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丑時正。
扈成正帶著著十幾個士兵,悄悄的守在離紀山軍寨相隔不遠的地方監視著。
現在扈成的專職任務就負責打探消息和監視敵人,每到一處,他必須立刻把當地的情況打探清楚,同時負責監視敵方的一舉一動。
所以,今天李懹他們敗退回紀山軍賽之后,扈成便親自帶人前來盯著。
長夜漫漫,大家一起睜著眼睛盯著,到了后半夜全都容易疲勞,所以扈成和另外幾個士兵先睡了,留下另外一部分士兵盯著,到了后半夜他們再來替換,這樣大家都可以得到休息,同時又不會耽擱正事。
突然,一名士兵借著紀山軍寨大門前的火光,看到軍寨的大門打開了,一隊人馬排列成隊形魚貫而出,隨即趕緊推了一下正在身邊睡覺的扈成,說道:“扈將軍,軍寨里有人出來了。”
扈成隨即翹了起來,用手扒開前面的雜草仔細的看了一下,果然一隊人馬正從紀山軍寨里出來。
“看樣子這些人是想去劫營,我必須馬上回去告訴大人。你們在這里繼續盯著,千萬不要暴露了。”扈成說道。
“是。”
扈成隨即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跑了兩里多路,那里有十幾個士兵看守著二十幾匹馬。
因為他們監視軍寨的地方離軍寨太近,帶著馬匹容易被發現,所以才特意把馬匹放在這個地方。
扈成從看守馬匹的士兵手中接過一匹馬,翻身騎到馬背上,對看守馬匹的士兵說道:“反軍馬上就要來了,你們趕緊把馬匹牽到隱蔽的地方去藏起來,別讓反軍看到了。”
“是。”看守馬匹的士兵應道,隨后趕著二十幾匹馬往隱蔽的地方而去。
扈成騎著快馬一路狂奔回到軍營,把紀山軍寨有軍隊趁夜準備前來劫營的事情告訴了華櫸。
“看清楚他們有多少人了嗎?”華櫸問道。
扈成說道:“他們才剛打開寨門出來卑職就立刻趕回來了,所以并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這倒也不能怪扈成,畢竟如果等他們全部都出來,看清楚有多少人,他可能就來不及回來報告了。
不過紀山軍寨現在總共也就一萬人,李懹絕不可能一次性把所有的人都派出來,最起碼也會留下一半守軍寨,所以華櫸猜測對方最多來五千人。
“區區幾千人就敢來劫我十幾萬人的大營,李懹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華櫸淡笑了笑,說道:“好,既然你送上門來了,那我就收下你這幾千人好了。”
隨后他對關勝、孫安、林沖、花榮、秦明等人吩咐了一番,眾將各自下去準備。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袁朗、滕戡率領著五千兵馬悄悄的接近到了離宋軍營地兩百米的地方,袁朗揮手讓士兵停下,然后開始觀察周圍的動靜。
“袁將軍,宋營就在前面,為什么停下來?”滕戡小聲問道。
袁朗說道:“滕將軍,你有沒有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什么地方不對勁?”滕戡問道。
“宋軍的大營也太好接近了吧,居然連個巡邏的人也沒有。”
袁朗說道:“我們行軍扎營的時候,隔著大營一里地就會安排巡邏隊,想要接近大營,會受到層層的盤查。可是我們都已經接近到宋營邊上了,居然連一隊巡邏的士兵也沒有看到,宋軍的軍紀就算差,你還不至于連巡邏隊都不派吧。”
袁朗雖然是以武力聞明的勇將,但并不表示就一點頭腦沒有,更何況他也是就在軍中行走行走了這么久,軍隊扎營該怎么做他還是了解的。
所以,對于到現在為止連一支宋軍巡邏隊都沒有碰到,感到特別的奇怪。
滕戡本來還沒有發現這個事情,聽他這么一說之后也覺得有點不對勁,畢竟這可是十幾萬人的大營地,如果連一點防御措施都不準備,一旦要是有人來劫營,那可是會死很多人的。
“的確是有些異常。”
滕戡問道:“那現在怎么辦,我們到底還要不要進宋營?”
