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靠自己一個人的推理,而沒有別人實施抓捕配合,很難破案。
幸好的是,自己這些同事都很有職業素養。
不是一些窩里斗的家伙。
而是一條船上的,有著共同目標。
這也是為什么這個隊伍能夠有今天的榮譽,能夠護一方平安的根本原因。
心齊!
念一致!
才會有戰斗力。
張孨臉色非常難看,因為他知道張倉也被抓了。
如果張倉一個人被抓,那自己是安全的,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招供出來。
但現在,自己被抓了,那張倉極有可能跳出來狠狠的刀自己。
在回關押室的路上,張孨的臉,冷如冰霜,好似能刮下一層冰渣子。
·····
省廳某處關押室內。
四周包裹海綿的墻體,沒有窗戶,墻角處蹲式衛生間,地板上一塊海綿床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在床墊上躺著一名165身高的男子,正是張倉。
身上的傷口好了很多,顯然是得到了較好的醫療救治。
但還是包扎嚴嚴實實的。
他瞅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在這種幾乎相當于禁閉室的地方關押,起初幾天還好,能夠吃、能喝,也能睡。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生理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
他會半夜非常亢奮,白天睡眼惺忪,出現日夜顛倒的生理現象。
暈眩、惡心甚至是自殺的念頭由此產生。
他現在比誰都更加迫切自由,但這份自由不能夠通過坦白自己的案情來實現。
因為一旦被張孨知道,那恢復自由后,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在思緒飄飛間,鐵門吱呀一聲,應聲而開。
兩名孔武有力的看守走了進來。
“張倉,提審!”話音沒有絲毫情緒。
張倉緩緩抬頭,布滿血絲的眸子,凝視著兩名看守人員。
提審嗎?
太好了!
張倉眼睛亮了起來,這可是福利待遇啊。
因為,每次提審都會經過一片非常長的走廊,窗戶外面有盛開的鮮花。
這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唯一的放風福利,能夠出來透透氣的機會。
自由,在此刻顯得如此珍貴。
穿過狹長的走廊,張倉匆匆一瞥窗戶外野蠻生長的花兒,濃郁的芬芳入鼻。
花香四溢,比起前幾日更香了不少,他記得這種花是沒有什么香味的。
瘋狂的多吸了幾口,穿過走廊。
到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坐著兩名民警。
侯如海、李三思!
私底下是同學關系,可在工作中,侯如海算的上是李三思的領導。
李三思聽完劉宇的審訊方案后,向姚木通、孫局做了匯報,立馬到省廳關押室,對張倉進行提審。
侯如海得知案件有很大進展,也非常主動,大開方便之門。
李三思冷冷的瞅著著對面的張倉:“記住,你只有一次辯解的機會!”
說完,李三思將一個u盤插入電腦,點開一段視頻。
隨后,電腦一轉,屏幕對著張倉。
張倉看到今天來了個生面孔,準備繼續喂冷飯,保持沉默。
可電腦里面的內容,讓他神色變了。
正是張孨的審訊視頻!
做了消音處理。
無聲才能讓張倉心里波動更大,因為猜不透張孨說了什么,講了什么內容。在后續審訊中張倉這邊才會供出更多的線索。
不過一個疑點,引起了張倉的注意。
審訊視頻突然掐斷了。
他不知道是因為劉宇蘇醒時間過去了,姚木通暫停了審訊。
但這個細節,在張倉看來就很迷了。
詐我?
可視頻中的人的的確確是張孨,而且看嘴型,是在說什么內容。
等等?
剛剛這名新警官說,只有一次“辯解”機會。
辯解?
就是自己作出解釋。
張倉心底里差點吐了大曹。
曹賊害我!
轉念一想,這會不會是個套。
就等著自己鉆,這些老刑偵說話可處處都是坑啊,有意無意的說一些字眼,迷惑自己。
張倉低下了頭顱,看著拷著手銬的雙手,臉色陰晴不定。
眸子里的光閃爍著。
侯如海看著似在掙扎的張倉。
撇了一眼自己四年同窗的老同學李三思,兩人早在大學時期就有非常好的默契度了。
時機到了!
