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就難聽了，什么叫占為己有？”冷亦并不意外他會知曉，不咸不淡地反問：“我的，和冷家的，有什么區別嗎？”
老爺子被噎了一下，臉色難看：“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想吞并了東南，可以不受我控制了嗎？”
“既然您老人家一直知道我想要什么，那為什么要百般阻攔？”冷亦不理解他那反復犧牲親人的做法。
“冷家百年基業，不能因為你們這群小子追求虛無縹緲的愛情，而毀于一旦！”老爺子非常鄭重地說道：“我這一輩子都在為冷家而活，支撐我走到這兒的，也是冷家在整個帝京的地位！”
冷亦想好好說話的耐心，快被老爺子眼里的野心磨盡。
“這樣還不夠嗎？”冷亦問道：“你這輩子快樂過嗎？你說愛情虛無縹緲，那金錢和地位是實際的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們這些子孫真的會感謝你犧牲掉我們的幸福，去換取所謂冷家的未來嗎？”
老爺子瞪著他：“這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嗎？！”
可孩子大了，他也是遲暮之年，即便仗著年邁換來小輩的尊敬，卻也是不實之物。
漸漸地，他泄了氣，長嘆一聲。
今日一游，他突然感受了很多以往不會在意的東西，孩子的笑臉和強烈的被需要感。
一直以為他只需要守護好冷家就足夠了，可偌大的家產，只有他一個人視作生命，其他人對此卻漠不關心。
“你知道，我只有一個想法，”冷亦依舊平靜：“就是娶湘兒，我的心里只有她。”
要是不能和她結婚成家，那他這一輩子都活得毫無意義。
“她就那么好！”冷老爺子恨其過于固執。
冷亦嚴肅認真地點頭：“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想結婚。”
“好！好！”老爺子連嘆兩聲，不是夸贊，而是無奈。
“東南那塊地，你交給她做！”他抬手空點兩下，慢吞吞扶著圍欄，坐到了長椅上。
冷亦以為自己聽錯了，目光緊隨著老爺子的動作，抬起落下。
“要是她能做出成績來，我就考慮讓她進門的事。”
這是老爺子的最終妥協。
高低冷亦在外界相親的臭名已經擴散開來了，能連著兩次把相親對象送進牢獄的也是少有，氏族大家避之不及，總不好他舔著個老臉求人家收了吧？
冷亦睜大了眼睛，連呼吸都慢了，不敢相信地問：“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老爺子一拍腿，一瞪眼，語氣還是以往的兇悍。
“好！”冷亦的臉上瞬間有了溫度，甚至還十分恭敬地彎腰鞠躬：“謝謝爺爺。”
“你就那么篤定她能成功？”老爺子皺起眉頭，想要挫一挫這小子的興奮勁。
“對，她肯定可以。”冷亦非常自信。
時間已晚，冷老爺子帶著兩孩子回家，臨走前還瞥了楚湘兒一眼，嘴里嘟囔：“看起來傻乎乎的，這小子不會是眼瞎吧？”
楚湘兒沒聽清老爺子在說什么，卻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疑惑道：“老爺子這是怎么了？”
平時都不帶正眼看她的。
“爺爺說，東南那塊地交給你了。”
“什么？！”楚湘兒一臉懵。