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專用的電梯與員工是分開的,以防有合作的大領導過來,前臺手里也有一張備用卡。
“謝謝。”蘇麥溫和地笑,嘴角漾起淺淺的梨渦。
電梯里映著她微笑還沒落下的臉,化了淡淡的妝容,恰到好處的嬌俏。
她今天穿著純白色連衣裙,搭配著卡其色的麂皮長靴,怕晚上涼,披了件同色的風衣,海藻般微卷的長發垂至腰間。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頂樓。
她走進這個不算熟悉的樓層,聽到走廊不遠處傳來聲音,應該是哪個員工正在匯報工作,時不時地停頓一下,嗓音甚至還有些飄忽。
腦海里浮現出冷峻皺著眉頭聽匯報的模樣,蘇麥掩著嘴偷笑了一聲,拎著包往里走。
秘書室里是還坐著兩個秘書,李特助像是在處理事情,埋頭在電腦前,拿著一支筆在紙上“撕拉撕拉”地劃,一聲比一聲重,是帶著怒氣的。
“李特助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蘇麥走過去,伸長了脖子,笑著問道。
李特助嚇一跳,當即起身,連忙道:“夫,夫人,你怎么來了?”
說著,他偷偷把剛剛劃拉的紙往文件的最底下塞,流了滿額頭冷汗。
“等他下班,”蘇麥回答著,眼神往他慌亂不安的手上瞧:“你手里忙著什么呢?”
“沒什么,沒什么。”他終于藏好了,抹了抹頭頂的汗,恢復了以往冷靜干練的模樣,一本正經道:“冷總現在還在開會,夫人可以進辦公室等。”
“行啊。”蘇麥看到了紙的一角,似乎是畫了個小人,但也就當沒看見一般朝他笑笑。
冷峻的辦公室無比整潔,連文件都習慣性地整齊疊好,一摞摞堆高,放在辦公桌上,邊上是會客的沙發和茶幾。
“夫人想喝點什么?”李特助給她開好門,問道:“這里有咖啡、牛奶、茶。”
“熱的,牛奶吧。”蘇麥回答。
她腸胃功能弱,不能喝太冰的,對咖啡因又敏感,傍晚喝了茶或咖啡,晚上鐵定睡不著了。
“好。”李特助把門輕輕關上。
蘇麥繞著辦公桌走了一圈,一切對她來講都很稀奇。
門口的柜子上熏著水汽的香,淡淡的草木氣味,聞起來就好像置身森林。
泡牛奶是一個簡單的活,沒多久李特助就敲門進來,端來一杯熱牛奶,還說道:“剛剛我進會議室跟冷總說了您在這兒,他說還有大概十分鐘就結束了。”
“謝謝啊!”蘇麥接過牛奶,明顯得高興起來。
看著李特助這么有眼力見的模樣,她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冷峻那么喜歡使喚他做事。
門關了,房間靜了,蘇麥挪到辦公桌前,解鎖了電腦屏幕,沒有密碼。
電腦桌面竟然是她和冷峻的結婚照,照片里她還是甜蜜笑著的,可冷峻卻是板著一張臉,別人欠了他五百萬似的。
她抬起手,摁著電腦屏幕上冷峻的臉,試圖把他的嘴角往上揚。
“真氣人,我第一次結婚誒,這副表情!”她放棄了,抓起了鼠標,點開了系統自帶的紙牌游戲:“眼不見為凈!”
抿一口純牛奶,她點著紙牌,不急不緩地玩著,漸漸忘記了電腦桌面的那張照片。
“夫人,我進來找一下合同。”李特助敲了敲門。
“進。”蘇麥都懶得抬頭,一心想著要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