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難哄 > 第96章 滿身傷痕
  林雪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復。

  她咬口否認,“我們姜家怎么了?你十四歲后除了讓你把房間讓給笙笙,哪里又對不起你了?你被我們姜家養大,現在倒成白眼狼了!”

  她沖姜予安嘶吼,終于露出本來的面露。

  姜笙也跟著附和,“對啊姐姐,十四歲那年我回來,爸媽說我是親生的,讓你將房間讓給我,這事兒你也答應了。除了讓你搬去小一點的房間住,你我其余生活不都一樣嗎?吃穿住行,還一起念書,哪里對不起你了?”

  她跟林雪咬死了這話。

  反正這么多年過去了,什么證據都沒有,誰還能證明當初他們虐/待姜予安了?

  當初那幾個老傭人都回老家帶孫子了,即使這會兒還在,就不信還能替姜予安說話!

  不光不承認這些,姜笙還拉上傅北行。

  “阿行哥哥,你也經常來我家找我們玩,知道我們是怎么對待姐姐的,她哪次不是和我們一起的?”

  傅北行聞言看向姜予安。

  那張明艷的臉蛋收斂了所有情緒,只安安靜靜地站在人群中心,挺直脊背面對所有言論。

  他不是沒想起從前,腦海里也閃過很多畫面。

  有姜笙沒回來之前她每日笑灼顏開的模樣,也有她十四歲之后,穿得規規矩矩低著腦袋端坐沙發的模樣。

  那雙漆黑的眸,總是被厚重的劉海遮掩,看不見她任何光芒。

  于是后來,他只覺得姜予安越來越無趣,宛如一個行尸走肉,長輩讓她做什么就什么。

  爺爺讓她嫁人,她就愿意嫁,他也跟著生了厭惡,連話都不愿意和她說。

  但如果,她變成那樣,是因為其他原因呢?

  “阿行?”

  姜笙見他盯著姜予安發呆,又重復喊了他一聲。

  姜予安也因為這聲側目,視線直直與傅北行對視上。

  眾人注視之下,傅北行依舊沉默。

  片刻后,他才緩緩開了嗓:“我并非時時刻刻住在姜家,具體發生什么,我并不知道。”

  姜笙愣住。

  她沒想到傅北行會這么說,這明明是她上午在他辦公室說的話,他怎么……他怎么可以為姜予安這個賤/人說話!

  姜予安臉上也閃過一絲錯愕。

  她有些意外,傅北行竟然沒有順著姜笙的話說下去,真是稀奇。

  以至于傅北行補上的話,她也沒有多少波動。

  “我并非日日在姜家,所以對這些情況不知,但在我拜訪之際,的確沒看到安安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言外之意,便是姜家對親生女兒和養女是一視同仁。

  當然,也算是有前提的,就是有外人在的時候。

  至于沒人在姜家的大部分時間,姜家人對這個養女究竟怎么樣,還是各執一詞。

  不過顯然,姜笙已經把傅北行的話當全部,尖著嗓子扯起來。

  “諸位也聽到了,傅總都說我們姜家沒有虧待過姜予安,他與我們青梅竹馬,和各位也是生意場的合伙人,說話總是可信的吧。反觀姜予安小姐,除了一張嘴說我們虧待她,還有其他什么證據了嗎?”

  “你要證據,我又不是沒有。”

  溫涼的嗓音緩緩開口,便將姜笙尖銳的嗓音給覆蓋,聽著還讓人舒心些。

  姜笙閉嘴了,也不再裝什么姐妹情深一口一個姐姐。

  她冷笑,“好啊,你既然有證據,那你就拿出來!”

  她就不信她有什么證據。

  人證沒有,物證更是不消說。

  總不能把衣服脫了露出從前打她時留下的傷口吧?

  她打人也有分寸,專門挑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她還不信姜予安能把衣服給脫了!

  正想著,就見姜予安往前一步,抬手解開禮服的拉鏈。

  姜笙瞪大了眼。

  傅北行瞥見她動作同樣,心頭一緊,忍不住上前。

  只不過被人攔住。

  商郁神情淡淡,眸光透著一股冷意,“傅總似乎忘了我說過什么。”

  傅北行臉色同樣很差,“你看看她在做什么!”

  這么多人在場,她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脫/衣服?!

  商郁不動,擋在傅北行面前:“我小妹做事,她有分寸。”

  話音落下,只見裙擺落地的影子。

  傅北行沉著眸朝姜予安看過去。

  卻見禮服依舊穿在女人身上,只是少了一塊層層褶皺的布料,減少了一些設計感。

  但又成為一件新的晚禮服,簡約大方地穿在女人纖細的骨架上,鏤空的設計更添了幾分風韻,也更具美感。

  如果沒有那些傷口的話,那便更完美了。

  在場賓客無不這樣想著。

  也無比感慨,面前明艷張揚的美人身上,竟然遍布傷痕。

  有像刀痕,一條條傷疤;有像燙傷,一顆顆不平整的痕跡;還有暗色,指不定是掐得太多,消不掉……

  而且看那些傷疤的痕跡,明顯已經有了年代感,都不知道幾年前弄上去的。

  且都在后背上,總不能是人自己弄傷去的吧。

  在場賓客有不少是上了年紀,有子女的,一想到十幾歲的孩子遭受過這些虐/待,都不忍再看,紅了眼別開頭。

  全場一片死寂。

  僵局最后是被商郁給打破的。

  他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給姜予安披上,布滿寒意的目光朝姜笙掃過去:“不知道姜笙小姐,對我家小妹這些證據可還滿意?”

  姜笙張了張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喉嚨發干,只朝著傅北行看過去。

  對于周圍一切,她早就渾渾噩噩,現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傅北行知道了這些,不愿意和她結婚了吧?

  可男人根本就沒施舍給她一個眼神。

  他一直盯著姜予安,甚至都沒眨一下眼。

  難怪,今早他說那話的時候,她反應會那么大。

  丑陋的身體……呵,人心過于丑陋了吧。

  也是他眼盲心瞎,竟然從來沒發現過,甚至還覺得她日漸膽小,只敢低頭聽話,徹底失去自我。

  試問,成天被人責罵打罰,又哪兒敢抬頭讓自己活在陽光下呢?

  他眨眼,眼眶有些酸澀。

  似想朝姜予安走過去,可她肩上已經披上他哥哥的衣服,她身側也站著護著她的人。

  他又去做什么呢?

  “阿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從前病得有多嚴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傅北行望著姜予安的時候,身側姜笙忽然痛哭起來。

  可這一招似乎不再管用,男人只冰冷地看過來,避開了她的觸碰。

  姜笙的手也因此懸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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