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鳶拿著勺子還攪拌了幾下,淺淺喝了兩口,
便將玉碗放在桌上,一心等著崇慶帝宣布大事。
可一場宴席下來,崇慶帝就簡單與顧太后說了幾句話,便體力不支離去了。
宴席散去后,司徒堯送華昀婉出宮,二人并肩走著,也不怕旁人的眼光了。
“東西拿來。”司徒堯在月光下伸出了手掌。
華昀婉聽話的將手上那枚翡翠戒指給取了下來,放在司徒堯的掌心上。
司徒堯捏過手掌,一把將戒指扔出老遠:“還是扔遠點好,危險。”
華昀婉眉眼沉沉:
“沒能一下子將溫靜鳶殺了,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現在南疆的溫家軍還在抗敵,若不是這個時候溫靜鳶突然暴斃不好,我早就換一種殺她的方式了。”
司徒堯牽過她的手在月下慢慢走著,隨意說了一句:
“以我從前的經驗來看,人有時候活著會比死更難受。”
華昀婉停下步子來,瞪了他一眼:“什么你從前的經驗,這是兩碼事好不好。”
這話說完,她又道:
“溫靜鳶一生愛美,對自己容顏的要求極高,
都這把年紀了,卻還擁有如此年輕白皙的面容。
可想而知,一個人越是愛惜什么,那這東西就一定會是她的軟肋。”
她在山瀾府養傷,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
是為避過京華人多眼雜,方便悄悄安排若休前往蛇山,尋找一種只有手掌般長的小蛇。
這種小蛇的毒是劇毒,不過她只讓若休取了蛇皮上的黏液,
回來又讓若浮加了花蟾蜍背上的毒液,
二者混合,定讓溫靜鳶的臉,乃至全身都慢慢潰爛流膿。
“這種毒會折磨人多久?”司徒堯問。
華昀婉道:“從奇癢無比到紅腫潰爛需要半個月,從潰爛到渾身流膿需要一個月左右,
這種毒會慢慢將人折磨死。
溫靜鳶到死前,會日日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的丑樣子,痛苦無比。”
司徒堯借著月光凝望著她:
“母親的仇,不會僅僅報在溫靜鳶一人身上,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華昀婉輕輕點首:
“咱們一個一個的來,我有的是耐心。”
隨即她有些憤然:
“溫靜鳶毒殺皇后一事明明都已經敗露了,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以做到一點都不懲處的?”
她以為自己等一等,溫靜鳶就會有下文的,可崇慶帝根本沒有動她。
司徒堯淡聲道:
“你還沒看明白嗎,司徒皇族的喉嚨已經被世家扼住了,毫無皇室尊嚴。
溫家人手握整個南疆重兵,此刻正在前線抗敵,司徒晉他敢動溫靜鳶一下嗎?”
“可這場仗早晚都會打完的,那時,皇上不會還忍著吧?”華昀婉問。
司徒堯唇角勾了勾:
“溫家人可不是傻子,等自己被利用完,等著皇家清算?”
華昀婉頓住了腳步,聲色沉了下來:
“那我知道你在說什么了。”
或許,溫家人與蕭別晏的仗一打完,北齊說不定就要變天了。
“我此刻真的覺得,如今的世家就是實力卓然的諸侯,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與皇室叫板了。”
華昀婉蹙了蹙眉頭。
司徒堯諷刺的道:“司徒晉稱帝三十余年,干的好政績。”
她緩緩揚首看著司徒堯:
“那你作為皇太弟,將來該如何是好?
以一己之力單挑世家群嗎,那樣會不會過于艱辛?”
司徒堯捏住她的下巴:“誰說我要單挑,我找個省力的法子不好?”
“你又想干什么?”她眨了眨眼。
“等著看吧。”司徒堯笑了笑。
司徒堯將華昀婉送到了宮門,背著的手放了下來,伸手將她鬢邊散下來的青絲掛在耳后:
“過幾日我就回來,等我。”
華昀婉轉身上了馬車,后又掀開馬車的車簾。
司徒堯依舊站在馬車外看著她,她伸出手臂將人的脖子輕輕攬了過來。
司徒堯寵溺的看著她:“怎么,不舍得我走了?”
她睜著一雙盈盈微光的眼,閃爍著,點了點頭:“嗯。”
司徒堯將她的手握在手里,一手趴在馬車窗邊:“我也不舍得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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