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經譯其為“宇宙本色”,能吞噬世間一切之光,為幽冥與輪回交界之色,亡者靈魂一旦陷入,便無法解脫。
西夏供奉的萬尊等法舍利子,就能照破這種宇宙本色,佛經中,稱其為“能破無明之無盡黑暗,點燃地獄之門,大照幽冥之土”。
有冰晶女巫的白房間,肯定是他們從古墓中掌握的線索,為了研究那只魙而打造的。
這是一個死循環。
能破開宇宙之光,就能離開。
但隨之“魙”也會逃出那間房子,大開殺戒。假設我們不能破開,則會與魙一起留在這,直到生命完全寂滅。
這樣看,那只魙是有智慧的,像人一樣能思考!
它之所以沒有對我們出手,便是想利用我們破開這處監牢。
“如此說來,我們橫豎是死定了?”
我搖了搖頭:“魙也未必真那么可怕,我只相信物理超度。弄幾架加特林,對這玩意突突幾分鐘,玉皇大帝也叫他有來無回。”
“這倒是。”
雷公被我安撫了。
古人害怕魙,但以現代人的手段,未必真的不能將其毀滅。比方說這個白房子,沒有我們,再過百年那魙也出不去。
“咱們如何離開呢?”雷公問我。
我道:“你的朋友曾經進入這里,咱們一路過來,沒有發現尸體。說明這個房子并非密室,至少有著不下五個出口。只不過因為這些白色,干擾了我們的感官。”
“有道理。”
雷公嘗試用刀把白色涂料刮下來。
這種白色很硬,密度高于鋼鐵,整個房子和水道都涂了厚厚一層,全刮掉,世界人民建成小康我們都出不去!
“你朋友失蹤前,通話器一頭,不是有一段兒歌嗎?白房子,黑丫子,門口有個小孩子。我想,這已經給你指出了答案。”
在水道里,我脫了鞋子,狠狠用腳踩在白色內壁上。
唯有讓這里白的不那么純粹,才可削弱宇宙顏色對人的干擾。雷公恍然大悟,同時自責。
當年他的朋友,肯定遇見了危險,留下這句話提示他,希望能等來援兵。可惜雷公想了幾十年,一直不得其所。
我這個人愛干凈,白墻上實在留不下黑丫子。
雷公擦了擦眼淚,解開心結:“讓我來。”
在垃圾場待了幾十年,雷公與乞丐更為貼近。脫鞋子,那味能熏死大象。一腳踩上去,黑糊糊的印子一萬年也不褪色。
白房子,黑丫子,門口有個小孩子。
就這樣,我們一邊往上爬,一邊留下腳印。
水道終于有了弧度,前方隱隱透出一道朦朧光霧,有氣流吹進來。
就在我和雷公要逃出生天時。頭頂之上,赫然出現一只怨毒陰森的小臉,眉心一道道褶皺,居然形成了一只漆黑的眼睛。
不同于人眼,像蛇眼一般豎起。
當中是無窮無盡的幽冥,人一對視,便如墜冰窖。
“沖出去!”
我不再遲疑,手腳飛快往上爬。
一聲厲吼,那東西飛撲下來,沿途留下一行黑腳印,震得水道砰砰作響。
我雙足蹬在兩側,脊背一伸,抽出腰刀便迎頭痛擊。那東西速度快得像光,在白色的背景下,如氣流從刀鋒流過。
魙并沒有攻擊我,而是朝向了下面的雷公。
不知雷公是不是嚇瘋了,居然往回爬。但聽一聲毛骨悚然的慘叫,雷公兩只耳朵被活生生削了下來。
奇異的是,傷口沒有一滴血。
“跑啊。”
當時真把我嚇得魂飛魄散。
人要沒耳朵,得丑死,我還沒娶媳婦呢。
雷公一邊慘叫,一邊用腦袋頂我屁股。我二人幾乎手腳并用,像大便從下水道噴了出去。外頭霧蒙蒙,竟是高壓酸堿!
魙也沒有再追我們。
我和雷公差點死在毒霧里。
下水道外頭,是一個斜坡。我二人走投無路,從斜坡滾下去,摔得頭破血流,噗通聲掉進一個冰冷的地下湖,才徹底安靜下來。
那個地下湖很大。
看巖石沖刷的痕跡,自太古以來,水位不曾枯竭,下方肯定連著更深的水脈,說不定通到昆侖的祖墳。
那水是苦的。
我們摔進去,渾身疼的翻江倒海。
后來我才知道,那是高濃度鹽水湖,稍微曬一下就可以鏟一層鹽。
在古代,這種水比金子都貴,是最天然的鹵水。這是一個鹽湖!
地下湖大得很,保守估計有兩個足球場。水汽繚繞,毒霧下不來,我和雷公撿回一條命,游到旁邊人工開辟的石臺上。
“我的耳朵,耳朵。”
雷公捂著頭,他的耳朵真的消失了。
沒有傷口,仿佛根本不存在耳朵這個器官。
我暗道自己運氣好,不然也變成他這樣,這輩子都討不到媳婦。
“你,你有問題。”雷公后退,生怕碰到我。
“你發什么瘋?”
