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菁緊盯著白巖,冷聲問道,“也就是說,只要我能夠證明我是白家的人,您就會把印章還給我,對吧?”
“那,那是當然。”
白巖一邊說著,一邊又將白玉手串往里面塞了塞。
即便許菁真的是白蘭的親生女兒,她也沒有辦法證明。
畢竟,白蘭死得突然,更是連尸體都沒留下……
看著白巖一臉篤定的模樣,許菁的嘴角暗暗上揚。
她從包里拿出了一沓文件,遞到了白巖的面前。
“這里是我和白蘭的親子鑒定,您可以檢查一下。”
白巖甚是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手中的東西奪了過來。
他快速翻找,隨后眸光一頓,面色也越來越沉。
竟然是真的!
許菁真的是白蘭的親生女兒!
不待他開口,許菁又遞了一份文件過來。
白巖匆匆一瞥,心里慌亂極了,雙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他下意識地看向孫振生的方向,卻發現對方也緊皺著眉頭,似乎對于一切都一無所知。
細小的動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被某人迅速捕捉。
秦銘站在那些記者的中間,薄唇暗暗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母親出事之前,就已經將自己名下的大部分股份轉讓給了我。如今,我已經成為了恒澤的最大股東。所以……”
許菁的聲音忽地一頓,慢慢朝著白巖伸出了手。
“伯父,你該把印章和家主之位一起還給我了。”
“不行!”
白巖將白玉手串死死地抱在懷里,“這是我的!董事長的位置是我的!白家家主之位也是我的!”
他瞪大了眼眸,面容猙獰,看起來有些嚇人。
恒澤的董事們再也坐不住了,紛紛出聲指責。
那些記者們見此情形,也湊了過來,將話筒對準白巖。
白巖此時已經接近癲狂,直接將手中的文件朝著對面的記者砸了過去。
“都給我滾開!”
他雙眼通紅,大聲地怒吼。
記者們被他這可怕的模樣嚇到了,不自覺地后退。
白巖從懷里拿出了白玉手串,對著許菁獰笑道,“我的好侄女,你不是想要這個嗎?自己過來拿啊!”
許菁蹙了蹙眉,抬腳向前。
忽地,一只大手從后面拉住了她,阻止了她的動作。
“別去。”
許菁一回頭,便對上秦銘那擔憂的眼眸。
白巖臉上的笑意一頓,面色更是陰沉得駭人。
“如果你不來拿,我現在就摔碎了它!”
說著,他便抬起了胳膊,攥緊了手串,用力向下。
許菁來不及多想,一下子就掙開了秦銘的手,朝著白巖的方向跑了過去。
白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過來,假意將手串遞到許菁的面前。
許菁剛伸手,白巖就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胳膊反剪于身后。
“許菁,你可真是我生命中的煞星!只要你一出現,我就事事不順!”
他咬著牙,聲音充滿了恨意。
許菁微微一笑,“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白巖滿臉怒火,“你還真是和那個女人一樣討厭!”
許菁瞇了瞇眼眸,“你恨她,所以,你就害了她?”
白巖微微一怔,神色有些遲疑。
許菁見他遲遲不答,便又故意壓低了聲音,“她出事的那天晚上,別墅里的保鏢和傭人,都是你調走的吧?”
“是又怎樣?那個女人就是該死!”
一提到白蘭,白巖就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情緒也變得愈發暴躁。
“明明我才是最合適的繼承人選,可是老頭子偏偏看中了白蘭,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留給了她!好不容易,她消失了,哪曾想,又出現了一個你!”
他用力掐住了許菁的脖子,在她的耳畔惡狠狠地道,“我恨你們,你們母女倆都該死!”
許菁忍住痛意,艱難問道,“你幕后的人到底是誰?”
“一個讓你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他的聲音低啞而又怨毒,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許菁凝眉思索,剛想繼續套話,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拉上了天臺。
她心中頓感不妙,不由得停住腳步,冷聲問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白巖望著許菁,滿臉都是瘋狂的笑意。
“當然是,送你上路了!”
他故意咬重了后面幾個字,用力將許菁往前一推。
許菁身形一晃,幾乎就要栽了下去。
只是,下一秒,她便被人撈入了懷中。
暈眩感稍稍緩解,秦銘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略帶責備的語氣,卻透露出滿滿的擔心。
許菁抬頭,揚唇一笑,“我就知道,你會接住我的。”
秦銘緊盯著她,眸色難辨。
“萬一,我要是失手了呢?”
輕輕發顫的尾音,已然泄露了主人的心緒。
許菁忽地一怔,這才注意到他的薄唇已經微微泛白。
“抱歉,我只是想趁機多套點話。”
她的眼眸低垂,神色愧疚。
原本,她就知道白巖不懷好意。
被抓之后,她也是將計就計,想要趁機從對方口中套取些有用信息。
所以,她對秦銘暗暗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輕易靠近。
等到時機成熟,她會自行脫困。
只是,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將自己拉上天臺。
現在想想,確實太過冒險。
正當許菁發愁該如何安慰秦銘的時候,他卻將她緊緊地攬在懷里。
許菁伸手回抱了他,他的胳膊卻收得越來越緊,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許菁感覺胸腔都在被用力地擠壓著,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她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讓他松些,卻忽然聽得他埋在自己的肩頭,低低出聲。
“菁菁,我不能失去你……”
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若是他的手稍稍一滑,自己可能就永遠地失去她了。
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他便覺得心臟好像被人生生剜去了似的。
“菁菁,我很怕,真的……”
喑啞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惹人心疼。
“別怕,我在,我在呢!”
許菁軟聲哄著,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早知如此,她怎么也不可能去冒險拿那條手串。
只是,當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身體一下子就動了。
可能,因為白蘭說過,這是提前送給她的新婚賀禮,就像是尋常人家里母親給女兒準備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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