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們血毒發作,根本提不起力氣反抗,只好任由這些毛畜生肆意擺弄。
三人穿著尸衣,被放在三個大小不同的石罐內。只露出腦袋,身體埋在罐里,猴子扶著我們,開始往里倒熱水。
當時我半夢半醒,聞到一股糖霜香氣。
原來猴居士在往石罐注入蜂蜜。
蜂蜜很快凝固,似琥珀將我們鑄在其中,只剩腦袋在外。
猴居士彼此分工明確。
有小猴子拿著石斧石鐮上來,在我們天靈蓋摸了摸,準備用工具砸開我們頭顱,取出多余的血漿和器官。
我頭皮發麻,心里拼了命想反抗。
可手腳都溶在蜜水里,只能一點點感覺自己的頭皮被石頭啄開,很癢,很癢......
等我再次醒來時,身體仍被困在石罐內。
亡堂一片寂靜。
前來赴宴的猴居士一個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全部伶仃大醉。
一束手電照在我臉上,我迷迷糊糊,聽見腳步聲,然后有股煙味。一人手指夾火星,站在我面前吞云吐霧,幾分嘲諷和不屑,樂得看熱鬧。
那人吩咐:“彩線,先把這些猴畜生解決了,打掃干凈,別留隱患。”
“好的,我知道了爸。”
“哼,有點意思,堂堂夏家傳人落到這步田地?先不放他,把東西拿出來,勾勾他們。”
混沌中,有人扶正我的腦袋。
我聞到一股清香之氣。
甘如泉,甜如蜜,冽如糖,爽如汁。人對甜食,有天生的向往,甜蜜蜜,就代表幸福,追求口腹之欲則代表天性。
唐朝初年,中原制糖技術落后,太宗皇帝還特意命人前往身毒,求取白糖技術。
哪怕到幾十年前,農村物質貧瘠,小孩能分一塊冬瓜糖就算過年。
我被困在石罐內,就腦袋能動。吸了吸鼻子,肚里翻江倒海,餓了幾天一樣,對糖分充滿了渴望,急于伸舌頭去舔。
空氣充滿了糖的甜味,沁人心脾。
我發誓,無論冰糖白糖花糖蜜糖藥糖玫瑰糖山楂糖,都不及我聞到的那股甜味的萬分之一!
對方有意折磨我。
黃橙橙的糖塊就在面前,可我伸長了脖子,舌頭都抽筋了,就是舔不到。
我開始大罵,喉嚨擠出尖叫,對糖的渴望愈發強烈。
過程大約持續了幾小時。
我感覺自己精神都要崩潰了。
忽然,空中甜蜜的氣息消失,取而代之是濃烈腥臭。我喉嚨一抽,脾胃發涼,對糖沒了訴求,反倒一股腥氣上涌。
哇呀一聲。
吐出大口紅色的血蟲子!
對方訓練有素,不緊不慢用火燙死了血蟲。他們在下面點火,烤灼石罐。罐里的蜜糖化開,我才得以脫身,他們把我丟在地下河里沖刷干凈。
“哈欠。”
那尸衣早化了,我被折磨了一陣,只剩半條命。
被人強制拉回亡堂,遍地猴居士的尸體,都被切了腦袋。
坐在取暖燈前,我活動抽筋的手,看清對方。
姚俞忠!
“姚把頭。”我算明白了,之前的一切都在監視下進行。他們摔死了驢頭臉,又殺了猴居士,令猴群以為我們是兇手,完成栽贓嫁禍。
待到猴群被引出,他們才在亡堂現身,圍殲這些潑猴,順便活捉我們。
用我們做魚餌,猴居士的秘密,想來也被關外派偵知。
姚俞忠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畢竟老了,姚俞忠有些駝背,精氣神不錯。
我盯著他,雙方沒有話說。
姚俞忠身后,有個像沙皮狗的丑陋老太婆,穿著古老的衣服,腦袋裹了藍色布巾,應該是當地人。
沒多久,謝小雨也被帶了過來。
姚俞忠打破僵局:“游冥慈王也來了,夏不易真舍得本錢,怕你出事啊。呵,別對我那么大敵意,若不是我,你們早就死了。”
“賊喊捉賊,猴居士不是你引來的?”
“不不不,猴子能對我們的行動產生多大威脅?人類才是天地之靈,是世界的主宰,你有見過猴子組建國家制度的?”
我心中有千種謎團。
知道這些謎團的,唯有姚俞忠。
可我不愿意開口求他,否則真成了階下囚,毀了我家的名聲。
“你想干啥?”
“呵。”
姚俞忠又點了根煙。
他這輩子,嗜賭如命,嗜煙如命,嗜女人如命。除了這三樣,也沒啥愛好。
“你有很多話要問我。”
他胸有成竹,不容抗拒:“咱們可以交換情報,我是個做事公平的人,當然,你可以選擇拒絕。”
“黃師爺人呢?”
“你暫時不能見他。”
“你把他怎么了?”
“為何你要把我想的那么壞?”