雷公伸出手,要打我:“剛才那只魙,明明是準備襲擊你的。我瞧見你一轉身,后背居然趴了一個長頭發女人。那魙嚇得不輕,才調轉來咬我。”
“胡說八道,你是不是瘋了?”
我渾身沾染鹽鹵,身體重的要命。要是背著一個女人,我早累趴下了。
“我怎么可能看錯。那女人頭發很長,個子不高,是個小姑娘。貼著你后背,雙手還摟著你脖子呢。”
我頓時發顫。
這玩意,很像鬼上身了。
見雷公驚悚,不似玩笑,我小心翼翼看了看身后,不見有什么女人。
忽然,腦子里一道靈光。
早在去往大佛國土時,達西王爺就曾說,我后背跟了一個女人。當時我以為他老眼昏花,現在仔細琢磨,這可不像開玩笑。
難道真的被鬼盯上了?
不可能啊。
我跟不易待了這么久,哪個厲鬼敢糾纏我。真有鬼,早被不易砍的永不超生。
敷衍雷公,心想回去了,一定去寺廟找個高僧給我看看:“哪有什么女人,我看你是單身太久。咱們兩個能撿條命就不錯了,想辦法出去吧。”
“我,我跟你簡直倒大霉,不知你家老爺子派你來干甚。”
雷公揮動手掌,憤憤不平。
我還處于敏感狀態,不由多看幾眼。
方才我們掉入地心鹽湖,結結實實洗了個堿水澡。雷公雙手的污垢被沖掉,露出潔白細膩的一面,指甲縫也干干凈凈,沒有想象中的飽經風霜。
嗯?
我不由暗暗心驚。
見過經常撿垃圾,或處理廢品的人,他們的雙手指側滿是老繭,且指甲、掌縫會有一層黑泥。
這種黑泥是經年累月留下的,根本洗不掉。
雷公自稱在垃圾場待了幾十年,他的手怎么被水一沖就這般干凈?
我不由多了個心眼。
渾身傷口都在發疼,這般折騰,很容易感染。我和雷公商量離開,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復雜的地下巖窟中。
我估計,地下鹽湖的上面,就是青海湖。
這是國內著名的內陸湖,也是鹽水。整個地殼層,從幾億年前,便被高濃度的天然鹽堿蒸汽給腐蝕了,形成復雜的網道四通八達。
這也是為何要將基地建在此處。
一來西北人口稀少。
二來方便處理實驗殘渣。
這片地下鹽湖,與地面青海湖差不多在地球同一經緯線,是一對雙生子。大自然真是神奇,水道勾連鹽鹵,億萬年不曾枯竭。
從石臺往里走,便是復雜的天然迷窟。
其中不乏人工修繕痕跡。
我們選了一條上坡,做好記號便動身。
走了百十米,毒霧已經不見了,這里恰好是一個“u”形天然鹽窟,連著四面八方。盡頭處,有一臥室大的內腔,角落有衣服鋪的窩。
我眼睛一亮,叫住雷公。
看樣子,這里最近還有人住。
我還想找找線索,一翻之下,垃圾堆中滑出一個人形,臭不可聞。我與雷公定睛一看,這是一具脫水風化的干尸。
并非古尸。
不知死亡年代,皮膚褶皺成葡萄干,脂肪已蠟化凍在了血管里,眼眶凹陷,眼球等軟組織已溶解成水。
看衣服,是幾十年前,知識分子的打扮,腳下還有膠鞋。
“會不會是秘密基地的研究人員?”雷公有些緊張,還是氣定神閑問我。
“不太像。”
我翻了翻尸體,這是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如果是研究人員,為何死在這。你看這里,四通八達,便于監視,便于隱藏,又是酸堿毒氣無法覆蓋的空間。把大本營設在這,可見對方來歷不凡。”
“你說這些衣服,會不會是這死人的?”
“不是,被窩還在,足以說明至少昨天,還有人在這睡覺。”
“那會是誰呢?”
雷公惡寒。
假設這里有人住,那他在床邊放一具高度脫水的干尸做什么。想想看,未免過于變態,每天睜開眼就看見這具尸體,不膈應?
我想,只有神經失常的人,才做出這種違背情理的事。
“你忘了,之前有人鎖死防爆門,啟動自凈系統,想用酸堿毒氣溶解咱們?”
“哦!”雷公雙手一拍,“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住在這里的那個變態,就是陷害咱們的兇手?奶奶的,冤家路窄啊,找到他老窩了。”
“快把東西還原,咱們埋伏起來,給這變態一個甕中捉鱉。”
“好。”
我與雷公一左一右,蟄伏在旁邊的鹽水洞窟。
大約過了半小時。
洞中真有窸窸窣窣的東西,有人歪歪扭扭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床墊上,也不嫌干尸惡心,坐那傻笑。
我看對方的舉止,確實是瘋子。
可瘋子怎么會莫名其妙要殺我們。
這是一種潛意識?
或者說,對方是當年來不及撤退的科研人員?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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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