沒有強大的律師早早把關，只怕用不了三天，馬騰集團就推出“蹦一蹦”“彈一彈”“跨一跨”這種小游戲來。
到時候，就沒有“跳一跳”什么事了。
“莊律師，有沒有一種可能，給馬騰集團游戲部門發一個律師函。友善地提醒一下，讓他們別動抄襲的歪心思？”
莊嚴啞然失笑，道：“楚先生，這是不可能的。對方沒有任何侵權行為，我們不能亂發。”
楚河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要是對方推出了“蹦一蹦”小游戲，就算到時候打官司，也要拉扯很久，賠償只怕也不會多。
莊嚴又想到了什么，道：“不過，我們可以在律所的官網發一份聲明。警告那些抄襲者，我們精言律師所正在代理‘跳一跳’的一切法務。”
“那好！那就按照你說的來。”
楚河抿了抿嘴，這世道可真難啊。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他就是小蝦米。
第二天，楚河一覺醒來，發現跳一跳小游戲的熱度已經是五百多萬了。
后臺不斷有廣告商來找他打廣告了。
但楚河還是沒有接，同時，馬騰集團游戲部門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消息，當真是石沉大海一樣。
又過去了一天，熱度來了七百萬。
到了10月24號，星期五。
中午時分，莊嚴終于來電話了，一開口，聲音就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楚先生！對方答應了，三個億！成交價，稅后三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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