雖說不易失蹤了,除非親眼見到不易的尸體,姚俞忠并不真敢把我如何。
他道:“好吧,念你是晚輩,我可以先表示誠意。呵呵,沒有我,你們早就死了,不是被那些猴子殺死。”
指著地面灰燼,姚俞忠道:“在野人山走了一圈,沒發現自己中了招?再拖幾個月,這些蟲子進了骨髓,大羅神仙也取不出。”
嘆了口氣,姚俞忠又道:“那個地方,連我都不敢輕易涉足。一個初出茅廬的游冥慈王,加你,嘖嘖,沒了夏不易,南派真的不堪入目。”
“姚把頭,你嘴巴吃了砒霜?”
“放肆。”
他干女兒彩線走上來,給了我一巴掌。
我心中憤怒,安慰自己好男不跟女斗。旁邊幾支沖鋒槍瞄著我,我不得不表現自己海納百川。
姚俞忠對此并不制止。
繼續道:“佛經有奇花,名曰‘優曇婆羅’,三千年一開花,瞬息而滅,瞬息而亡,卻可使人忘卻世間一切憂愁,開在凈土之地,佛梵所有,曾為永恒的象征,對否?”
我不說話。
姚俞忠沒去野人山,卻對山里了如指掌,背后支持他的人,絕非私人勢力。
“世人只道優曇婆羅神異,卻不知此花兇險。此花開在太古年間,并非植物,實則由一些真菌寄生的小蟲子組成。你看見的花瓣,為蟲子分泌物,而真菌比孢子還細小,能悄無聲息進入人體。”
此話一出,我和謝小雨都不淡定。
優曇婆羅,是半植物半動物的生命體,所以它能消失,又能移動。在我們遇見優曇婆羅時,已經被它寄生。
剛才我吐出來的血蟲,就是優曇婆羅的本體?
“胡子他們......”我意識到不妙,胡子和藏青禪師他們,定然也中了蟲卵,隨時隨地有生命危險。
姚俞忠冷笑幾聲,吃定了我的表情。
他道:“優曇婆羅能令尸體復生,其實是蟲卵占據了人的軀殼,變成行尸走肉罷了。單單這些蟲子,不足以讓野人山變為禁地,還有更大的恐怖!”
姚俞忠終于讓我見到了黃師爺。
黃師爺身上裹著蜜蠟,遇見風凝固,像一個兵馬俑被抬上來。
彩線抽出彎刀,走到黃師爺走后。
我大駭,以為他們要殺人。
刀片劃過,將黃師爺的頭發剃掉。黃師爺凹凸不平的后腦上,出現一張平面,但有厚度的腫瘤。
被強光照射,腫瘤抽搐,扭曲的經絡血管,組成一張嬰兒的丑臉,甚至有嘴巴在呼吸。
臉只有半張。
與黃師爺的后腦連著,平日被頭發遮擋,難以發現。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后腦。
沒摸到肉瘤,這才稍微安心。
彩線用刀去割,黃師爺疼得嗷嗷慘叫,那張臉也變得極為委屈,哇哇大哭。
“瞧見了吧,野人山,多少人的葬身之地,你家不易怕也兇多吉少哦。”姚俞忠說著風涼話,他既然敢出現,百分百有把握令我就范。
我倒吸口涼氣。
那半張臉,屬于鄭老鱉。
密林中,鄭老鱉的半張臉化為飛頭降,叼走了摩帝金杖。剩下的半張臉,悄無聲息附在黃師爺的后腦。
幾十天過去,竟然長在了一起!
“這叫‘怨’,南洋邪術的至高境界。別說半張臉,一截小手指,都能奪舍重生,占據軀殼。要不是我道行高,見識多,你們幾個的小命,早就不保了。說起來,你得謝謝我這個救命恩人。”
“多謝姚把頭仗義。”謝小雨好漢不吃眼前虧,當即認慫。
我點了點頭:“你想怎么辦?”
“我要知道全部的事。”
“憑什么告訴你?”
“憑你要二進野人山,這次我也會去。我有技術你有經驗,單靠你,能解釋昆侖的奧秘?年輕人,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奶都多。”
號稱倒斗祖師爺,姚俞忠終歸有些真本事。
盡管我不愿意承認。
像我這種繼承家業的二世祖,跟姚俞忠這種真刀真槍,自己打江山的梟雄比,差距還是蠻大的。
在謝小雨的勸說下,我勉強同意合作。
主要彩線提著刀,準備將黃師爺斬首,當時那種情況,同不同意,不由我說了算。
將進入野人山的經過,跟姚俞忠講了。漏掉的地方,由謝小雨補充,這讓姚俞忠很喜歡謝小雨的態度。
憑借記憶,我將“星象地輿”臨摹出來。
姚俞忠遞給后面的獅子臉老太婆。
老太婆是彝族的畢摩,姚俞忠用了很多人情和金錢,才將對方從深山請出。
畢摩,即古彝族之巫師。
在西南文化中,極為神秘,能與鬼神通靈。
僰人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與古彝通婚。由于僰人內部不用文字,祭祀多由彝族畢摩擔任,包括向山中的猴居士談判。
老太婆叫“卜阿骨”,意為“全知全能的先賢”。
看了我臨摹的星象地輿,卜阿骨點點頭,示意我提供的資料沒問題。
姚俞忠讓人燒紅了刀片,將黃師爺后腦的人臉剜了下來。沒打麻藥,黃師爺疼昏了。鄭老鱉的半張臉在刀鋒跳動,飛起來想逃走。
姚俞忠神目如電,一柄飛刀先至,將臉釘在巖壁,用滾開的蜂蜜水澆死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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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