侯如海拿起一枚硬幣,說道:“坦白立功的機會只有一次,但是現在有兩個人,不好分吶。”
侯如海轉頭看了一眼李三思詢問道:“要不,看運氣?”
李三思聲音沉穩:“行啊,看運氣吧。”
侯如海拿起硬幣,對著張倉晃了晃:“正還是反?”
張倉已經被不知不覺帶入節奏了,此刻,他腦子里只有兩個選項。
正還是反!
這是一種思維定勢,就好比你去吃飯,老板問你要不要來個煎蛋,大部分人會說。
不要!
老板還怎么賺錢。
但只要語言表達稍作調整,問你要一個煎蛋還是兩個煎蛋。大部分人會選擇一個煎蛋。
事了,老板還來句,雪碧還是可樂?
無形之中,小店的收入就上升了。
手腕一抖,硬幣升空。
啪!
侯如海用手壓住掉落桌上的硬幣。
張倉身子前傾,目不轉睛盯著侯如海的手掌。
李三思看著張倉焦急的神色。
小宇太厲害了!
這個“壞”點子也能想出來。
李三思越發琢磨不透這個徒弟了,自從肝癌后,人就跟打通任督二脈似的,開掛了一般。
難道這病還能開智?
歪樓了。
審訊呢。
張倉咽了咽口水,看著侯如海的手:“正面。”
呼~~~~
張倉看著侯如海慢慢揭開的手掌,呼吸不由自主的沉重起來。
最后,手掌揭開。
“反面!”李三思說道。
張倉看到的的確確是反面!
嗖一聲,心情跌落谷底,沒機會了。
“沒機會了,走吧!”侯如海說道。
兩人起身,準備離開,李三思吩咐門外的看守進來帶人。
看守也是一愣,這才不到半小時呢,以往審訊室都是半小時安靜過后,帶人回關押室。
今天,才十分鐘不到。
就要押回去了?
不得不說,這鳥人張倉真的嘴硬。
兩名看守人員進門后,解開固定審訊椅子鎖。
可張倉不樂意了。
死死不愿意起身離開。
嗯?
兩名看守眉頭微微一皺。
咋回事?
張倉臉色變得焦急,帶著乞求:“我知道,我說,我能說,我有重要線索。”
張倉想到張孨的審訊視頻,自己再咬死不說,唯一的結局就是,張孨會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推。
在這種情勢之下,張倉難道要把自己的后半輩子壓在張孨身上,相信他嘴硬。
傻子才這么干!
這就是囚徒困境!
共犯之間在特殊情境下,往往不相信對方會咬死不說,只要在之間做些心理施壓,很容易兩邊突破。
李三思再添了一把火:“不了,走吧,押回去,既然是游戲,要接受事實。”
張倉一把跪在地上,眼淚鼻涕一把抓。
“嗚嗚嗚···就讓我說幾句,我就耽誤你們一分鐘,好不?”
侯如海見時機完全成熟,對方放棄水晶了,躲回泉水了。
那還愣著干嘛,推啊。
“老李,要不給他說一分鐘吧。”
李三思很為難,一只腳邁出審訊室大門,又看了看手表。
“行吧,就一分鐘,要是和張孨說的一樣,那就算了。”李三思很不情愿的回到座位,沒有坐下。
他得看情況,要是張倉坦白的消息不行,那就離開,畢竟,自己也說給一分鐘時間,沒有必要坐下了。
兩名看守都愣了,這什么操作。
今天張倉是見鬼了嗎?
都跪地板了,頭一回啊。
省廳關押的是什么人,那都是特別重要的,哪個不是腦袋瓜子精光閃閃。
還是第一次看到嫌疑人跪地板,求著要坦白立功的。
關鍵是,警方好像有些不樂意,沒時間的樣子。
在一臉··哦不,兩臉迷惑下,兩名看守所警員離開了審訊室。
眼見兩名警官終于停下腳步,但還是站著的。
張倉終于放下心了。
準備,上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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