袁朗想了一下,他們都已經帶兵到了這個地方,如果要是就這么回去,李懹肯定會覺得他們是膽怯了,所以才故意找了一個理由退回去,只怕心里會對他們有看法,萬一要是向王慶進讒言,他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可是如果帶兵沖進去,萬一宋軍真的有埋伏,那他們率領的這五千人馬可就危險了。
所以,到底是該進還是該退,他心里也很矛盾。
滕戡見袁朗拿不定主意,隨即說道:“要不這樣,我帶兩千人馬殺進去,如果宋軍沒有防備,你隨后再率領另外三千人馬也殺進去,我們一起把他們的糧草給燒了。
如果要是宋軍有埋伏,到時候你再率領三千人馬殺進去接應,把我們救出來。”
袁朗一聽,覺得這倒是一個辦法,隨即說道:“這個辦法不錯。不過,我帶二千人殺進去,你帶三千人在外面接應。”
滕戡說道:“你是這次劫營的主將,怎么能夠你去冒險呢,還是你在外面接應,我先帶兵進去。”
“正因為我是主將,所以才不能讓你去冒險。”
滕戡還想再爭取,袁朗擺了擺手說道:“滕將軍不用再說了,我帶人先沖進去,你在外面接應,這事就這么定了。”
滕戡見袁朗心意已決,也就不再跟他相爭,說道:“那將軍千萬小心,切不可大意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隨后,袁朗率領著兩千人馬,悄悄的朝宋營接近而去。
離宋營大約只有十幾米的時候,宋軍士兵終于發現了他們,一邊往營寨的中間退,一邊大喊道:“不好了,反軍劫營來了……”
“兄弟們給我沖進去,把宋兵的糧食全都燒光。”
袁朗見已經被發現,隨即揮舞著手中一對鋼撾,一馬當先的沖進了宋營,朝著那些正往中軍大營方向跑的宋兵追去。
前面跑的那些宋兵引著袁朗跑了一陣,快到中軍大營的時候,突然往兩邊營帳背后一閃跑了,袁朗追過來往兩邊一瞧,人影子都沒了。
“直娘賊,這些宋兵跑得倒還挺快的。”袁朗心說道。
“反賊,竟敢夜襲我營,還不趕快下馬受死。”
就在這時候,從前面傳了一個年輕而威嚴的聲音,袁朗抬頭往前一瞅,借著營地里照明的火光,他看見在離他十丈左右距離的地方,有一名年約雙十,身穿戎裝,騎著一匹高頭白馬的年輕將軍,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名手提禪杖的胖大和尚和幾員頂盔貫甲手持兵器的戰將。
這員年輕的將領正是華櫸,跟在他身邊的幾員將領分別是魯智深、司行方、厲天潤、王寅、欒廷玉、譚高、薛元輝,秦東浩,以及焦挺、郁保四、劉順等護衛。
白天交戰的時候,袁朗在陣前看到過華櫸,只不過當時他并沒有在意,但現在再次看到華櫸,尤其還看到那么多將領擁護著他,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白天好像忽略了什么,仔細想了一下才意識到,當時華櫸所占的位置乃是主將、主帥之位,所有的武將都在他的兩側和身后,這也就意味著華櫸的身份不一般。
“你是何人?”袁朗用左手的鋼撾指著華櫸問道。
華櫸淡然一笑,說道:“我是皇上親封的剿滅王慶反軍的總指揮使。”
“太好了,我抓的就是你這個總指揮使。”
聽到華櫸是剿寇總指揮使,袁朗大喜,縱馬便朝他沖了過去,因為只要能夠把華櫸抓住,那可比燒了糧草更加管用。
看到袁朗朝自己沖了過來,華櫸一點也沒有慌張,他身邊的那些將領也都坦然的看著。
袁朗還以為他們是被自己的氣勢給嚇倒了,心里暗自高興不已,哪料到離華櫸還有兩三丈的時候,突然前面地里升起三條絆馬索,他胯下的坐騎一下被絆倒往前撲去,他坐在馬背上也跟著摔了出去,結果連翻帶滾的到了到了華櫸的馬前。
早已準備好的捆綁士兵,迅速從兩邊沖過來把袁朗按在地上,反擰雙臂給捆了。
“卑鄙無恥的東西,放開我,放開我……”
袁朗一時不慎中計被擒,心里懊悔的要死,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再懊悔也沒有用,只能是拼命的沖著華櫸吼叫道:“詭計暗算我,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把我放開,堂堂正正的跟我交戰。”
華櫸淡然一笑說道:“你深夜帶兵前來劫營,難道是光明正大嗎?”
“我……”
袁朗被華櫸一句話給說的不知怎么回答,因為偷營劫寨也不是光明磊落的手段。
“殺啊!”
這時候從大營外面又傳來了一陣喊殺聲,袁朗知道肯定是滕戡率兵前來接應自己了,他生怕滕戡也被抓住,急忙扯著嗓子沖著外面喊道:“滕將軍快走,宋軍有埋伏,快走……”
華櫸沖抓著袁朗的士兵使了個眼神,士兵隨即用一根布帶勒住了袁朗的嘴,袁朗喊不出來了,只能在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袁將軍,你在哪里?”滕戡的聲音從前營方向傳來。
華櫸看了一下袁朗,笑道:“你的同伴在找你。”
嗚嗚嗚……
袁朗拼命的掙扎,想掙脫繩索,只可惜任他如何使力也沒有一點作用。
“不要著急,我很快就會讓他來跟你作伴的。”華櫸淡然說道。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見前面百米開外出現了一員頭戴黑玄鐵頭盔,身穿連環鎖之甲,胯下騎著一匹大黑馬,右手拿著一條虎眼竹節鋼鞭的將領,正是與袁朗同來的滕戡。
“袁將軍!”
滕戡看到袁朗被抓住了,急忙大喊著縱馬舉鞭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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